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整個拆遷區一片漆黑破敗,唯獨那座小平房閃爍著溫暖的燈光。
從窗戶中,能隱約看見一個消瘦的身影望著窗外,似乎等待家人歸來。
見到這一幕。
蘇澤身上彌漫的殺氣瞬間消失殆儘,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
他加快步伐,推開房門,進入房屋。
“呀,你們終於回來了!
爸爸沒事吧?”
蘇雨柔看見蘇澤回來,欣喜地問道
“沒事,隻是暈了過去,一會兒應該就會醒來。”
蘇澤把老爹扶到床上,輸入一縷靈氣,輕聲說道。
“咳咳咳!”
蘇華德緩緩睜開了雙眼,疑惑地看著四周。
他記得剛剛還在路上走著,怎麼一下子就到…到家了?
“你…你是…澤兒!”
蘇華德看著眼前的青年,激動地說道。
“爸,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蘇雨柔看著父親,擔憂地問道。
“雨柔啊,我沒事,身體很好的!”
蘇華德笑著說道。
“那我去做飯了,讓哥哥嘗嘗我的手藝。”
蘇雨柔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於是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澤兒,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們想你想得好苦啊!”
蘇華德抓著蘇澤的手,問道。
“爹,當年我因為江家,被迫入伍,這十年都在部隊中,是孩兒不孝了!”
蘇澤雙手握著父親骨瘦如柴的手,愧疚地說道。
“回來就會!
回來就好啊!”
兒子失而複得,蘇華德此時熱淚盈眶。
蘇澤讓父親先躺一會
,自己向著廚房走去。
蘇雨柔手中端著一盤紅燒鯉魚,蔥花點綴,色澤鮮香,冒著熱騰騰的煙,令人垂涎欲滴。
“需要我幫忙嗎?”
蘇澤走進廚房問道。
“幫我把魚端出去吧,再炒一道菜就能吃飯了。”
蘇雨柔將手中的魚遞給蘇澤,笑著說道。蘇澤端著魚向外走去。
很快。
晚飯做好了。
三菜一湯,分彆是紅燒鯽魚、粉蒸排骨、熗炒上海青以及紫菜蛋花湯。
很常見的家常菜,蘇澤卻有十年都沒有這樣吃過了。
“來,澤兒,嘗嘗你妹妹的手藝。”
蘇華德高興地夾起一道菜,放到蘇澤碗中。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他等這天整整等了十年!
“好吃,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
美味的菜刺激著蘇澤的味蕾,令他不由地多扒了幾口飯。
旁邊的蘇雨柔看到這一幕,心裡也非常地開心。
“那是,我覺得你妹妹做的菜比那些飯店好吃多了。”
蘇華德吃著菜,笑著說道。
“哥,你以前在部隊裡麵吃啥呀?”
蘇雨柔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隻要是能吃的,什麼都吃。”
“有時候在叢林裡,可能得吃好幾天的蟲呢!”
蘇澤大口大口地吃著眼前的美食,話語脫口而出。
蘇華德和蘇雨柔聞言心裡一顫,眼睛漸漸地變紅了。
“其實,有時候吃得也挺好的!”
蘇澤抬起頭發現氣氛不對,急忙補道。
“好吃就多吃點啊!”
蘇華德吸了一口氣
,把菜夾到蘇澤碗中說道。
“對了,小妹應該要讀大學了吧!”
蘇澤問道。
“是啊,你妹妹考得很好呢,但是……”
蘇華德驕傲地說著,後又皺起眉頭。
“考得好,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還皺起眉頭了?”
蘇澤喝了一口湯,疑惑地問道。
“大學學費太高了,而且不讀大學不是一樣的嗎。”
蘇雨柔強撐著笑道。
“說什麼傻話呢,不讀書像什麼話,不是有你哥我嘛!”
蘇澤拍了一下蘇雨柔的頭,正色道。
“這卡裡有一百萬,是我的退伍費,密碼是咱爸的生日。”
蘇澤從兜裡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
“不行,哥,這是你用命換來……”
“什麼你的我的,再這麼說我可生氣了哈。”
蘇澤佯怒說道。
蘇雨柔聞言,心裡為之前錯怪哥哥愧疚不已。
“雨柔,你先拿著吧,等你以後掙了大錢,再回報你哥。”
蘇華德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那…那好吧!”
蘇雨柔甜甜地笑著。
一家人又開心地聊起天來,其樂融融。
晚上八點多。
一家人吃完了飯。
蘇澤主動拿起碗筷去廚房裡麵洗碗,卻被蘇雨柔攔了下來,讓他去休息一會。
“爸,雨柔,你們先休息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出去做。”
蘇澤笑著說道。
“要早點回來啊!”
蘇華德知道蘇澤也不小了,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提醒道。
蘇澤走出房門,深邃的眸子中劃過一絲濃濃的殺意。
江家,
我來了!
……
蘭庭園,江家彆墅。
“悅心,彆一直不說話,跟徐公子聊聊天,多了解了解!”
一中年男子對著江悅心,不滿地提醒道。
這中年男子就是江悅心的父親江廣宏。
他這幾天非常開心。
沒想到有一個古武宗門的弟子,主動提親,想娶自己的女兒。
這讓他激動不已,雖然他對古武不甚了解,但常年混跡於上流社會,也讓他知道了一個家族隻有錢是不能真正邁入上流社會的,必須還需要有武力加持才能真正邁入上流圈子。
此外,在他的印象中,上流人士身旁的武者無一不是囂張、目中無人之輩。
而眼前的青年不僅拜師古武宗門,還如此的待人親和、謙虛知禮,讓他欣賞不已。
“江叔不要勉強悅心,怎樣舒服怎樣來。”
徐梓鬆笑著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江廣宏看到徐梓鬆如此善解人意,眼中更是充滿讚美之色。
“請你叫我江悅心,謝謝!”
江悅心冷聲說道。
“胡鬨,怎麼跟徐公子說話的!”
江廣宏生氣地說道。
“悅心,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我覺得徐公子就不錯,一表人才,謙虛知禮。”
江廣宏繼續說道。
“我自己的人生大事?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為你做交易罷了!”
“再說,你認為他這麼好,你怎麼不跟她去過!”
江悅心眼角濕潤,失望地說道。
幾年前,江悅心就和父母關
係不和,鬨掰了。
她就自己自力更生,一個人獨自在外麵生活著。
今天,父母主動邀請自己來家裡吃飯,本來挺感動地,但沒想到也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
“反正你今天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江廣宏被氣得胸膛起伏不斷,沉聲道。
就在這時。
砰!
大門被一腳從外麵踹開。
蘇澤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很快,一群身著黑衣的保鏢將他圍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
為首的保鏢冷冷地問道。
“這是江家吧?”
蘇澤無視保鏢,冷冷看著桌子上的眾人問道。
江悅心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起頭,而後身體一顫,臉上充滿不敢置信。
“你是什麼人,敢夜闖我江家!”
正在招待貴客的江廣宏感覺臉被打了一下,冷聲道。
“我名蘇澤!”
蘇澤泰然自若道。
江家眾人聽到這句話,不由地身體一僵。
江廣宏皺起眉頭,轉頭看向一旁的江恒。
似乎在說:你不是說會把蘇澤的事情解決好嗎!
江恒被父親盯得不敢抬頭,躲避著目光,同時心中也氣憤不已。
興鴻會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十年前,你們怎麼說的,沒想到堂堂江家也會背棄承諾!”
蘇澤輕笑著挖苦道。
“什麼承諾?蘇澤你彆血口噴人!”
江恒心虛地看了一眼江悅心,咬牙說道。“你們在看什麼!
還不把他轟出去!”
江恒憤怒地指著一眾保鏢說道。
“停,蘇澤你把話說清
楚,什麼承諾,還有為什麼你十年前不辭而彆?你知道這幾年我怎麼過來的嗎!”
江悅心潸然淚下道。
“十年前,你哥哥給我說,隻要我離開元北市,就會放過的家人。”
蘇澤本想狠心無視,但看到曾經的愛人淚眼婆娑,心還是軟了下來。
“妹妹,彆聽他胡說!”
江恒害怕被揭穿,急忙說道。
“江少啊江少,不信守承諾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澤冷冷地說道。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你們把他給我轟出去!”
一旁的江廣宏怒吼道。
保鏢迅速向前,將蘇澤圍了起來。
“這位蘇先生,請你出去吧!”
為首的保鏢開口道。
“我要是不呢?”
“那我們就把你扔出去,上!”
為首的保鏢揮了揮手。
幾個保鏢同時出手,一拳一腳向著蘇澤打來。
江悅心看到這一幕擔心不已,剛想要起身阻攔。
可下一刻。
砰砰砰!
一群保鏢已經被打得狼狽不堪,疼得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叫著。
“看來江家人都一個樣啊,中看不中用啊。”
蘇澤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飯桌上的一群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久久說不出話來。
“有趣!”
徐梓鬆笑道,而後對著身旁的師弟說道:“阿天你去會會他,幫江叔收拾一下這個不速之客。”
“蘇澤你快走!
他是武者,快跑!”
江悅心急忙站起身,想拉著蘇澤向外跑去。
可是阿天速度更快,身影一閃便來到了蘇澤麵前。
“坤拳!”
阿天神拳左右搖擺,似乎有萬拳打出,直直朝著蘇澤麵門砸來。
江廣宏等人看到這一幕,臉色大喜,似乎已經看到蘇澤被打得頭破血流,跪地求饒的畫麵了。
可下一刻。
眾人瞳孔瞬間放大,呆若木雞。
蘇澤頭輕輕一扭,躲過了打來的拳頭,而後一腳踹在阿天腹部,將它踹飛出去。
阿天狠狠砸在地上,口鼻溢血,顫抖了兩下,便躺在地下,不再動彈。
江悅心急忙跑過來,在蘇澤身上左看右看,眼神關切地問道:“澤,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呢!”
蘇澤感動不已,控製不住自己地手,將江悅心攬入懷裡。
“這麼多人看著呢!”
突然被蘇澤抱住,江悅心嬌羞不已,但並沒有推開蘇澤,而是更加緊緊地抱著。
“那我放手咯!”
蘇澤佯裝放手,逗道。
“嗯~,不要,你真壞!”
江悅心害羞地把頭埋進蘇澤胸膛,低聲說道。
“豈有此理!”
徐梓鬆看到剛剛還冷冰冰的江悅心,現在竟然如此有女兒姿態的打情罵俏著,心裡憤怒不已。
“這位道友,你這樣打傷我師弟,不妥吧?”
徐梓鬆冷聲道。
“打傷?不好意思,我把他打死了。”
蘇澤眼睛仍舊看著江悅心,隨口說道。
“該死,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徐梓鬆站起身,身後的椅子直接崩裂。
“神坤爪!”
徐梓鬆激射而出,五指成爪,指尖發出破空之聲,蘊含著無上威力
,向著蘇澤爪去。
“說得這麼厲害,像個雞爪似的。”
蘇澤風輕雲淡道,反手一拳迎了上去。
嘭!
徐梓鬆的手掌骨頭全碎,化肉泥,自身也被掀翻出去,直直地砸在地上。
“不…不可能……”
徐梓鬆看著失去知覺的手,不敢相信地說道,而後暈死了過去。
眾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江少,是不是該算算我們的賬了?”
蘇澤打破了沉寂,笑著說道。“誤……會,誤會啊!”
江恒看著蘇澤的笑容,如看見魔鬼一般,立馬乾笑道。
“誤你馬個比!”
蘇澤一想到家中的父女兩就氣憤不已,一巴掌將江恒拍下了飯桌。
一旁的江母聽到此話,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也不敢說什麼。
“這樣吧,看著悅心的份上,你自斷右手,我就放過你。”
蘇澤神色默然,冷聲道。
“蘇澤,得饒人處且饒人!”
江廣宏憤怒地說道。
“哦?我不饒人,你又能怎麼樣呢?”
蘇澤走到江恒的麵前,一腳下去將他的右臂踏得粉碎。
“啊!”
江恒撕心裂肺地大叫著。
“江家,看在悅心的份上,我這回放過你們,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蘇澤拉著江悅心手向外走去。
一路上,兩人聊了很多,時而開心時而高興,很快便到了江悅心的住處。
“悅心,你怪不怪我?”
蘇澤輕聲問道。
“不會!”
江悅心踮起腳尖,在蘇澤嘴上親了一口說道。
“回去
早點睡。”
蘇澤摸著江悅心的頭說道。
……
夜半。
蘇澤回到家,發現父親和妹妹都睡著了,於是在屋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開始煉製太元丹。
蘇澤用靈火將藥材一道道融為藥液,而後將藥液融合在一起。
滋滋滋!
丹成!
藥液一陣劇烈的反應後,凝化為丹。
瞬間空氣中丹香四溢,沁人心脾。
“隻能煉製到上品啊,也不知道是手法的問題還是藥材的問題。”
蘇澤心中疑惑,將幾顆丹藥放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幾股暖流在經脈中遊走,然後彙入丹田。
原本紊亂躁動的靈氣變得平和,丹田也愈發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