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也被這位陸離的手段給嚇了一跳。
一言不合就殺人,家族弟子果然沒把他們這些散修放在眼裡。
不過他自然也不可能去做什麼出頭鳥,便也縮在椅子上默不作聲。
看到自己立威的效果不錯,陸離再次冷笑一聲道:“我陸某人的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的,想什麼都不做,就白得一份符籙製作之法和裂魂秘術,哪有那樣的好事兒。”
環視了一圈兒。
見沒有人說話,他又斜眼冷笑道:“現在我隻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拿起材料自己找房間進行製符,要麼就繳納五十塊中品靈石購買獲得的製符之法,要是想強行離開的話,就要問問我的飛劍是否同意了!”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一柄小巧黑劍。
剛剛,就是這個東西瞬殺了那位枯瘦老者。
嘩啦一聲,那個紅臉男子挪開椅子,大步走上前,拿了一份材料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看起來是脾氣最大的,卻也是最先認慫的。
來的符師都是無根的散修,平時也就依靠手藝混個溫飽,五十塊中品靈石誰也拿不出來。
那可相當於五千下品靈石!
而且就算拿出來了,誰知道陸離說話算不算數?
有人帶頭,其他人立刻有了台階,一個個的拿起材料上樓找房間去煉製符籙。
陳林也夾在人流中,領取了一份材料。
領取材料的時候陸離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認出他來。
默默的來到樓上,陳林選了一個無人的房間,在門上掛了個東西表示有人,進去將門關上插好。
然後他才輕輕吐了口氣。
過來這裡的決定看來還是有些孟浪了,低估了這個世界的混亂。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那個陸離居然會隨意的就出手殺人!
好一會兒,陳林才將心情平複下來,然後來到桌子前麵將材料包裹打開。
報酬他已不奢望,隻要能安全離開就行。
不過這麼多符師,對方總不能全都滅口,那樣就算家族子弟,影響也太大了。
擊殺那個老者,也隻是立威,防止他們舍不得靈魂受損,不使用裂魂之術。
在心裡推敲了一番,感覺滅口可能性不大之後,陳林便開始閉目回憶拘魂符的繪製方法。
良久,睜開眼睛,取出一張符紙鋪開。
對方材料準備的十分齊全,除了符紙和符筆符墨之外,還有一根靜心香以及一粒補氣丹。
果然是用了心的。
這更加表明對方的一切手段都是為了得到拘魂符,而不是真想要他們的命。
心緒安定下來,陳林準備製符。
忽然,陸離的聲音從走廊外麵響起:“諸位,拘魂符我勢在必得,為了不讓諸位分心所以我才沒有派人進行監督,但你們也不要抱著出工不出力的想法,煉製結束後,我自有方法檢測你等是否使用了裂魂秘術,若是被我檢測出來,嗬嗬!”
陳林吸了口氣,沒有理會對方的威脅之語,拿起符墨瓶查看。
根據玉簡上的內容,這個符墨是由三種物質合成,他隻知道其中一個黑葉草,是一種價格不菲的靈草,另外兩種完全沒有聽說過。
那陸離得到玉簡也不過大半天的時間,竟然湊齊了這麼多份材料,無論是身份還是財力都可見一斑。
點燃靜心香,思緒瞬時安靜下來。
陳林提起符筆,沾上符墨,將法力注入符筆之中,開始緩緩的在符紙上勾勒線條。
“噗!”
剛剛畫出兩道符紋,符紙便猛地一顫,然後就冒出一團黑光化為灰燼。
這很正常。
畢竟是第一次接觸此種符籙,要是一氣嗬成才是怪事。
把灰燼清理掉,再次拿出一張符紙,開始繪製。
再次失敗。
如此反複數次,浪費了好幾張上好符紙,中途還吃了一枚補氣丹,才將整個符紋推進到一半的程度。
陳林不知道彆的符師是什麼樣子,但是他感覺,他也就能做到這一步了。
以他的水準,如果不使用靈魂為引的話,完全沒有將所有符文繪製完全的可能,更彆提成符了。
搖了搖頭,他繼續畫符。
很快到了第十次,熟悉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就在符紋繪製到一半,整個符籙開始顫動,將要毀掉的時候,一道無形的神秘力量陡然出現,將符紙包裹後用力一收,一張帶著隱晦能量波動的完整符籙便出現在了桌麵之上!
每次看到這一幕陳林都無比震撼,但此時沒功夫研究這個。
他把剩下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裝進自己的兜裡,要是拿不到靈石的話,這點玩意權當是報酬了。
然後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
他決定等所有人都下去之後他再下去,如果有其他人把拘魂符煉製出來的話,那他這張符就不拿出來了。
但要是其他人都失敗了,他就要拿出來,否則他覺得那個陸離在巨大失望的刺激下,也有可能把他們都殺掉泄憤。
時間一點點過去,走廊中終於出現了腳步聲,斷斷續續的開始向樓下走去。
在心中默數著人數,當最後一個腳步聲也下去之後,他才從房間中走出來,裝出一副麵容呆滯的樣子,一步一晃的走下了樓。
二十來個符師,一個個垂頭喪氣,精神萎靡。
一看這情景,便知道沒有人煉製成功。
“結果如何?”
心中已有猜測的陸離麵沉似水,看向眾人。
依舊是那個紅臉男子率先開口:“實在抱歉,在下手藝不精,所有材料都耗儘,靈魂秘術也用了兩次,但卻沒有成功!”
說完,一抱拳,露出一副隨便處置的模樣。
沒有斜眼冷笑的狀況下,此人倒是謙遜的很。
陸離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拿出一個鴿蛋大小的褐色珠子,用手一指,珠子便自動漂浮起來,來到紅臉男子的眉心處。
接著,珠子發出灰蒙蒙的微光,並輕輕的閃爍。
“好了,退下吧。”
陸離收起珠子,擺了擺手。
紅臉男子再次一抱拳,退到了人群的最後方。
陳林看了看這位,竟然用了兩次秘術,這種情況也要內卷,你讓其他人怎麼辦?
果然,其餘的符師看向此人的眼神都有些憤恨。
但是也隻能心裡暗暗咒罵,卻不敢發作。
接著,又有一個青袍老者男子站了出來,敘述了一下煉製的過程,然後接受檢查。
那褐色珠子再次漂浮起來,貼在此人的眉心之處。
這次光亮要比之前微微亮一些,閃爍的頻率則更慢。
“隻用了一次秘術麼,哼!”
陸離哼了一聲。
正常情況,用一次秘術便夠了,可是有了前麵那位的表現,就顯得不夠賣力。
青袍急忙解釋道:“回稟陸道友,實不相瞞,這個符籙製作起來太過困難,憑在下製符多年製符的經驗,彆說使用兩次秘術,就算使用五次十次,也肯定是煉製不成的。而且在下年紀老邁,使用一次秘術已經是極限,再用的話恐怕就要當場死亡了!”
陸離毫無表情的擺了擺手,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老者迅速退到了人群之後,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紅臉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