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哢嚓一聲響,房門被踹了開來。
炕上立馬傳來了女人的尖叫。
緊接著,隨著嘭嘭聲響起,便是男女被蒙在被子裡的慘叫聲。
……
第二天早上林嘯還在睡覺時陳二牛來了。
他在林嘯的耳邊低聲說道:“聽人說,劉雄昨晚被人打了,好像是從趙強家被人抬出來的,這回劉福堂的臉可給丟儘了。”
“是嗎?兒子被打,劉福堂不管?”
林嘯說著便開始穿衣服。
陳二牛嗬嗬一笑說:“這麼丟人的事他還好意思管?”
“他們家的人就喜歡乾丟人的事,不過劉青青除外。”
林嘯說著兩把穿上了衣服,他剛跳下炕,隻見劉青青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陳二牛壞壞一笑,他忙轉身走了。
“你怎麼還沒有去上班?”
林嘯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聲問道。
劉青青長出了一口氣說:“你們都鬨成這樣了,我怎麼能安心去上班?
實話給你說吧!你雖然打傷了我三哥,還讓我家裡賠了錢,但我爸從心裡不服。
我媽牽狗來鬨,還有我二哥晚上來找你,都是我爸的安排,還好沒有出什麼大事。
昨晚我三哥在趙強家被人暴揍,我爸一猜就是你,這事他明裡不敢找你,但暗裡還會下黑手。
你是知道的,我們老劉家那幫人可全聽他的,你們再這樣鬥下去,遲早會出大事,聽我一句勸,暫時離開半坡村,憑你的本事,在外麵照樣能出人頭地。
能伸能曲才是龍,隻伸不曲那是蟲。”
劉青青一口氣說完便趕緊轉身就走,畢竟他們兩家是這樣的關係,她還真不適合往林嘯家跑。
林嘯陷入了沉思,劉青青的話說的沒有錯,而且非常在理。
“孩子,劉姑娘說的對,我和你爸全聽到了,你出去避避或許就過去了,家裡你放心好了。”
忽然劉秀芝走了進來說道。
林嘯看著媽媽為他擔心的樣子,他便把牙一咬說:“好吧!我去縣城找事情做。”
剛回來又要離開,家裡人及兩個好兄弟雖說不舍,但大家同樣認為,林嘯隻要待在村裡,劉家肯定不會罷休。
離開隻是暫時,也是最好的選擇。
簡單的收拾好了行囊,為了不讓村裡人看見,林嘯選擇夜裡離開。
頂著滿天星鬥,走在漆黑的山路上,時不時還會傳來幾聲狼叫,可林嘯一點都不怕。
在部隊練就的堅強毅力支撐著他一路急行,從夜裡的三點多鐘離開村子,一直走到天大亮時,林嘯已趕到了秦東縣。
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林嘯的心裡還真是百感交集。
說熟悉,那是他在這裡上過兩年的高中,有些地方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要說陌生,他畢竟離開這兒有四年多的時間了,這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變化。
找什麼活乾呢?林嘯的心裡開始犯難。
縣城的工廠確實不少,可全是國營單位,他就算是不要錢乾活,人家也不會要他。
就在林嘯背著行囊正東張西望,有點不知所措時,忽然有人擋在了他的麵前。
“嗬!還真是你啊?找活乾?”
林嘯微微一驚,他不由得抬頭一看,擋在他麵前的竟然是小巷子裡碰到的那位老人。
林嘯看著老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天他可是很硬氣的。
“怎麼?兩三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給你介紹一下,本人黃文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個退伍軍人。”
老人說著便嗬嗬一笑。
林嘯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他忙笑道:“黃老先生好,那天我的態度……”
“彆!什麼黃老先生,以後叫我老黃就好。
那天我是怕你吃虧,所以才那樣說。
好了!不說這些了,陪我去吃碗麵。”
老黃說著,便伸手拉著林嘯進了路邊的小飯館。
兩個小菜,每人一碗麵。
“民以食為天,先把肚子安頓下來,一切都好辦,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老黃看出了林嘯的心事,他笑著把筷子遞到了林嘯的手裡。
走了大半夜的路,還彆說真有點餓了。
不管了,先吃飽再說。
林嘯端起碗就吃,可以說是風卷殘雲般的乾掉了一碗麵。
“再來一碗?”
老黃看著林嘯,他頗為開心的問道。
其實林嘯還想吃,飯館的一碗麵他還真吃不飽,再加上走了這麼遠的路。
可一想到他們萍水相逢,毫無緣由就和人家一起吃飯,這飯錢要是他掏的話,有點多了。
林嘯一想到這裡,他忙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吃飽了。”
“行了,我也年輕過,像你這樣的年紀,我一頓能吃三四碗,另說是兩碗了。
放開吃,這頓我請客。”
老黃大笑著又給林嘯要了一碗麵。
等兩碗麵下肚,林嘯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們之間並不熟悉,可你對我這樣,讓我有點……”
“嗬!實話給你說吧!那天發生的事我在小院內偷看的一清二楚,我很欣賞你,確實是條漢子。
另外,我也參過軍,還上過戰場,我就喜歡你這樣有血性的男子漢。
理由夠充足吧!”
老黃打斷了林嘯的話,他哈哈大笑著說道。
林嘯沒想到老黃也是軍人出身,難怪他總覺得在老黃的身上有種熟悉的東西。
“好了,你也彆覺得奇怪,這世上好人還是居多。
其實我跟了你好長一段路了,看你也沒有什麼去處,要不這樣,我給你聯係個工作,不過有點累,工資也不高。”
老黃非常痛快,兩句話便說到了林嘯的心裡。
林嘯一聽,他有點激動的說:“累我不怕,我出身農村,又在部隊鍛煉了四年多,可以說什麼苦我都能吃。”
“那就好,先找個落腳地,然後慢慢來,是金子放哪兒都會發光。”
老黃說著便掏出了紙和筆,他寫了張條子。
上午還在為找工作的事犯愁,而下午,林嘯憑借著老黃給他的紙條,他已順利成為了市二建的一名臨時工。
臨時工的宿舍是一間大房子,兩排大通鋪大約住了三十幾個人。
林嘯的床位在靠牆角處,就在他正收拾著鋪床時,忽然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把說:“新來的?給老子打盆洗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