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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任由陳氏死在牢房裡,這一路上就不會再有這麼多麻煩。
顧景辰沒有回她這句,有些事隻有做出了選擇,才會知道最終的結果究竟是什麼。
差役回來的算不得快,從淩馨去尋王洪達,到韓三帶著郎中趕回來,足足用了三四個時辰。
郎中跟著韓三一路騎馬過來,身子都要顛得散開。
他下馬時人還有些暈暈乎乎,站在馬車前震驚錯愕的緩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等著淩馨上車將顧景辰扶了出來。
顧景辰的高熱還沒有退,熱氣讓他的麵頰染著濃重的紅暈。
郎中探手摸上去,又錯愕的將手收了回來。
“這,這咋傷的這麼厲害啊!”
看到背上那一片紅腫化膿的傷口,郎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能治好嗎?”
“這……”郎中有些為難:“我帶來的傷藥算不得頂好,降燒退熱的藥也隻是尋常的藥草,他這後背,難啊。”
郎中一邊說一邊歎息著搖了搖頭。
“你儘量開方子抓藥就好,先給他用藥,等我們出了山,再去鎮上給他抓你說頂好的藥。”
郎中立馬聽話的俯身開始寫方子,又從診箱裡往外抓藥。
歡兒和喜兒已經重新跑了回來,看到燒得昏沉的爹爹,兩人又齊齊紅了眼。
“就怪奶,要不是她死命推著爹爹,爹爹才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就怪她!她不是好奶奶,也不是好娘親,我們以後都討厭她。”
“對,討厭她,她再也不是我們奶了。”
兩人一唱一和,說話間就已經要跟陳氏劃清界限,脫離關係。
旁人隻默默看著,這種家務事又是這種流放路上,他們可不好多言語。
淩馨側過身,對著雙胞胎比了個‘你們真棒’的手勢。
再這樣說上幾次,等到了嶺南陳氏這塊惹人厭的膏藥,他們就能徹底丟開了。
郎中寫好方子,淩馨立即進到車廂裡摸出陶罐。
她這邊擺出了要煎藥的架勢,王洪達看著天色就有些著急。
“弟媳婦啊,你看這天色,時辰不早了,咱們要不先彆耽擱了時辰,等出了山你再給顧老弟煎藥,你看這樣行不?”
淩馨手上動作不停,他說話間雙胞胎已經將乾柴都撿了回來。
“王主事,夫君的傷不能再耽擱下去,要出山至少還要幾個時辰,他等不得。
“天色是算不得早了,不如這樣,你們先向前走著,等我這裡將藥煎好就駕車來追你們。
“我們有馬車,趕路會快一點,你放心,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追上來。”
她帶著商量又不容拒絕的語氣,讓王洪達很是頭疼。
沒有淩馨跟他們一起上路,他真有些怕會遇到了狼群。
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咬了咬牙。
“那行,那我就先走著,你們可要早點趕上來啊。”
淩馨點頭,頭都不回的開始洗藥煎藥。
王洪達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帶著眾人又開始趕路。
歡兒和喜兒圍在淩馨身邊,一會幫忙添柴一會幫著扇扇子,忙活了好一會,終於將藥煎好。
顧景辰雖然渾身燒得疼,人也有些昏沉。
但有淩馨時不時輸入他體內的異能護著,他人也能勉強保持清醒。
看著他將湯藥一口氣全部喝完,淩馨雙手環胸的拋出一個問題。
“你覺得,這湯藥你需要吃幾次才能退燒好起來?”
顧景辰端著藥碗的手微微頓住,隨即說道:“三次吧,這麼重的傷一兩次肯定好不了。”
而且按照郎中所說,這些都隻是尋常藥材,起效也不該太快才是。
淩馨無語的白他一眼,“行,你能堅持住就好。”
放著捷徑不走,非要咬牙忍著疼,這個家夥還真是犟的很。
顧景辰長指摩挲著藥碗,視線掃過她因不讚成而微惱的麵色,隻低低的承諾著。
“以後不會了。”
“誰管你以後怎麼樣!”
她又不是小孩子,給她畫什麼大餅。
她瞪他一眼,上前從他手中抽出藥碗。
“歡兒,扶你爹回去休息。”
歡兒領命立即爬上馬車去整理床鋪,喜兒則是陪在淩馨身邊,兩人將藥渣倒掉又洗了陶罐和藥碗,這才回來上車繼續趕路。
山林的夜色來得比外麵要早一些,遮天蔽日的樹木在天色還未徹底暗下來時,就將光亮遮住。
天色剛剛暗下來,
王洪達就緊張的發現周圍響起了窸窣聲。
似乎,還有狼群的陣陣叫聲。
“顧景辰他們的馬車回來了嗎?”
“還沒,頭,這些狼咱們怎麼辦!”
手下騎在馬背上全都有些緊張,這狼群怎麼像是盯上他們了呢?
“去,你們幾個選個人去看看顧家那輛馬車到哪兒了。”
王洪達搓了搓手,發誓這一次押送任務結束後,這輩子都不再押流放的罪犯。
“頭,這狼就在身後跟著呢,兄弟們誰敢單獨走啊,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真慫!”
王洪達嘴上罵著,可讓他去找淩馨,他也不敢一個人往回跑。
隊伍裡,經曆過前一晚圍攻的幾人,此時身子都開始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尤其是落在人群最後麵的陳氏,沒了顧景辰給她墊背,耳邊又不斷回蕩淩馨那些話,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視線一轉就落到了顧雲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