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她多情又無情[快穿]》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係統有點無語,剛才說服它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麼?怎麼這會兒瞻前顧後了。
係統:“放心吧,本係統采用的是高維位麵最新研發出的產品,小說世界的紙片人是不會發現的,就算是氣運之子也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臉了,陳幼凝聽見宋今歌冷哼一聲:“誰在外麵偷聽?”
陳幼凝心裡咯噔一聲,差點要中斷這使用時長一天隻有半個小時的監聽器。
忽然一道嬌蠻的女聲嘲諷道:“我說宋今歌,你不會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吧?誰偷聽你們說話了,我東西落教室裡了,回來找而已,果然鄉下來的土包子,臉皮比我家傭人的刷子還厚。”
是假千金沈嘉月,小說裡沈嘉月是海城龍頭企業沈氏集團的千金,也是那個和女主宋今歌一起抱錯的人。
真假千金文最狗血的橋段出現了。
不管分開了多久,兩個女孩總能在成年後相遇,並且互相看不順眼,假千金隻要見了真千金就莫名有危機感。
陳幼凝鬆了口氣。
有女主牽製,反派短期內應該不會對她動手……
好像不太對勁。
一陣陰風刮過,陳幼凝顧不得偷聽了。
原本簇擁著陳幼凝的人群不知何時忽然不見了,夏日烈陽被烏雲遮住,天空瞬間暗下來,風卷起落葉飄飄忽忽到半空中,恰好遮住了最後一縷投射下來的陽光。
陳幼凝脊背發寒,如芒在刺。
她望著籠罩在陰影下的食堂,雙腳像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一道幽幽的女聲問她:“怎麼不走了?”
是一直試圖挽著她手的舍友。
舍友的頭忽然像是瞬間被斬首了似的,被狂風卷到空中,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她,一字一句道:“怎……麼……不走了?”
陳幼凝克製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手心冒汗,她從隨身的假包裡翻出一把美工刀,在腦海裡緊急呼喚係統:“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今天晚上才會撞鬼嗎?怎麼大白天就……”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感覺不到係統的存在了。
陳幼凝猛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時,舍友的腦袋還在她自己的脖子上,正疑惑地問她:“幼凝,你拿刀乾什麼?”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見一陣雜亂的電流聲。
是係統!
係統:“宿主,靠近食堂的這條路上似乎有不同尋常的磁場,請您注意不要踏入幻境。”
【什麼幻境!?!】
陳幼凝著急地追問。
係統的聲音有些古怪,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它道:“你在和誰說話?”
陳幼凝心頭一跳,咽下差點要跳出嗓子眼的疑問,隻裝做沒聽見,那古怪德像是係統的機械聲又像是扭曲的音波,在她耳邊不斷響起:“你在和誰說話?”
“你在……和誰說話??”
——滋啦
係統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這次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不要……回答。”
忽然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像是有一雙手,掐滅了所有可以發聲的途徑,比如咽喉……
陳幼凝低頭,倏然發覺她戴著珍珠項鏈的修長脖頸上出現了一雙青白色的手。
意識到有人在掐自己後,陳幼凝掙紮起來,她如同垂死掙紮被漁夫收入網中的魚類,艱難地吐息,某一瞬間幾乎要撐不住暈厥過去,她神智混亂地咬破了舌尖,豁然得到一絲清醒!
根本沒人掐她脖子,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陳幼凝手指在哆嗦。
大熱天,她渾身冒冷汗,但與此同時,係統的聲音在一次響起,沒有了那種特殊音波一樣的雜聲。
“宿主,你還好嗎?”
對上舍友微笑著不動的詭異臉色,她的心臟砰砰直跳,卻不隻是因為恐懼,腎上腺素狂飆。
她在內心破口大罵。
【草你大爺的紙片人,紙片人就沒人權嗎?紙片人都要領盒飯了還給加戲?!】
【說好晚上才是死局,現在這是搞什麼,死前還要恐嚇我是嗎?】
【老娘跟你們這些鬼東西拚了!】
陳幼凝握住美工刀,用力朝著正微笑著凝視她的舍友心臟而去。
大不了就同歸於儘。
她此刻也顧不上對麵也許可能是個普通人了。
美工刀刺進了一具僵硬的、陰冷的、仿佛脹氣的麵包一樣的軀體,一雙腐爛惡臭地手握住了陳幼凝刺過來的美工刀。
腐朽膨脹到看不清麵容的東西伸長了脖子,潮濕的吐息落在她纖細的脖頸,陳幼凝聽見那東西有嘶啞的語調,伴隨著尖銳的雜音:“後……門……水井,滋滋——”
像是刺破了某種屏障,周圍人潮洶湧,而她正站在通往食堂的人群中,美工刀為出鞘,因為被人死死地摁住了。
舍友震驚地望著她:“陳幼凝,你瘋了!”
陳幼凝回過神,係統的聲音像是經年的回響。
“宿主,你剛才踏入了地縛靈的結界內。”
沒空回複係統,陳幼凝唇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對仍舊用懷疑目光望著她的舍友周珊珊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最近熬夜做課題出現了幻覺。”
周珊珊這才呼出一口氣,不是那種假人一樣的微笑,而是真實的表麵不在意實際上不耐煩的眼神,“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要不是我拽著你,你那一刀差點給人捅出一窟窿。”
周珊珊向她邀功,伸出手示意著什麼。
“珊珊,謝謝你。”陳幼凝唇角噙著笑,蒼白的麵容上神色溫柔如水,她從包裡拿出一瓶未開封的名牌香水,遞給周珊珊。
“要不是你及時阻止,我就傷到人了。”
周珊珊撇撇嘴,但還是笑著說:“我們是舍友,應該的。”
“總而言之,珊珊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請你吃飯怎麼樣?”
她笑眯眯地主動拉過周珊珊的手,將造型精致的香水瓶放進周珊珊的掌心,合攏。
周珊珊眼睛裡迸發出喜悅的光忙,目光克製不住在陳幼凝挎著的包上看。
這包看著不像很貴的樣子,但能被有錢人背出來應該不會太便宜?
她剛才可是幫了陳幼凝大忙。
剛才陳幼凝就跟鬼上身了一樣。
要是被那群狗崽子知道,高貴優雅的女神私底下是個精神病,陳幼凝就要從神壇上墜落了。
在外麵打著燈籠沒處找她這樣的十佳好舍友。
給個包怎麼了?
周珊珊的眼神暗示,陳幼凝就當沒看見,笑話這要是把假包送給這家夥了,沒等到厲鬼殺人事件,她提前被人戳穿富家千金人設。
陳幼凝知道觀測係統想看的是什麼,是小人物的掙紮,太早的交底牌,觀測係統覺得得不到什麼資料然後解綁怎麼辦?
周珊珊眼睛裡閃過不耐,強裝開心道:“這款香水是x家的最新款誒!我一直想買來著,但前幾天去演唱會把錢花光了,等我下個月生活費發了轉給你吧。”
陳幼凝不置可否地點頭,兩個人宛如最親的姐妹走在通往食堂的這條林蔭道小路。
全然看不出前幾天,周珊珊還在學校表白牆上散步“文學院係花陳幼凝疑似被啤酒肚中年大叔包養”的謠言。
——
月光籠罩著女生寢室樓。
午夜十二點,301寢室裡忽然亮起手電筒的光。
周珊珊不管大家睡沒睡,通通叫醒。
“我們來玩筆仙遊戲吧!”
“你們不想知道計算機專業的大帥哥阮清澤有沒有女朋友嗎?”
“馬上期末了,正好我也想問問煞筆古代文學老師會不會故意出很難的題,我還想拿獎學金呢,要是這門課掛了的話,我就隻能找林小惠讓出名額了。”
陳幼凝其實一直沒睡,等到係統提醒她,宿舍樓被神秘力量入侵後,陳幼凝脖子上已經掛好了匿名找女主買的護身符。
不是她不想買彆的,實在是因為女主似乎很忙,沒空畫其他的符咒。
陳幼凝隻好又從附近有名的寺廟求了一串開過光的佛珠。
此刻當她從下鋪起身時,手上的佛珠啪一下斷了,珠子灑落滿床。
陳幼凝怔住,又若無其事地起身坐在了宿舍正中間的方桌南麵。
周珊珊在關燈前,奇怪道:“幼凝,你怎麼睡前穿一身紅裙子?”
觀測係統也奇怪:“宿主,穿紅裙橫死會化作厲鬼的。”
陳幼凝不答,從中午開始,她的手機一直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是那些追求者的騷擾信息。
就在剛剛,手機忽然靜了一瞬,接著是刺耳的電話鈴聲。
陳幼凝摁斷,手機頁麵停留在“已發布成功”。
她瞥一眼那條以第三人視角發布的,揭露避雷中文係某陳姓學生私底下作風混亂,玩弄感情,私德敗壞雙麵人的帖子。
一鍵關機。
其他室友就像完成任務的npc,即使被周珊珊吵醒,依然儘職儘責地配合坐下。
四人間,剛好坐一桌。
周珊珊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鋪滿桌麵,又在四處各點了一支白色蠟燭,隨後抽出一支紅筆,開心地對陳幼凝說:“幼凝,白天你不是說精神恍惚嗎?說不定是撞邪了,我幫你問問筆仙怎麼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