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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場空歡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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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又悶悶地走了一小段,餘光之中似乎被什麼閃了一下,就那麼一下便消失了,他駐足朝四周望了下,沒發覺異樣,又繼續朝前走,可沒走幾步,眼角又是一團光芒一閃。

這下白墨看清了方向,仔細瞧去,那閃光的東西時有時無,心想定是發光的寶石,這東西好,比那小猴兒還好。

“發財了……”

便欣喜若狂地加快了腳步,不久,遁著閃光就來到一個山洞口,閃光是從洞內發出的,出於好奇,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跨進了山洞。

一進山洞,發覺山洞並不大,但也不暗,所有的光都來自山體上一閃一閃的東西。

白墨大喜過望,十分篤定那定是個寶貝,忙三下除二上前,就想要將那閃光的寶貝給摳下來。

可他剛伸手去摳,就聽見一聲叱喝。

“彆動。”

白墨一驚,收回手朝山洞一角看去,居然有兩隻兔子,他又巡視了四周,可除了兔子,整個洞中並無人。

“誰?”白墨警惕道,“誰在說話?”

“是我。”

白墨再次將目光鎖定到那兩隻兔子身上,第一次不能確定,可這一次,他清清楚楚,分辨出聲音是從兩隻兔子處來的。

兔子會說話?

這會不會太過驚悚了點:“你你你……們,說的?”

“這裡除了我們,還能有誰?”

沒差了,就是兔子說人話了!

白墨腦子嗡嗡響,直勾勾看著牆角的兔子,表情像是看驚恐片一般,幅度有點大。

“你到我們家來做什麼?”其中一隻兔子問。

白墨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隻是用手指了指一側閃閃發光的寶石。

兔子似乎看明白他的來意,驚道:“你想偷我家的東西?”

白墨木訥的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不是……偷。”

他根本就沒想過這東西有主,又何來一個偷字。

不過,內心的驚恐已削弱,不就是兔子會說話嘛,彆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稍作平複後,反駁道:“這東西怎麼可能是你們家的,難不成是你們按上去的?”

就算把兩隻兔子的八條小短腿疊起來,他也不信能將寶貝,按在他都需要踮著腳尖,才能觸到的地方。

兔子說:“他原本就在石中,無須此舉。”

白墨浮上慣有的痞笑:“那……就不能說是你們家的了,誰能拿下來,算是誰的才合理呀!”

“這是我們家,他就是我們家的。”

白墨眉頭一揚,不打算再和兩隻傻兔子廢話,轉身就去摳那寶貝:“……先讓我看看是什麼寶貝先吧!”

“不行……”

白墨並不理會,幾根手指撮住那團閃光的東西,剛一使勁,整個山洞卻是一震,嚇得他忙鬆開了手。

回頭看向兔子,一臉的狐疑:“怎麼回事?”

兔子委屈巴巴說:“你要是把那東西拿走,洞就會塌,那時候我們就沒家了。”

白墨想驗證兔子的話,又伸手去摳了下,果然,剛一用力,山體又開始顫抖。

“我用寶貝給你換。”兔子好像真的急了。

白墨兩眼放光,兩步走到兩隻兔子跟前蹲下問:“什麼寶貝?”

隻見兩隻緊挨在一起的兔子,突然站起分開,露出窩裡一堆五彩斑斕的彩石:“這個。”

白墨眼中的光頓時消散,嫌棄道:“這不是河邊的彩石嗎?”

兔子說:“對,也不對。”

“什麼不對?”白墨眉頭蹙得更緊。

“是石頭,可又不隻是石頭。”

“不是石頭嗎?”

明明就是嘛!

“嗯。”兔子說,“這不是一般的石頭,此乃渾天而成,聚靈之石,蘊藏著無窮之力,可是實打實的寶貝。”

白墨聽不懂什麼靈,什麼無窮的,他隻關心一樣:“那有什麼用?”

兔子說:“無用。”

“……”白墨一記白眼相送,覺得兔子在忽悠他,硬氣道,“無用,算什麼寶貝呀?我不要。”

“無用之用,方為大用。”兔子信誓旦旦說道。

這句話怎麼熟悉?

白墨想了半天,卻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不過他看著說話那兔子的赤紅眼珠,竟鬼使神差覺得,這家夥的話聽著還有幾分深意。

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深意究竟深在哪裡…

兔子又說:“若此刻你執意要拿那東西,那我和我娘子就沒家了,你真的要為了那麼個東西,讓我們家破人亡嗎?”

白墨回頭又看了看山體上,閃閃發光的寶貝,突然也沒那麼想要了,最後歎出一口氣,伸手抓起一把彩石:“其實,我也挺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石頭,那就謝了!”

說著,捧著石頭就往山洞外走,後麵兔子似乎鬆了口氣,對著白墨的背影回了句:“他們真的是寶貝。”

“你說是就是吧!”

白墨出了山洞,發覺天色已晚。

而此時臨峰閣中,眾位獵師議論紛紛,目光都投在了空手出林的白墨身上,包括銀楚宸,隻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白墨來到河邊,俯身又撿了些彩石,既然什麼都沒拿出來,那麼多一些彩石,看在數量多的份兒上,或許能加點分,早知道還不如一直在河邊撿石頭了,浪費什麼力氣。

不過,又突然想起什麼,頓時一臉的挫敗感,剛剛在山洞中,他為什麼不把那兩隻兔子抓了呢?

再把那寶貝摳下來,那豈不是他什麼都有了?

爺的,當時怎麼沒想到?

腦子真是有坑……

白墨一屁股坐到地上,對自己是一通罵。

當下所有人均已出了物鏡,她們進的是同一物鏡,可在裡麵卻不曾遇見,想來也是另有玄機。

眾人將自己在物鏡中獲得的東西分彆擺在自己跟前,有小猴,有王八,有山雞,有兔子,有刺蝟,有山鼠……都是一些小動物,還有一些學子既獲得了活物還弄到了寶石,唯有白墨腳下擺著一堆七彩斑斕的石頭。

商枝從左至右一一登記在冊,走至白墨前也不驚訝,隻用一雙溫柔的眼眸在白墨臉上略作停留後問道:“物鏡之中可入林?”

“入了……”白墨收回四下亂瞟的目光回道。

商枝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在手中名冊之上,白墨的名字下記了一筆,繼而走至下一人。

這時千蘭嫌棄地看著白墨,小聲說道:“先前見你上躥下跳很是靈活,怎地進去捉隻活物就這水準?”

“你不懂……”白墨看了一眼千蘭腳下,見她抓了一隻王八和一隻山雞,笑了笑,不知是什麼意味,隻側頭附耳低聲說道,“這叫低調。”

“嗬……低級差不多。”千蘭毫無遮攔的鄙棄道。

白墨癟嘴一笑,一對會說話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了下,似乎在無聲地回懟著對方。

千蘭怎麼說自己,他都不生氣,因為這女子除了長相可人外,彆的一向都像是隻鬥雞。

一切登記完畢,商枝命眾人回鳳尾閣,等一行人轉身離去,她才揮手撤去物鏡,隨後將地上所有的自物鏡中獲得的東西也纖手一揮化去掉。

白墨未敲門就冒失地推開了千蘭的房門,見千蘭身上隻有一層內衣,倒也反應極快,抱著衣服轉身立在門口連連道歉。

“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畢竟是個男子,當下雖然占著女身,自認為也不是什麼君子,有時候還喜歡主動調戲調戲女生,但貴在明目張膽。

再說他也有自己的準則,既然拿千蘭當自己兄弟,他就絕不會有半點非分之想。

“大家皆為女子,至於那麼大反應?”千蘭見他這般反應反倒無語,繼續穿著衣服,“隻不過你進來之前能不能敲門,總是冒冒失失的,好不穩重。”

白墨慢慢側過身子,眯縫著眼睛見千蘭已經披上那件暗紫勁服,這才朝她又去:“行行行……下次一定記得敲門。”

“找我做甚?”千蘭很快將紫衣勁服穿好理順,一身勁裝頓時多了幾分英氣,襯托得原本就白皙的臉更加剔透。

女子穿上這身紫衣當真是好看,雖說遮掩了女性的柔媚,但也多了幾分神秘,颯爽風姿更甚幾分。

白墨看著平日裡總是一身大紅的千蘭突然換上這身紫色的,一時看愣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喜歡,他沒有問過千蘭為什麼平時都穿大紅色衣服,無一例外的那種,這種偏執的喜好他見得不多,但想想千蘭那臭脾氣,問了也不會告訴他。

“哦……”半響才回道,“我不會穿這衣服。”

“除了會製造麻煩外,”千蘭嫌棄地看著白墨,“你還會什麼?”

她就沒見過這麼廢柴的人,特彆是女人,連衣服都不會穿,哪裡說得過去。

白墨一屁股坐在矮幾邊,似乎有些不服氣,說道:“除了不會的我什麼都會。”說

罷便將手中的衣服朝千蘭遞了過去。

千蘭並未接過,似乎很糾結,到底是幫忙穿呢,還是直接把她轟出去。

思考片刻後,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從小到大皆是彆人伺候我,哪有我伺候彆人的,”千蘭一把接過紫衣,就往白墨身上套,“你給我記好了,又欠我一份人情。”

“行行行,先欠著,有機會還你。”白墨張開雙手對千蘭笑嘻嘻地說道。

待到白墨穿戴整齊後,千蘭臉上的不耐煩之色一時也褪去了不少,拿起一麵精致銅鏡到白墨眼前,白墨頓時大吃一驚。

鏡子中的女子美得有點過分,他還是上一次在狐柒店鋪照過一回鏡子,知道是美女,如今再看一次,他隻差沒流出口水來。

“你似乎每次見到你自己,都是這神情?”千蘭嫌惡地又掃了一眼一臉癡像的白墨,“雖然你長得還……不耐,也不至於如此自戀。”

白墨對一側千蘭的話充耳不聞,重重將銅鏡扣在矮幾上,為了防止心臟病發,還是不要再看的好,捂著胸口處暗道:“哎,實在是可惜了……”

“你有病吧!”千蘭頓時如見蛇蠍般厲色道,一對眸子差點蹦出眼眶。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我摸我自己……又沒摸你,有什麼病?”白墨緩緩將胸口的手放下,不以為然地說著。

這麼好的身子,他一個男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可能做到循規蹈矩,他又不是個和尚。

再說他也就單純地,偶發性地摸那麼兩下,完全可以理解嘛!隨便問哪個男人,能做到他這種有克製性的都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道德標榜上都該留一名。

千蘭猶如吃了糠一般,噎住了,她居然就這麼直白地承認自己在摸自己?

真是變態,太變態了。

“你什麼表情?”白墨說,“我就不信你不……”

“閉嘴。”千蘭似乎知道他嘴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乾脆利落地打斷了,“還不走?”

“去哪兒?”白墨問道。

“食堂。”

麟鳳堂的食堂位於臨天閣之後,訓練場與豢養場之間。

“那豈不是臭氣熏天,怎麼能吃得下去。”白墨嫌棄地說著。

三人並肩而行,青蓮低笑一聲,道:“你有所不知,這之間隔得甚遠,而且還築有高牆。”

“你彆理她,讓她自己去聞聞看看是否有味兒。”千蘭對青蓮說了句。

這食堂取名為齋擇堂,取其受齋禮擇靈之意。

大堂之中一分為三,男女之分,師生之分。

白墨三人進來時已是滿堂褐色,唯有一小堆暗紫,獵師乃整個大堂的左側十張長桌,此時上麵隻坐著幾位管束先生。

幾人排著隊,打好飯菜便挨著中間一堆紫色勁裝的女子坐下,這還沒開吃,白墨已與周邊一個女子寒暄起來。

千蘭自桌下踹了一腳白墨。

“你乾嘛?”白墨吃痛道。

“門口寫著,不可喧嘩……”千蘭慢條斯理地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沒好氣地轉頭瞪著白墨說道。

“切,我哪裡喧嘩了?”白墨慢慢拿起筷子來,一臉不屑地回了句,“我這頂多叫私語……”

“吃你的飯,”千蘭說,“哪裡那麼多毛病……”

“哇……”

不待白墨懟回去,就聽見大堂之內一片嘩然,見眾人皆望著門口,一時好奇轉頭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是嚇一跳的那種!

門口緩緩走進來一位,一襲白衣上麵皆是楓葉紋理,貼身長裙,儘顯火辣身材,膚白如雪,柳葉黛眉,眼如杏桃,嘴角含春,是那種美不可言,不可方物的美人。

“哇塞!”白墨大嘴一張,兩個字似乎從心臟,直接蹦出來。

這不就是他上次見到的那個美人嗎?

雖然當時自己被綁成了個粽子,但中途他的確蘇醒過短暫的時間,神誌不怎麼清楚,感覺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位美人正在端詳他,後來雖然不知這件事的真假,可他卻清楚地記得那張勾魂奪魄的臉,是那種邪魅妖豔具有殺傷力的美。

如今再次見到這美人,白墨心中更加確定之前見過,不由感歎道:“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一向沉默寡言的青蓮也開口道:“她怎麼也來了?”

“隻怕是醉翁之意不

在酒。”

一側千蘭不怎麼高興說了句。

“銀楚宸?”青蓮詫異道。

“銀楚宸是誰?”白墨朝千蘭湊近了些,十分好奇地問道。

“銀楚宸你也不知道?逐月宮聽過沒?”千蘭問白墨。

白墨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

“逐月宮少宮主銀楚宸,與這位攬星宮三小主狐淩白楓,在幾百年前由兩宮宮主指婚,隻不過不知是何緣故,兩人至今尚未完婚。”青蓮看著已經朝這邊走來的狐淩白楓說道。

“那銀楚宸也隻怕是看不上她才拖延至此。”千蘭對那狐淩白楓的不喜歡,毫無遮攔地表露在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

“什麼叫銀楚宸看不上她?我看是那銀楚宸配不上她。”白墨憤然來了一句,這美人恐怕要比那瑤池仙子還要美上幾分,哪裡還有男人不喜歡的。

不喜歡那還算得上男人嗎?

千蘭霍地將手中的竹筷一丟,嚇了白墨一跳。

“你喜歡她,就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千蘭就這脾氣,不喜歡的便是涇渭分明,之前見她不喜歡狐柒的大哥,此刻又不喜歡這美貌女子,還是真是活得很挑剔啊!

“你究竟哪裡來的那麼多不喜歡,長得這麼好看你也不喜歡啊?”白墨將掉下的筷子拾起來,一邊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又遞給千蘭,一邊真誠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見色忘義之人,認你做兄弟就不改的,來吃飯……”

“誰你兄弟?”千蘭接過筷子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戳著食盤中的吃食,一點胃口也沒有,“好心勸你,少接觸她。”

白墨聽過連連點頭,心中卻想的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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