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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速之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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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獸向來隻聽令於銀師一人,不知可是銀師將此學子關進去的?”

曲蓮直截了當地質問銀楚宸。

“不是。”

銀楚宸回答得乾脆,聲音沉冷如湖底寒冰。

曲蓮眉頭一動,與銀楚宸短暫地對視後,不知心中所想,遂而轉頭看向橫椅上的白墨:“我已喂她服下凝血丸,可傷口卻無法用魂力令其愈合。”

這靈獸所致的傷口,必須用特殊的藥,才能令其愈合,而這種藥曲蓮自是有的。

若是隻被靈獸攻擊一兩下,曲蓮自是不會請銀楚宸來,眼前這學子,渾身上下幾乎無一處完好膚體,若沒有銀狐族的緇柳莎,用靈力強製複原,隻怕會留下渾身傷痕永不消散。

銀楚宸自然也知曉這點,轉手化出一隻玉瓶遞給曲蓮,曲蓮卻未接,說道:“此學子因腦內充血,加之高燒一夜,導致雙眼暫時不能視物,恐怕……即便是有緇柳莎,也暫且用不了。”

緇柳莎性烈,攻五臟使人血液燥熱,有一定麻醉藥效,身體傷口不多塗抹至傷口處便可。

但白墨傷口眾多必須泡浴,這樣一來反倒對損傷的眼睛加重負荷,身體若抵不住,反而會導致永久性失明。

“曲師醫術了得,想必另有辦法。”

銀楚宸冷冷回了句。

“彆無他法。”

曲蓮盯著無甚表情的麵具片刻,轉身走至一側,取下一枚白色丹藥順著手指的魂力直接送入到白墨心臟。

“這是護心丸,能護她一時片刻。”

話音剛落,銀楚宸已經走到門邊,最終決絕地走出了他的屋子。

曲蓮眼眸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他對銀楚宸並不了解,若真如他擔憂的那般,那麼想必這女子終是活不成的。

曲蓮正陷入沉思時,門外麵來了一位學子,對著曲蓮屋子開口道:“曲師,聽說有學子受傷,可是白墨學子?若是,不知此刻能隨我一同去訓練場做個正身否?”

“這位學子傷勢頗重,尚未蘇醒,你傳話去吧!”

說罷轉身看向橫椅上的人,卻不知何時那學子的身體沒了蹤影。

曲師略微吃驚,不過也隻是須臾後,便放鬆了神情。

這頭,訓練場上所有人都一一測試過,均無可疑,此時霍金四與聽施便將疑點均放到了白墨身上。

聽施尋到曲蓮寢居,可是沒想到曲蓮卻閉門不見。

眾人皆知曲師性格古怪,對病人更有執念,當下無奈,隻好待到曲蓮主動交出白墨時再作詢問。

銀楚宸抱著白墨出現在禦峰峽上空,近仙島的叢林邊。

叢林之中銀楚宸圈養的靈獸飛騰嬉戲而出,對銀楚宸的到來感到十分激動。

可就在見到銀楚宸懷中抱著的“血人”

之後,一時叢林之中發出了各種各樣的尖嘯聲,所有的生靈皆躁動不安起來,而銀楚宸卻不以為然,緩步朝著叢林深處走去。

他不知此女子為何無端出現在,他掌管的豢養場內,但雙目終是因他懲罰過重而受傷,雖說這女子是個放浪之人,令他心生厭惡,但……他也知此人,並不是十惡不赦非死之人。

此時白墨雙目不能視物,銀楚宸才破例帶他來到近仙島,若是白墨眼睛無傷,銀楚宸是絕不會出手相救。

林子最深處,有一灣冰湖,冰湖裡的水隻有銀楚宸能支配,而他豢養的所有靈獸,棲息之地也在冰湖附近,此處陰冷幽閉,與林子外的氣候相差很大。

銀楚宸來到最深處,將懷中的白墨自手中懸於冰湖上空,周圍不安的靈獸,皆露出獸性一般的血紅雙眼,對著上空中的人嘶吼尖叫,似乎對這個渾身腥血的人十分地恐懼。

“不可造次,退下。”

銀楚宸側首對周圍躁動不止的靈獸,低喝了聲,聲音不大,卻將周邊狂躁不安的靈獸,瞬間震懾住,原本圍在四周的家夥們紛紛期期艾艾的,有尾巴的夾著尾巴,有翅膀的收了翅膀,引頸長嘯的也縮回了脖子,紛紛隱進了森林中。

森林再次沉寂下來。

銀楚宸身子側轉了下,側對著空中的白墨,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正對著空中的白墨一點,隻聽幾聲撕裂布帛的聲音劃破長空,白墨身上的血衣倏忽間裂成碎片,那種自身上瞬間分離的碎,並沒有感覺有什麼外力撕扯的痕跡,也就眨眼間,從白墨身體上儘數脫離了下來,轉而在空中尚未落地,就淪為了一抹粉塵。

虛空橫躺的白墨當下又是一絲不掛了,若他還清醒著,指不定又要破口大罵,但此刻他渾身無一處完好,均是一道道血肉外翻,大小不一的血口,令人望而生寒,就隻剩下曲蓮給他那顆護心丸吊著一口氣。

在身上衣物退去的瞬間,銀楚宸手指再次一動,白墨整個人,順著他手指的趨勢,沒入到了冰湖之中。

如端端投入鏡麵的一塊紅石,生生將冰玉平鏡擊碎,碎片濺入空中化成了明潤的水珠,炸開了此處沉寂已久的寧靜。

湖中似乎有什麼禁錮如牢的東西,一時順著粼粼水珠自湖底湧出,可還來不及逃離便又被鏡底的怪物拽了回去,與那塊“紅石”

一同全都拽進了鏡麵之下,破裂的湖鏡重合,唯留圈圈漣漪。

,!

銀楚宸這才轉過身來,抬起的手中,化出了之前裝緇柳莎的玉瓶,對著波動的湖麵,倒了幾滴紅色玉液,滴滴入水並未潰散,而是洇成了一縷紅帛,如殷紅的水蛇在白墨身側遊走,每遊走一寸,那抹紅色便會淡去一分,待到將白墨整個身體遊走過一遍後,那“紅帛”

也用儘了最後一絲紅色。

順著那“紅帛”

的消失殆儘,白墨的身子倏忽間騰出水麵,身上的猙獰傷口褪去了可怖的森紅,傷口外翻的肉也小了些,有些地方還能看到微微泛著粉嫩的新肉。

銀楚宸自始至終都閉眼未睜,當他轉身過去將白墨接入懷中並睜開眼時,懷中的人已裝進一隻冰蠶中,唯有頭露在外麵。

當夜,宵禁銅鈴剛剛響了第一聲,喬姑便急匆匆出了房門,在門口略微遲疑了下,盯著對麵自己主人的屋子,神情很是不安,須臾才輕手輕腳的出了丙室。

沒過多久,突然自鳳尾閣傳出一聲慘叫聲,應聲而起的是,鳳尾閣中剛剛熄滅的數十盞明燈,將整個鳳尾閣照得通亮,先出現在丁室的是聽施與商枝兩位。

她們剛剛自鳳尾閣返回,尚沒回到自己寢居,就聽到鳳尾閣的尖叫聲,兩人當即折返。

趕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喬姑身邊時,聽施警覺地朝著喬姑身邊推開的屋子看了一眼,頓時神色皆驚。

丁一九三房門微開,卻能將屋中橫梁上懸掛之人看得真真切切,地上還不斷滴答著鮮血,順著懸掛在空中的人的兩隻血肉模糊的腿流下。

聽施目光順著往上看去,更令人不寒而栗,那身體如被人千刀萬剮般肌無完膚,衣不蔽體。

聽施當即推門而入,在屋子中掃了一眼,沒有掙紮過的痕跡,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急忙發了一道傳音,並對一側的商枝交代道:“你守住鳳尾閣……”

話音未落,人已出了鳳尾閣。

方才的傳音倏忽間,驚動了整個麟鳳堂的管束包括獵師,乃至堂主淮天玄。

岑寂漆黑的長夜,被一團熒光燒開了一個破洞,麟鳳堂之前因為霍金四前來查人,將上空的鎖靈咒給解除了,此刻淮天玄首先啟動了鎖靈咒。

其餘管束帶著各自管轄內的學子,全部到訓練場集合,而獵師與堂主早已四下搜羅開來。

待到淮天玄趕至時,正瞧見聽施與商枝與一黑衣人交手,兩位管束端端吃了對方一掌,紛紛朝後疾退而去,一看他們的修為並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淮天玄當即欺身而至,卻在一招劈下時,那黑衣人卻如一團黑煙消散掉了,並沒有與淮天玄對上手。

淮天玄欲要追擊,而那黑衣人的魂力,竟憑空消失了。

外圍有獵師守著,內有他,上有禁止相阻,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黑衣人想要逃跑,或者消遁根本不可能。

淮天玄催動魂力探查魂元波動,可除了身側兩位管束的魂元外,整個鳳尾閣再無魂元波動,淮天玄長眉一沉,神色凝重。

那人當真如那縷黑煙般消失了?這怎麼可能?一側商枝拱手示禮道:“堂主,那人殺了六名丁末學子,手法極其殘忍,似是報複。”

方才聽施離開鳳尾閣去追凶手,商枝又嗅到了一股血腥,她毫不遲疑地循著氣味推門而入,屋內的血腥味比之前的屋子還要濃烈,可還是晚了一步,這屋子的學子怒目而睜,在瞧上商枝雙目之時才斷了氣。

商枝傳音聽施,聽施急忙折回,兩人分頭推開剩下的丁室房門,才發覺遇害學子均剛剛斷氣,此人竟然每次都剛剛搶在她們前一腳行凶,而令她們尋不到半點痕跡,這當真讓兩位管束大為震悚。

還沒來得及追出丁室,兩人均感知到一股強大的魂力自身後襲來,剛對招一二淮天玄便出現了。

“那黑衣人魂力很強,但對我等卻無殺意,隻不過……”

商枝疑惑不解地說道,“丁室已經再無活口,他完全可以逃走,可為何還要與我們正麵交手?”

聽施緊接著說道:“能如此手段殘殺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這種人不可按常理推斷。”

淮天玄走進一側敞開的屋子裡,見到裡麵死相慘狀的學子,從未有過的驚愕,在這張仙風道骨的臉上展露了出來。

“此人竟是在一招之內激發出數十道魂刃將其殺死,的確狠辣……”

淮天玄即便見多識廣,一時也無法推斷此人身份,轉而對一側的商枝道,“速速將所有學子召集到訓練場,我先行一步……”

言罷便閃身離開了鳳尾閣。

此時偌大訓練場的上空,如布羅星盤,掛滿了罩燈,下方紛紛而來的學子,每個人皆是一臉的不知所措,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不過麟鳳堂從未有過在大半夜地召集甲乙丙丁四等學子來齊的場麵,當真是史無前例的壯觀,故而所有的學子,都處在異常新奇的狀態。

此時,訓練場的正上方眾位管束獵師,與堂主簡短的商討了幾句,便由聽施傳達眾人做出的決定。

聽施一如往常,神色肅穆,瞧著下方芸芸學子說道:“戒日,麟鳳堂中闖入了不速之客,此乃麟鳳堂立世以來從未有過,此人窮凶極惡……”

正說到此處,聽施眉頭一動,不光是她,高台之上所有人神色皆變,不待聽施轉身,身後所有獵師以及堂主淮天玄,皆化成了數一道光柱,朝夜空中的某一處飛去。

,!

台下學子大多還是第一次見眾位獵師動用魂力,均是仰頭追目,羨慕不已,嘰嘰喳喳一時炸開了鍋。

可轉瞬那十幾道光束,又如星雨滑落回了高台上,眾位獵師現身站定,都神色不安地看向剛剛歸位的淮天玄。

淮天玄一雙鬆弛的眼簾微微下垂,目光淩冽:“歹人衝破了禁止而逃,要保學子安然需要眾位齊心協力鑄結界,在結界未完成前,所有學子不得離開訓練場。”

當下在場的獵師再不耽擱,在高台上圍成一個圈,盤膝而坐,催動魂力開始結印,而數十名管束也不閒著,除修為頗高的商枝留下外,其餘都前去看守住各大出口。

這時霍金四一行人正大步走入了訓練場,看著滿場的學子,神色也略微吃驚,不過腳下卻不做停留,直接順著場外石階走至前麵一側的石階來到高台上。

“諸位,深更半夜這是作甚?難不成麟鳳堂發生了什麼事?”

霍金四見眾人皆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結印,好奇地朝唯一站著的商枝問道。

商枝內心不安,可見來者卻仍舊語氣溫和道:“霍副首有所不知,麟鳳堂深夜遭遇不明之人闖入,殘害了麟鳳堂的丁末學子,此時眾位獵師乃至堂主正在鑄結界,霍世子還請靜待觀之。”

“素來聽說這麟鳳堂是銅牆鐵壁之地,莫說是一個人,就算是飛進一隻蒼蠅也會被眾位管束察覺,”

霍金四眉頭一挑,臉上神色難以言說,似乎看熱鬨不嫌事大繼續說道,“為何來了歹人還在此處行凶,這麼多的獵師、管束怎會如此……後知後覺呀!”

“麟鳳堂本是終日設下鎖靈咒的,隻不過霍士子來查可疑之人才撤了下去。”

商枝臉色倒也不是太難看,但是這話裡的意思卻不怎麼中聽,“這才要那歹人有機可乘,若是往日,莫說一隻蒼蠅,就連一片殤逝的枯物,也決然掉不進麟鳳堂的。”

霍金四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先前想看熱鬨的神色一轉,開口說道:“管束此話可有偏頗,在下前來所為公事,可彆叫先生的話引來不必要的誤會才是。”

商枝轉而看著諸位盤膝結印的所有獵師,她被留下護法,自然不能分心,轉而對霍金四道:“那是自然,麟鳳堂出此變故想必另有其因,也自然會查個清楚,不會冤枉了任何人。”

霍金四對麟鳳堂雖有偏見卻並無惡意,此次前來的確是受門主指令,此刻麟鳳堂出事,正如眼前商枝所言,若有人有意偏頗,自己的確有脫不開的關係,畢竟從不離身的小冊是在自己手上丟的,若沒有弄丟小冊麟鳳堂的確不會解開鎖靈咒。

他又向淮天玄與眾位獵師看了一眼,如此興師動眾,想必這歹人非同一般,抓到便好,抓不到……那他就成了最可疑的人了,若此事最後讓逐月宮插手了,隻怕會連累到門主,那即便是自己以死明心,也洗不乾淨。

霍金四思量片刻,態度一轉,對商枝恭敬道:“既然先生承諾,在下便靜候佳音。”

說罷轉身帶著自己的隨從,返原路朝彆院大步行去。

商枝冷觀霍金四背影下了石階,臉上的憂心之色才微微展露,與此同時,一道靈力波動自她身後傳來,當即轉身查探,隻見銀楚宸出現在了高台上。

商枝頷首一禮:“銀師……”

:()天不將我不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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