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聲響在林間回蕩。
像極了爬行動物的鱗片和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
林青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周圍一片深山老林,毫無人跡。
咦——
她不是正在部落舉行的祭祀儀式上?
這是給她乾哪兒來了?
再低頭俯瞰。
不知為何,她自己頭戴著一層厚厚的帷帽。
她費力掀開。
隻見一雙強有力的臂膀緊緊環繞在她的膝下和背上。
男人察覺到她的蘇醒,腳下的步伐更快。
他很小心的避開地上的枯枝敗葉,腳下發出細微的聲音。
沒想到,這個小雌性的警惕心格外強。
林青棠的心跳如鼓,她的腦海中閃過走馬燈的前生。
她感到一陣眩暈,世界一瞬間顛倒過來。
前世她是被獸神選中的聖雌,擁有超越一般雌性的非凡生育能力。
擁有這樣的身份,她本可以快活一世。
一手好牌卻被她打的稀爛。
血脈至親的姐姐捧殺她。
林青棠仗著聖雌的身份,有恃無恐的迎娶獸夫。
玩膩以後,隨意買賣交換。
最終,落得獸夫儘散,眾叛親離的下場。
好消息是,她還是被神明眷顧的人,重活一世。
壞消息是,前世根本沒有她被流浪獸綁走的一幕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林青棠猛的一拍腦門。
親姐姐林丹若長袖善舞,一定是她搞出來的幺蛾子。
難道,林丹若也重生了?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得從流浪獸上逃回部落,才能去確認重生一回的情況!
林青棠試圖掙紮,但嬌弱雌性的力量怎敵成年雄性?
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是敵是友?
為何要抓她?
她該如何逃脫?
她的身體在這個不知名的獸人身上顛簸,每一次的跳動都讓她更加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彆亂動,小心我現在就和你結侶。”
男人微啞的聲音輕飄飄的。
林青棠感到一陣惡寒。
該死的流浪獸!
真是可惡至極。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抓我要乾什麼?”
“部落裡正在進行祭祀儀式,聖雌即將出現。”
“現在抓我,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林青棠一邊說著,一邊在黑暗中搜尋著任何可能逃生的路徑。
這片林子是部落的後山,距離並不遙遠。
她如果大聲呼救,是有機會找到獸人救她的!
男人的腔調懶洋洋的,似乎長久奔逃並沒有消耗他很多體力。
足見他的體力很好。
“省點力氣吧,你們貝爾部落正在舉行祭祀,所有人都在參加儀式。”
“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周圍的環境飛快地後退,林青棠感到一絲絕望。
同時心中起疑。
流浪獸不受任何部落的管束,自由行走在大陸上行走。
貝爾部落是大陸中部的部落中,整體實力能排上前三。
她不可能隨隨便便被流浪獸偷出來。
對方一定是團夥作案!
就在這時,林青棠聽到前方傳來的低沉吼聲。
男人的速度很快,他們來到潺潺溪流前。
黑暗中,五六個獸人大搖大擺地露出原型,或躺,或靠在一起。
他們中,大都是虎、狼之軀。
林青棠被男人放在地上,眾獸紛紛爬起湊近他們。
一臉垂涎欲滴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被拆吃入腹。
“青筠,她就是你帶回來的小雌性?乖乖的,這皮膚看著真滑溜。”
一狼獸化成獸人的樣子,粗大的手迫不及待伸向林青棠。
餘下的幾個虎獸人、獅獸人,蠢蠢欲動。
她害怕的後退半步,後背抵上一個熾熱的胸膛。
電光火石間,一個粗大的尾巴從她身後伸出。
尾巴毫不留情地拍飛對她圖謀不軌的狼獸。
隨後,男人用尾巴卷起林青棠嬌小的身軀,蛇行般走向潭邊。
之後,他猛地一頭紮進潭水中。
尾巴還不忘緊緊環住她,托舉出水麵。
生怕她離開。
雌性沾水後,若沒有火焰烘烤,很容易生病。
他可不希望自己孤身搶來的雌性,沒有結侶前就落下病根。
“小心你的狗爪子。她是我帶回來的雌性,自然歸我。”
林青棠在聽到男人名字時,心中湧上竊喜。
青筠這個名字。
她比任何人都熟悉!
前世,青筠就是她的獸夫之一。
直到蛇尾纏上她的腰,她心中徹底確信。
綁架她的蛇獸,就是她上輩子慘死的獸夫!
太好了,她還有救。
狼獸不滿地爬起來,厲聲道:“青筠,你彆太過分!這次綁架是我們所有獸一起謀劃的,你想獨占小雌性?”
“做夢!”
狼獸不相信,五六個獸一起上還不能搶走青筠懷中的雌性。
不久前,貝爾部族中傳出即將有聖雌誕生的傳言。
在這個雌少雄多的大陸,雌性不可多得。
更何況,眼前的小雌性還從未有過獸夫!
他們絕不能放手。
林青棠聞言,抬頭望向在水中靜默的青筠。
腰間纏著的蛇尾慢慢鎖緊。
蛇尾上的鱗片光滑而有光澤,在月光下如同黑色絲綢一般,透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美。
青筠:“不服?那就打一架。”
獸人的想法簡單粗暴,奉行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青筠的蛇軀隱匿在深潭中,隻露出一小截尾巴纏繞著水中浮石。
巨大的蛇尾橫掃過,帶起潭水湧向岸上的流浪獸。
水流開始洶湧澎湃,越聚越多,完全不輸連綿不絕的河流。
水勢越來越猛,岸上的獸人驚恐萬分,他們從未見過擁有如此強大控水能力的流浪獸。
水牆越來越高,最終彙聚成一道巨大的水幕,將深潭與外界隔絕。
隔著水幕,林青棠看見和青筠同行的幾個獸人狼狽的離開。
離開前,不忘扔下幾句威脅的話。
“你等著,我們現在就去找其他獸!”
“青筠,你個蛇獸不講武德!”
青筠十分不屑。
雌性到手,他還要講什麼武德?
早點結侶生崽崽才是要事!
他掐住林青棠細嫩的脖頸,輕嗅著頸間的清香。
趕走其他流浪獸以後。
他終於能和眼前的小雌性結侶。
一陣風起,吹飛林青棠頭頂的幃帽。
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青筠眼中,林青棠皮膚白皙,透著一絲紅暈。
眉彎如柳,眼含秋水。
櫻桃般的唇,似乎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青筠情不自禁地貼上林青棠有些冰冷的唇。
【真可惜,帥帥的蛇獸,最後死的慘慘的!】
青筠親吻的動作停下。
是誰?是誰在說話!
他一個高階獸人竟然發現不了對方的蹤跡。
【嗚嗚嗚我可憐的186獸夫啊,她究竟有什麼好,日日折磨你、欺侮你,一身碧綠蛇鱗磨去大半,血肉模糊的,你還要犧牲自己去救她?】
青筠:?
他心頭不禁一顫。
明明是小雌性的聲音,為什麼不見她開口?
還有。
小雌性口中說的獸夫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