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光芒斜著打下。
陳寧像是順著光在走,並未上出租車,同時也避開了人流,走進人跡越來越罕見的巷道。
他身影猛得加快,在轉角處不見。
一道裹著黑袍的身影忽得竄出,加快跟上,卻在巷道深處看見已經轉過頭來的陳寧。
“你是誰?”陳寧問道。
黑袍身影並未回話,尖銳似刀的爪子從黑袍中伸出,同時響起尖銳的聲音。
“將神選者獻祭吾主!”
它帶著猛烈殺意襲來,根本不給陳寧任何交流說話的機會,似利爪般的尖刀掃來。
陳寧腳步不急不緩的朝後麵一退,擦著利爪躲過,再驟然捏拳,猛得悍擊在黑袍之上。
這一拳卻沒有打在實體上的感覺,像是隻錘擊到了黑袍,受力處軟綿綿的,其後攜帶的拳風將黑袍打得一蕩,朝後方退去。
黑袍並沒大礙,右邊一蕩,比尖刀更為可怕的鋸齒刀刃伸出,再牆上輕而易舉的劃開痕跡,再對準陳寧,殺意明顯。
陳寧麵色淡然,雙眸最深處有微微紅光。
他為什麼敢把黑袍身影單獨領進小巷呢?
就是從內心深處覺得黑袍身影打不過他。
僅此而已。
所以陳寧捏上雙拳,朝麵前不懼伸出,還先聲道。
“來。”
呼。
黑袍身影帶著詭異的呼嘯聲襲去,整個巷道吹起了陰冷的風,殺意繚繞。
傍晚九點。
陳寧還沒回家,殷桃焦急的在房間內等待,終於是等不下去了,出門朝外尋找。
她先是給王文恭打了電話,讓王文恭問問武院陳寧出來沒,得到確認陳寧出來後的消息,當下便更擔憂了,專門調取監控去尋找。
監控裡陳寧獨自在巷道裡行走,經過莫名其妙的拐彎,走進了一處沒有監控的小巷。
“小寧這是乾嘛?”殷桃疑惑發問。
王文恭麵色凝重,像是想到了什麼,當下趕忙朝著監控裡顯示的方向趕去。
繞過巷道,再走進深去,還未靠近便聞到了一股淡淡血腥味。
兩人皺眉緊縮,奔襲而去,越過遮蓋視野的轉角,便見——
拎著黑袍的陳寧身影。
黑袍之中是一道扭曲似人的身影,頭顱上滿是血跡,不知是死了還是昏迷,被陳寧像抓死狗一樣捏在手上,血液緩緩流下。
而在黑袍的邊角上則印刻著一道彎曲的匕首痕跡。
“影教。”王文恭沉聲開口,再朝陳寧問道。
“沒事吧?”
陳寧將黑袍身影甩至一旁,轉過身來,肩膀上有一道細小傷口,微微瞥了一眼,回道。
“問題不大。”
殷桃俏臉擔憂,趕忙朝前走去,打量著陳寧的傷口,凝重的目光看向王文恭,沉聲問道。
“是野神的教徒?”
“多半是了,沒想到在城裡也能出現這種玩意,應該是大樓的詭變引得那些野外的教徒進城了。”
王文恭神情嚴肅,死死盯著黑袍身影,打量片刻,又道。
“信奉覆蓋天穹之主的教徒,在三十年前有過刺殺神選者的經曆,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
“那前些時日青萍武院的二階武師也是他殺的?”殷桃發問。
“應該不是。”王文恭搖頭,“這影教教徒也不過二階水平,一對一應該打不過單挑厲害的武夫,殺二階武師的該是三階存在,且和影教有關。”
“影教信奉覆蓋天穹之主,是野外獵殺神選者的主力軍之一,若是真進城的話,那就得小心了,你我二人倒是不怕,隻是陳寧……”
“沒事,我也不怕。”陳寧回答,又忽得好奇問道。
“你們為什麼不怕?”
王文恭也不隱瞞,直接回道。
“因為我們放棄了神選者的身份,在經曆過鬼神之境後,就能主動放棄供奉選中自己的神。”
“選中我們的都是好說話的正神,所以放棄後也沒遭到神罰,隻是身份從神選者變為了神棄者,不再供奉神明。”
“而像影教這種信奉龐大野神的存在,便會獵殺其他的神選者,以此將其他神明的神選者獻祭給自己的神,統稱神祭。”
“簡而言之,就是你被盯上了。”
陳寧也不慌亂,抓起地上的單肩包,就要朝著青萍武院的方向走去。
“乾嘛?”王文恭疑惑問道。
“找保鏢。”陳寧回複。
周燭是在青萍武院裡的,以周燭的實力,應該足夠保住陳寧了。
王文恭沒拒絕,目前來講陳寧去青萍武院是最安全的做法,隻要能堅持到第一次鬼神之境過去,放棄神選者身份後,他就能安全活下來。
可陳寧真的願意放棄嗎?
王文恭不太清楚,他隻知道世間的很多事情都不會按照擬定好的路線去進行。
最近雲離城真的發生太多事情了,真像是大暴雨來臨前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