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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羅娜的身側,是一位有著奸詐麵貌宛若地精,身著西裝的惡魔。
“羅娜大人。”
羅娜見它過來,沒有回頭,隻是問道:
“我交托你的事情,都去辦了嗎。”
狡魔回應道:“回羅娜大人,您交代的一切事情,我都已經辦妥了。”
“嗯。”
“這是賞賜給你的。”
羅娜隨手一揮,一顆純白色的寶珠便飛了出來,來到狡魔的頭頂。
羅娜給出的賞賜,不可謂不珍貴。
這是一顆封印著亞神神力召喚物的封印球,使用後,可以召喚出亞神階位的絕帝鬼,操縱無儘的亡靈進行攻伐。
隨手一丟,便是亞神神力的召喚生物。
這樣的手筆,也就隻有財富神才能做到了,在財富神指尖流出的一點點油水,一粒沙,怕是都足夠普通的強者受用終生。
看這寶珠,狡魔身體顫抖。
向著寶珠匍匐下跪。
羅娜冷漠回首,看向狡魔問道:“你在跪什麼。”
“跪這寶珠?”
狡魔回應道:“我是在拜您,偉大的財富之神。”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有此等的榮幸,有此等的榮幸讓您將我收為門徒。”
“我一直是您忠實的信徒,我對您的信仰,就如黑夜仰望驕陽一般虔誠。”
“您知道,您的出現,您的出現對於一位狂信徒而言,是多麼!多麼的令人歡愉,愉悅,興奮!”
它確實是財富的信仰者。
是財富神羅娜的信徒。
對於一位信徒而言,能夠拜倒在自己所信奉的存在底下,是一件有著無上光榮的事情!
不……
更確切的是,這無上的存在就在自己的麵前,就在自己一步能接觸到的距離!
然而,匍匐在地上的狡魔突然心頭一緊。
好像心臟被一隻無形大手攥住。
強而有力的氣氛壓的它說不出話來。
“是誰教你這樣和我說話。”
對於這些讚詞,羅娜臉上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反而是冰冷的望了一眼狡魔。
而這冰冷的目光,讓狡魔身體如墜入千年冰窖。
“黑夜可不仰望驕陽。”
“我選擇你,不是為了聽你的恭維。”
羅娜高高在上的位格,如高天之神俯瞰卑微螻蟻。
毫無感情與慈悲。
也絲毫不因讚詞而感到喜悅。
讚美是羅娜應得的。
祂本身就是財富之羅娜。
亦或是說,財富與心靈之羅娜。
“我需要的不是虛假的恭敬……”
“我收納你,也不是因為你虛假的虔誠。”
“你隻需要完成我對你的交代,還有,在我的麵前,你最好收起你心中的貪婪。”
“倘若你把我當成什麼都看不到的瞎子,你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的痛苦。”
羅娜語氣冰冷。
狡魔內心顫抖,感覺好像有一把刀刃懸掛於頭頂。
他內心的貪婪,企圖都被望穿,好像內心都完全被脫光,被羅娜看的一清二楚。
隻要羅娜一個念頭,就可以讓它死的不能再死。
又或是像羅娜所描述的那般……生不如死。
無邊的恐懼讓它心生懦弱,不由讓它將內心再收了收。
把一切的貪圖想法,全部都收到自己的心底,不敢再去想。
在羅娜的麵前,它不敢再去想成為財富之真神,不敢再去想羅娜所擁有的寶藏,不敢再去窺探那具象如山的寶物。
狡魔顫抖,而羅娜卻又回望向遠方。
它在地上匍匐,待到壓迫的感覺消退之時,它又在地上抬起眼睛,仰望麵前的羅娜。
但突然,它好像讀懂了什麼。
“羅娜大人,我看您一直望著那個方向……”
“那邊,有著什麼?”
“若是在下多嘴了,在下願意自罰……”
然而聽到狡魔的問題,羅娜的嘴角卻是彌散起一抹笑意。
“不,你問的很好。”
“能看到人心的企圖, 是你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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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能看到的,終究是我想展現給你看到的。”
羅娜好像心情有些愉悅,回答道:“我在看輝煌的落幕,看時代的終結。”
“看一個獵物,掉入獵人精心編織的網裡。”
“看聰明人……自以為聰明。”
這世界一切的目光,仿佛都聚集在了遠古戰場,聚集在了這一片銀白的終末之地。
羅娜立足於白雲之上,遙望遠處那一片時空混亂的銀白。
羅娜的眼睛,能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掙紮吧,掙紮吧。”
“就像是被提線束縛的木偶,進行你最後的掙紮吧。”
羅娜好像顯得很興奮,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手中的瓶子搖晃。
手裡的不是美酒,而是一罐冰鎮的可樂。
當初陸蒼曾經花費3金幣,讓她親手開啟一罐可樂,羅娜不會忘記這件事。
自以為自己算儘了一切之人,也應當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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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戰場——終末之地】
這便是羅娜目光所至的位置。
終末之地,上位種族的天驕們於此雲集,數量不可謂不多。
但大多數的天驕都隻是半神境界,至少極少數的天驕,能步入亞神神力。
固然半神到亞神的壁壘不算厚,但能領先走在大多數人前麵的天驕,終究還是少數。
而來到終末之地後,天驕們也於此止步。
他們聚集於此,倒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前行,不願意往前探索。
而是越往前,就越受到時間混亂的影響。
這片銀白色的終末之地,隨時都在擴散著無形的時間波動,這些波動擾在眾人的身上,讓人感覺渾身的時間都發生了錯亂。
並且,前方的時間亂流,也讓這一片空間在發生往複無常的變化。
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在裡麵迷失。
也不是沒有天驕繼續向前探路,隻是繼續前行的天驕沒過多久便消失在了眾人的感知裡,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
隻知道,那些進去的天驕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
本應該在好友列表中的名字,也黯淡了下去。
鬼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這肯定是不祥的征兆。
在找到正確的進入方法之前,最好做的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時間亂流的影響,前方區域的景色,也是一直在不斷的變化著。
有時是連綿的銀白色山丘,有時又是種滿了銀葉大樹的銀色森林,時而變化為廣闊的銀色海洋胡泊。
這些景色好像分彆都屬於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時空。
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景色,亦或者都是假的。
而那些不斷向前叩首朝拜的朝聖者,亦是隨著逐漸前行,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不知道它們究竟是死了,還是去往了自己所希望的國度。
遙遠的地方傳來厚重壓迫感。
各種因素相互疊加,天驕們也隻能想辦法尋找更多的線索,等待開啟通道,進入的終末之地的機會。
幻界裡,危險等同於機遇。
此地帶來的危險感覺,也讓不少天驕們嗅到了機遇的來臨。
可它們雖是來此爭取機緣,卻並不代表要一頭莽進去。
“我們去拿時間神的傳承,你要一起來嗎?”
而其他天驕都在一籌莫展之時,陸蒼卻是對身邊的納拋出了橄欖枝。
“一起來?”納整個黑洞膨脹了一下。
略微顫抖,冷冷回應道:“你是在說什麼笑話嗎,蒼穹。”
“誰會有機緣還要和彆人一起分享?”
這個蒼穹,在打什麼主意?
對於陸蒼的提議,納心中高度警戒,起了不小疑心。
“既然你是蒼穹的朋友,那也便是妾身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很正常吧~”
正常來說,他肯定是不會答應陸蒼這莫名其妙的條件。
可突然,心白月插入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看到這絕世的美人,聽到這酥軟似清風的話語。
納剛剛建立起的心理防線,一下就崩塌了。
心一下就軟了下來。
腦子一熱,竟是回答道:“那……倒說的也是,如果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當的。”
“嗬嗬,蒼穹,看來你確實是很缺人啊。”
納環顧了一圈,感知已經在諸位身上掃了個遍。
在場的每一個人,實力都不弱,但即便如此,蒼穹還是邀請了它一起前往。
納能感覺到,此行大概率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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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尋常,它或許不會淌這一趟渾水。
但是為了心白月……
不,是為了時間的秘寶,為了將自己提升到更高境界。
這一趟必須去!
來到這裡,本來就是為了獲取時間神的傳承,總不能到門口就退縮了。
仔細一想,說來也對。
蒼穹實力強勁,還有那麼多強者一起相隨。
比起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入,和蒼穹一起進去也會增添不少的勝算。
絕對不是因為美人的緣故!
它隻是一個黑洞,能對美人有什麼興趣?
尤其還是人族的美人。
隻不過,這美人說的很對,說的話和它的想法一致,說到了它的心坎裡去。
所以,自己才會同意陸蒼的請求。
一定是這樣的。
在心白月開口後,短短幾秒不到的時間,納心中的想法就已經完全改變。
心白月僅僅是輕飄飄一句話,便可以輕鬆的左右一個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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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神權——軟心語:你傳遞的任何信息,將大程度的扭曲它人原先想法,此想法的變化不受到心靈防禦的影響,對你好感越高的生物受到影響越大,並且越難以發現此神權產生作用。(反之對你敵意越重的,厭惡越強的生物將越不容易受到此神權影響,越容易發覺此神權乾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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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權,是能夠改變現實,扭曲世界原本法則的強大權利。
神權說到底便是對世界現實的直接改寫。
也正因為此,才稱之為神。
但也不一定每個神權都是強權,強製扭曲現實,改變世界現象。
也有不少神權的效果,隻是輕微的改變心靈的小小想法。
可反而這種神權,更加不容易防禦,也讓人更不容易意識到自己中了招。
至少,納就不知道自己是否中了招。
心白月將自身信息隱藏了起來。
作為亞神強者,自然可以做到隱藏信息,不讓它人隨意窺探自身實力。
不然它人隨隨便便就能把自己看穿,這還算什麼亞神?
正因為這隱藏信息的緣故,納完全無法知曉她是什麼神位。
其實……
除非像是陸蒼這樣見多識廣的存在,不然其他人也無法知道不同神位的亞神神力,都對應著什麼樣的神權。
若說半神還好。
各大種族裡,在進入幻界之前誕生半神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對於半神的神權,多少還能有一些記載。
但是到了亞神神力,真的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即便是現在已經開放的幻界,都鮮有幾個亞神的存在。
而想要知曉不同亞神的神權,需要大量的見識。
沒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
這方麵的資料,肯定是嚴重不足了。
而有些神權,知道和不知道,完全是兩個概念。
尤其是心靈類的能力,知道了,或許還有清醒抵抗的機會。
但若是不知道……
嗬嗬,就像是現在的納一樣,還以為是自己發自內心的想法。
被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納哥哥,還真是體諒朋友,仗義過人,也不枉我們人族的領袖蒼穹交你這個朋友。”
納聽到心白月的誇讚,心裡是那個美啊。
這美人說的話,真是怎麼聽怎麼動聽。
恨不得多表現表現,讓她再誇自己幾句。
納不由得意道:“哈哈,蒼穹,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幫你這個忙。”
“不過先說好,幫忙可不代表咱什麼都不要。”
“幫忙的事情是一碼,回報的事情可又是一碼。”
納畢竟不是被心白月強製魅惑,並沒打算幫陸蒼無償打工。
況且哪怕要打工,那也是給心白月打工,哪有給陸蒼打工的道理?
“那是自然,我定然為納兄弟準備好豐厚的報酬,不論這一去是否能尋到寶藏,我都能給納兄弟一個滿意的酬勞。”
見納答應,心白月隻是輕輕向著陸蒼笑了笑。
“也就是你,這樣隨心所欲的使喚妾身了。”
“妾身的未來,你可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