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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走到葉柔身邊,她的手插著針放在外麵,他碰了一下冰涼。
他勾了把椅子坐下,懶散撐著下巴,修長的手摁在葉柔手背上。
葉柔愣住,怔怔看著他。
他問:“後悔跳下去救人了嗎?”
葉柔側頭看著他,聽到他的話,動作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萬一是真的呢?”
江辰笑了,比平常的笑帶了些溫度,“真蠢。”
“江小子,你彆教壞小姑娘。”
王老聲音響起。
江辰掀了隔壁的簾子,見到裡麵的老頭,微抬下巴當作打招呼,“怎麼來診所了?”
王國平晃了晃手裡的書,“這裡光線好。”
他掃了一眼隔壁床的小姑娘,瘦得像是把枯柴,眼睛格外澄澈。
這是個好姑娘。
怕江辰再用他那些歪理教壞小姑娘,王老不看書了,拽著江辰一直和他聊天。
——
葉柔輸完液了,“劉醫生,我這裡好了。”
劉醫生給她拔針,葉柔有些不安問道:“多少錢?”
她沒有錢,聲音有些忐忑。
江辰突然說:“你走吧,錢我給劉醫生。”
葉柔一愣,“為什麼?”
江辰轉過身,懶散一笑,“當作雞肉的錢。”
葉柔不答應,雞是江辰抓的,她隻是做個飯根本不值錢。
江辰隨意道:“那你就再給我做一次雞肉。”
葉柔望著江辰,情緒忽然平靜下來,知道他行事作風霸道隻憑自己的心意,她不再拒絕,認真道:“謝謝。”
劉醫生走過來給她拔掉針頭,囑托道:“這兩天不能再受涼了。”
書中劉醫生是上吊自殺了。
衛生所藥品被偷,他被人汙蔑是監守自盜,村子裡流言蜚語太多,劉醫生解釋不清楚,第二天被發現吊死在了衛生所。
“謝謝。”葉柔下床,頭還有點暈。
等她走了,江辰回頭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單人床。
王老和劉醫生對視一眼,笑著道:“你喜歡那丫頭?”
江辰懶洋洋道:“她身上的香味可以讓我冷靜。”
王老隻當江辰是喜歡不承認,小夥子都是嘴硬。
他對這姑娘很欣賞,臨危不亂,沒有被兩個女人帶著走,自始至終條理清晰,目光冷靜,就是黑了點,但是個好孩子。
——
葉溫正在掃院子,見葉柔回來了,把掃帚摔在葉柔麵前,“你來掃地。”
葉柔踢開掃帚,徑直走向屋子。
葉溫拽住她,不滿道:“我讓你掃院子!”
葉柔甩開葉溫,“我不掃。”
“你不掃奶奶回來肯定罵你。”葉溫搬出趙秀蘭嚇唬葉柔。
葉柔冷哼一聲,“隨便。”
她心情糟透了,不想和葉溫廢話,甩開她回了屋子。
葉溫目瞪口呆看著葉柔背影,她竟然連奶奶都不怕了!
葉溫在院子裡一邊摔打一邊罵人,葉柔隻當作沒聽見,點開係統,果然又獲得了一次抽獎機會。
想到掏不出錢的窘迫,葉柔真心祈禱可以換出些生活物資,即便她用不了也可以拿出來換錢。
按照係統的概率算,現在抽到粉色的概率是百分之四十,抽到綠色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四,抽到其他三種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二。
她嘀嘀咕咕祈禱著,“不要粉色,來個白色。”
黑色指針瘋狂旋轉,在葉柔期待的目光下再一次落在了粉色【冰肌玉骨】上麵!
她動作僵硬,緩緩轉頭看向鏡子。
鏡子裡的葉柔皮膚白嫩無瑕,像是羊脂白玉,狐狸眼嫵媚勾人。
雖然和她上一世容貌比還有些遜色,但在這樣人人黑瘦乾癟的年代,葉柔的長相拿出去,已經是大美女了。
葉家一心要把葉柔嫁出去,給葉耀祖找工作,現下這副容貌絕對會招來麻煩!
這張臉怎麼瞞得住?
明天坐在飯桌上肯定會被發現,她怎麼解釋自己的變化?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葉柔急得在房間裡轉圈。
有什麼理由可以擋住臉還不被人懷疑?
她翻窗戶跳出去,蹲在小路邊找了一圈,摘了一束花,她捂著鼻子重重鬆口氣。
——
第二天一早,趙秀蘭見葉柔沒有起床燒火,氣的立刻去砸門。
“懶貨,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快點給我起床!!”
“越來越不像樣了!”
砸到第二下,門開了,看清葉柔的樣子,趙秀蘭臉色驟變,“你這臉怎麼回事!”
葉溫和葉耀祖、葉海跑出來,見到葉柔被嚇了一跳。
張蘭從門外走進來見到葉柔的臉,尖叫一聲。
葉柔的臉又紅又腫,像是被熱水潑了。
不隻是臉,胳膊、脖子…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是紅的厲害,長滿了小紅點。
葉柔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早起來就這樣了。”
葉海一拍大腿道:“趕緊帶她去衛生所。”
趙秀蘭討厭花錢,但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葉柔還沒有出嫁,她的臉不能真毀了。
村子太小,彆家有點風吹草動全村都會知道。
張蘭的尖叫引來鄰居,一出門就碰上了,待看清葉柔樣貌,也是一驚。
“這孩子臉怎麼了?”
趙秀蘭慌張道:“生病了。”
說完扯著葉柔走開。
俗話說的好,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趙秀蘭想要避著人走,路上遇見的人卻越來越多。
葉柔仰頭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臉。
趙秀蘭領著葉柔前腳進診所,後腳葉柔臉毀了的消息全村都知道了。
王倩媽聽見了還笑著說是報應,但周圍沒人理她就是了。
“你快給我孫女看看,她這臉是怎麼回事啊?”
趙秀蘭拽著葉柔走進衛生所,見到劉醫生迫不及待問。
劉醫生見昨天還好好的小姑娘今天變成這樣,忙走過來仔仔細細看了葉柔的臉,篤定道:“這是過敏,不嚴重吃點藥就行。”
趙秀蘭鬆口氣。
葉柔裝傻,問道:“醫生,啥叫過敏?”
劉醫生解釋,“彆人都可以碰的某樣東西,你不能碰,碰了就會這樣。”
趙秀蘭嫌棄葉柔現在的臉,隻覺得這姑娘原本就醜,現在這副豬頭樣子更倒胃口,聽葉柔對某樣東西過敏,追問道:“也就是說治好了,以後還會變成這樣?”
“沒錯。”劉醫生給葉柔塗了藥膏,又道:“最近有沒有碰什麼東西?”
葉柔搖頭,裝傻,“沒有啊,都是平常乾的活沒什麼東西。”
她昨晚翻牆出去找花,卡住趙秀蘭起床的時間,把花粉蹭在臉上,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過敏了。
這下她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遮住臉,躲過這段時間。
趙秀蘭領著葉柔回家,一路上不少人湊過來看葉柔。
她臉上塗著綠不拉吉的藥膏,再加上皮膚因為過敏漲紅,醜的驚人。
“這丫頭臉怎麼回事?”
“毀容了。”
“啊?這丫頭本來就長得醜,在毀容還能看嗎?”
趙秀蘭連忙解釋道:“不是毀了,劉醫生說她是過敏了,吃點藥就能好。”
“啥是過敏?”
趙秀蘭解釋不明白,便索性說,“是生病了,幾天就能好。”
自此後葉柔戴上自己縫製的口罩,村裡人知道她臉不好,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