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信?”
晉玉鴻問。
李老板想了想,然後不確定的說:“課本上沒有?我上學的時候課本就是教知識或者是做科學實驗什麼的,從沒提過玄學。
飛機上天是科學,千裡通話也是科學。
恐怖片是拍出來娛樂的,從沒人見過真的鬼怪,聊齋裡的狐狸精也沒有出現。”
“更重要的是,玄學說這個地方不合適,然後這個地方就發生怪事,這太奇怪了。”
李老板說到這裡笑了一下:“不僅僅是我,大家都覺得是偶然事件。
比方說有處橋塌了,路過的車多了時間也久了,被大車給壓塌是正常的事。
一家三口出行,然後出車禍了,可能就是疲勞駕駛對吧?不可能無緣無故,風水師說出車禍了,啪唧一下那邊撞了。”
“這太玄幻了,像是神仙片。
看的時候覺得很爽,但要是挪到現實中……”
李老板笑著搖頭:“怎麼可能。”
晉玉鴻聽完,終於明白為什麼玄學到這個年代斷層了。
可能沒有有天分的孩童出生,所以風水師相師漸漸沒落,哪怕是有天分的大師也會有算錯的時候,更彆說資質平平的人。
晉玉鴻所在的2015年科學已經盛行,大家痛恨騙子,不少騙子打著相師的旗號到處招搖。
哪怕去個廣場,也有扮瞎眼的老太太在地上擺攤,十塊錢一卦。
張口謊話連篇,說瞎話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隨著科學崛起,讓資質平庸的相師風水師漸漸保不住飯碗,玄學一說淪為坑蒙拐騙的行業,徹底失去人們的信任,再加上被科學掩去了玄學的光芒,在時代中漸漸消失。
晉玉鴻和李老板聊了一會,覺得差不多有二十分鐘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康成的電話還沒有來。
他也沒有失望,畢竟剛剛通過聊天得知,這個時代是真的沒有玄學,人的本性就是疑,康成不相信太正常了。
如果對方不信晉玉鴻,那麼肯定就不會采取他的意見,更不會讓晉玉鴻去接近他的孩子。
這種情況下,大多風水師以及相師都會搖頭歎息,然後轉身離去。
所有就有了緣分的說法。
玄學圈子把緣分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當初晉玉鴻的師傅就是打著有緣的旗號從一眾風水師裡破出重圍,收到了天資出眾的徒弟。
如果不是有緣,有名氣的大師好幾個,晉玉鴻的父母為什麼請到了他?
眼看到了正午,晉玉鴻跟李老板告彆,然後踏出了古玩街。
這裡的人對玄學的態度令晉玉鴻心裡一沉,第一次讓他生出了暫時轉業的想法,畢竟吃住都是要錢的。
就在他考慮要做什麼行當的時候,事情卻有了轉機,晉玉鴻聽見李老板在喊他。
這種吃飯的時間古玩街是沒幾個人的,所以李老板的聲音他輕易就可以聽見。
晉玉鴻回頭,李老板正往他這裡來。
“老康來電話了,幸虧你沒走遠,不然我就追不上了。”
見晉玉鴻開始往回走,李老板停下了腳步,原地站著喘氣。
他的身體雖然看起來不錯,但年紀大了缺乏鍛煉,小跑幾步就有些累。
晉玉鴻重新到了李老板的店裡,隨後康成很快就來了。
他看起來雖然將信將疑,但心裡還是抱著一絲期望。
將店門打開,晉玉鴻一眼望去便能看見那挨在一起的兩座佛像。
他麵色陳靜,顯然是早就預料到康成沒有聽他的話,不然家裡人也不會生病了。
按照晉玉鴻的指示,康成將佛像分開,然後供上了香爐,水以及水果。
按照一般情況下,不供奉的的佛像隻要在乾淨整潔的地方就好,但康成之前已經激怒了它,現唯有誠心供奉才能解決。
晉玉鴻雙手持香,在房間中央閉眼鞠躬:“時光荏苒白駒過隙,現世間已變,康成雖觸犯大忌,但不是故意為之,禍不及孩童,望佛祖網開一麵。
相信經此教訓,他必然敬畏神靈,不敢再犯。”
晉玉鴻此刻麵色莊重,態度恭敬,康成在旁邊也隱約感受到壓力。
對方起身後望向自己,康成看了一眼佛像,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竟從佛像身上看到了莊嚴。
不敢深思,康成立刻叩拜,誠心懺悔。
一想他的女兒生病由他而起,心中的後悔就愈來愈多。
隨著時間過去,佛像麵相漸漸平和,最後變的安靜祥和。
這奇妙的變化隻有晉玉鴻才能看到。
當煞氣褪去之後,他知道此事暫時結束了。
“佛像是開過光的,你既然供奉了它,就不能跟普通商品一樣進行出售了。”
晉玉鴻告誡康成,“佛像不能挪來挪去,每月初一十五上香供奉,時時勤拂拭,勿要讓它們再染塵埃。”
“是,是。
我一定按先生所言。”
康成不敢再將晉玉鴻當成一個普通的缺錢青年,當他起身的那一刻起,身上所有的疲憊沉重全部消失,讓他不得不相信一些神秘的存在。
隨著妻子的來電結束,康成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在他供奉之後,女兒的病竟然開始好轉,就在剛剛體溫已經跌到了37度,人也已經清醒。
喜悅的情緒還沒多久,康成的後怕就隨之而來。
如果不是妻子知道了那通電話逼迫他回電,恐怕等待女兒的就隻有一條路——因高燒不退而變的癡傻。
再次望向佛像時,康成的神態已經是畢恭畢敬,甚至帶著一些懼怕。
因著心中恐懼,他不禁拉住了晉玉鴻,小心的問:“先生,您能不能把忌諱都跟我說一些,不然再惹下麻煩……”
康成內心是很想把佛像送走,和之前隨意的心態不同,他現在心中戰戰兢兢以至於都不敢將這種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