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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馨夜裡等他們離開後,點了油燈同顧景辰一起將之前路上獵到的最後兩隻山雞開膛拔毛,又用調料仔細醃好掉在水井裡。
第二天一早,將醃好的山雞從水井中取出,又在上山前采了幾片荷葉,將兩隻雞仔仔細細的包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是老時間到了山上的老地方,隻直到辰時末,趙銳幾個官差才姍姍來遲。
他們來時,身後馬車上放了滿滿一車鐵鏈和枷鎖。
“過來,所有人如同來時那樣將枷鎖和鐵鏈給老子戴好。”
趙銳抽著鞭子,眼神挑釁的從淩馨身上掃過。
淩馨很乖順的第一個上前,領過枷鎖和鐵鏈就自覺地往身上戴。
其他人看了雖然摸不清她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話的都上前將他們那份接了過去。
隻不論是鐵鏈還是枷鎖,這都是侮辱人的東西。
來嶺南的路上他們戴了一路,現在再讓他們戴在身上,即便是想要看淩馨笑話的周家人也跟著沉了臉。
淩馨笑眯眯的將腳鏈往腳踝上扣,然後就聽哢嚓一聲,扣在腳上的鐵扣斷裂成兩半。
她迎上趙銳吃人般的目光很是抱歉的笑了笑,又俯身去給歡兒喜兒戴腳鐐。
結果又是哢嚓兩聲,兩個孩子的腳鐐同樣應聲而斷。
淩馨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這幾個估計鏽的太厲害,要不我們換一個試試。”
趙銳死盯著他們,知道這是淩馨給他們的下馬威,可偏偏她一臉的歉意,讓他們滿心的話憋在肚子裡,一句都說不出。
他們前一晚想了無數辦法,最後還是覺得應該再用枷鎖和鐵鏈,讓他們好好回憶一下來時路上的苦楚。
讓他們知道自己能活著走到這裡,就是天賜的福氣,不要再奢望那些不該有的。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則,他們想不守規矩也要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份能耐。
他們謀劃了一晚上,鬥誌昂揚的過來,結果,就這!
淩馨無辜的看著他們,眼見幾人沒什麼反應,想了下便想上前再來取幾條鐵鏈,趙銳忙抬手將她攔住。
“先乾活!”
“是,官爺。”
顧家人都沒帶枷鎖和鐵鏈,其他幾家偷看著官差的反應,眼見幾個官差恨恨咬牙,他們就假裝沒看到,也忙跑去拔草。
到了中午,淩馨找來乾草又用鐵鍬挖了兩個坑,將用荷葉包好的山雞放進坑裡,點火烤了起來。
不過一刻鐘烤雞的香氣就飄了出來,過於濃鬱的香氣讓所有人都克製不住的朝他們看來。
陳氏更是丟下手中的鐵鍬,雙眼落在埋著烤雞的坑洞上,再也挪不開分毫。
趙銳幾人看向淩馨這邊,眼神已經如同刀子。
這個顧家婦,如此挑釁,簡直是不將他們這些官差放在眼裡。
淩馨無視著所有人的目光,等火燃儘,從坑裡刨出烤雞,然後在趙銳幾人錯愕的目光裡,笑吟吟的送了一隻過來。
“官爺,這是我們之前在山上抓的雞,您嘗嘗,我昨晚特意用調料醃了一下,味道應該還算不錯。”
趙銳幾人對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將烤雞接了過來。
他們這邊剛一接過烤雞,顧景辰又將他們前一晚做好的烤饢送了過來。
“官爺,你烤饢的味道也極好,您都嘗嘗。”
夫妻二人將吃食放下就轉身回到了雙胞胎身邊,歡兒正緊緊的將屬於他們的那一隻烤雞護在身後,不讓陳氏伸手來搶。
龐同平跟錢河適對視一眼,都沒想到淩馨說的要準備一下指的是這種。
一隻山雞並不算小,但人多,尤其淩馨舍不得看田嘉浩幾人那眼饞的小模樣,一人幾口,不過片刻就隻剩一堆骨頭。
陳氏隻吃到兩口雞胸肉,越想越覺虧得慌。
可她現在半點也不敢鬨,乖乖忍著,她還能蹭到一口肉吃。
要是再同路上那樣處處跟淩馨頂著來,淩馨真有可能將她踢出家門。
她看著地上啃得不見一絲肉的雞骨架,不滿的哼了一聲,跑到一旁的樹下眼不見為淨。
她這樣,淩馨不由微微挑眉。
她沒想到陳氏居然真能忍得住,這兩天難得的安分。
她收回心思視線掃過龐同平跟錢河適,那二人微微點頭,已是明白她前一晚說的要跟官差搞好關係是怎麼個方式。
他們之前都想錯了,以為同顧家人綁在一起就是要同這些官差作對。
他們要的是讓生活徹底安穩下來,這同跟官差搞好關係沒有衝突。
吃過帶來的乾糧,趁著官差們吃飽喝足心情還算好,兩人齊齊湊了上去。
他們從前在朝堂上就最擅長察言觀色和稀泥,不過是幾個城府不深的官差,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就同官差們徹底熱絡起來。
之後的幾天,淩馨每天都會給幾位官差帶吃食。
不是自家做的紅燒肉,就是醬肘子,要麼就是乾炸各種河鮮。
她日日帶去的孝敬將幾位官差都差點養胖,枷鎖和鐵鏈一事便再無人提起過。
隻他們每日做的事,依舊是拔草。
沒什麼工具的徒手拔。
他們不再多掏銀子出來,同旁的流犯一般的翻地種樹就一直沒有提上日程。
這像是他們跟官差之間的默契,隻要他們不給出好處,徒手拔草就要無休止的進行下去。
周瀚嶺等了好些時日,眼見著顧景辰和淩馨每日隻會給官差們帶些吃吃喝喝,半點不提什麼時候才能不用雙手拔草,他看著紅腫得一碰就疼的雙手,已是有些隱忍不住。
周夢琳這段時日吃不飽睡不好,人都有些恍惚,更是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
“大伯,咱們什麼時候能歇一歇?我好餓,也好累。”
還好疼。
她看著曾經的纖纖玉指,現在腫得如同豬蹄眼眶再次有些泛紅。
周瀚嶺定定看著她,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你真受不了了?如果大伯有個法子,需要你委屈一下,你願意做嗎?”
周夢琳心頭一跳,可看著自己腫得一碰就疼的手,她咬了咬牙。
“什麼法子?”
“不急,你等大伯再謀劃一下,隻要夢琳願意幫一幫家人,這件事就能對咱們都有好處。”
周瀚嶺陰惻惻的抬眼看向淩馨幾人,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他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