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裡的麥子正在抽穗,再過個把月就能收了。
現在把地開出來,到了節氣就可以一起種上東西了。
“明畫,你拿上籃子先去挖野菜,我先去一趟茅坑。”
周明書讓明畫先去,而她偷偷摸摸來到正屋裡,在商城裡花了5積分兌換一斤的粟米放在了剛才的米袋中。
姑奶奶剛走,奶奶又拿了一些粟米去煮飯,想必是不知道布袋裡還剩多少了。
本來自己商城隻有4積分,她隻好又把之前兌換的銅板換回了積分,才成功兌換了粟米,希望大家都能多吃一點。
老是吃野菜糊糊不是那麼回事兒。
可她要以什麼理由去掙錢呢?
這個得好好琢磨琢磨。
“四丫都去了,你咋還不去。”周老太太拿著瓢出來舀水。
“這就去了,我上了個茅廁。”周明書撒開腳丫子就跑。
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掙錢,那她不如先多掙點積分。
水裡的田螺可多著呢,一下午就能掙幾十上百的積分,這個做起來比較簡單。
明畫已經挖了好幾棵野菜了,老老實實的蹲在草叢裡,不仔細看都找不到人。
“明畫,你先在這裡挖野菜,三姐再去找點田螺。”
這個時候,很多村民都扛著鋤頭下地了,路上不會有人,不用頻繁的抬頭打招呼。
脫掉草鞋,她下了水。
早上的水很涼,沒一會兒,她就撐不住爬了上來。
半隻腿都木了,不得不說這山上的冷泉著實很清冽。
撿了四五堆田螺,她將其中的三堆都換成了積分,一共五斤,一共換了20積分。
這一下就是十個包子到手了,真是動一動手,這肚子就能填飽。
於是,她花了2積分換了一個素包子,兩口就塞嘴裡了。
明畫聽見動靜抬了頭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繼續拿著小鏟子挖野菜。
這麼美味的包子真的很想分給家人,但現在還不行。
她把田螺放進籃子裡,接過明畫手裡的鏟子開始挖野菜,讓她在旁邊玩一下。
一籃子裝滿,家裡的早飯也做好了。
周老太太扯著嗓子喚人。
周老大扛著鋤頭帶著孩子們回來,還有周家的三個兒媳。
老二老三一大早就去鎮上扛大包去了,因此不用在家裡用飯。
“趕緊的洗手吃飯,剛才傻缸娘送來一些粟米,我在野菜糊糊裡加了一些粟米。”
說起這件事,周老太太臉上堆滿了笑容,作為掌家人,她肯定是想讓家裡的孩子們都能吃飽一些的。
“這是托了三姐的福了,要不然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吃上粟米。”周明傑擦著臉笑著。
“我讓你胡說。”周大伯一腳踢過去,正中周明傑的屁股。
“爹,你踢我乾啥,我說的哪兒不對。”周明傑皺著眉頭。
“磕著碰著又不是啥好事兒。”周大伯擦了手就去廚房裡端碗。
“趕緊吃飯,地裡還有好多活兒要乾呢。”老二老三去了鎮上,家裡就少了兩個得力幫手,重活就落在了他以及兩個兒子身上。
家裡吃都吃不飽,就更彆提還要還外債了,一想這事兒,周老大就皺緊了眉頭,等秋收後,天氣就要冷了,家裡連個棉被都沒有,這都是需要要緊操辦的。
“三丫,盆子裡的羊屎螺乾淨很多了,今天就能吃了嗎?”
周明棋看了看盆子裡的螺,臉上是五分開心,三分好奇還有兩分不解。
“咱們晚上吃,下午你和大姐早點回來,這麼多螺洗起來可有得忙呢。”
她早上剛換了清水,現在水還很清澈。
幾個人乾了一早上的活兒,現在洗淨了手,坐在飯桌上吃著飯。
加了粟米粥的野菜糊糊比往常稠了許多,吃起來也更香。
“又愣著,又愣著,趕緊吃點,省得等會兒乾活沒力氣。”朱氏看著麵前慢騰騰的閨女氣不打一處來。
昨晚上就沒吃飯,現在又不想吃,這是想翻了天了。
這還是她受傷的補償,自己一口沒吃,淨進了彆人的肚子,可是虧大發了。
周明書捧著自己的碗在院子裡找了個板凳坐下來。
這東西之前的周明書能吃得下去,現在的周明書可吃不下去。
她閉上眼睛,想象著碗裡的東西是巧克力,這才勉強咽下去兩口。
整碗糊糊都充斥著一股怪味兒,她吃了兩口便放棄了。
“姐,你真不想吃?”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明遠從廚房裡跑出來了,趴到她耳邊小聲的說。
“你想吃?趕緊的,彆被娘發現。”
周明書把碗塞進他的懷裡,讓他躲在屋後麵吃。
周明遠幾口就將碗裡的東西扒拉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兒。
要不是怕姐姐太著急,他非得把碗舔乾淨不可,姐姐的這碗可是粟米最多的。
接過吃乾淨的碗,周明書進了廚房交差。
朱氏看著空碗,這才滿意的笑了。
隻要能吃下去東西就行,這樣耗著遲早把身子熬壞。
“老三家的,你等會兒先彆去地裡了,留在家幫我把衣服
洗一洗。”
周老太太收著碗還一邊安排著。
“好的,娘。”
馮氏起身幫著周老太太收桌子上的筷子。
吃飽喝足,老大領著一群人繼續去地裡乾活兒。
家裡又剩下周老太太,一個病號並一個小丫頭,對了還有三嬸兒。
三嬸懷著身子,約莫四個月的樣子了,乾點活兒可以,但還是不宜長久時間的勞作。
更何況家裡的情況不大好,營養跟不上,周老太太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平日裡都是留下她一起幫忙洗衣服,讓她乾一些最輕鬆的活兒。
兩位兒媳也都沒什麼意見,大家都是吃一個鍋裡的飯,日子已經這麼苦了,大家的勁兒該往一處使才好。
三嬸兒將衣服從臟衣簍裡抱出來,一家抱出來一大堆,大伯家甚至抱了兩趟。
一個大木盆子都裝不下,沒辦法,大房家的孩子最多。
周明書和周明畫也幫忙收拾這些衣服。
她抱著兩個木盆,小明畫拿著兩個木棒槌跟在後麵,慢吞吞的往河邊走。
他們住在村尾,後麵便沒什麼人家要吃水,所以村裡人對他們洗衣服的行為沒啥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