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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桃愣著,眸子迷茫。
兒時的記憶突兀的展現在腦海裡,像是回到了暖洋洋的夏天,湛藍的天空下吹著和煦的風,媽媽位於廚房,溫柔的喊著她去吃西瓜。
“殷桃~”溫柔和藹的女聲再次響起。
“媽……媽。”殷桃雙眸閃著白光,像是夢囈般的朝著前方說道。
“過來,殷桃。”溫柔的女聲用殷桃最懷念的語氣說著,像是回到了她思思念念的那個夏天,那個安然無恙的家。
狩獵者手上抓著的頭顱像是釣魚用的誘餌,它則是等待魚兒上鉤的漁夫,咧著誇張的瘮人笑容等著殷桃走來。
王文恭撐著血淋淋的身軀爬起,羽毛沾滿鮮血,倒真有些像是血鴉,瞧著自投羅網的殷桃,猛得一咬牙,翅膀扇動,就要朝狩獵者撞去。
他是最先說首要保全自己性命的人,也是最先為了彆人豁出性命的人。
他確實是一個優柔寡斷的膽小鬼,膽小到不敢自己逃跑。
啪。
另一隻細長的枯骨手臂猛得捏住了他,同時轉來的還有狩獵者那巨大的純白眼球,其中閃爍著殺意的光芒。
枯骨手掌驟然發力,像是要把王文恭的腦袋直接捏爆,將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鴉人格殺!
另一邊呼喚還在繼續,殷桃僵硬的向前麵走著,整個人已經完全陷入迷茫,分不清現實和虛妄,隻朝著兒時記憶中的夏天走去。
呼。
像是一道重重的喘氣聲響起。
兒時的夏天驟然消散,無邊的黑暗籠罩而來,帶著極端的壓抑。
殷桃止住腳步,迷茫的眼神瞪大,俏臉驚恐,整個人都在發顫。
在她麵前,在無邊且壓抑的黑暗中,有綿密的血液流出,癲狂的男人持著帶血的菜刀,正惡狠狠的看著她,細小眸子裡全是厭惡和殺意。
“彆……彆……”殷桃開口,帶著哭腔和害怕,身體半縮著,最終以絕望的哀求語氣再道。
“彆……爸爸。”
她的思緒再次回到了那個夏天,那個狂風暴雨的夏天,那個驟然崩塌的夏天。
“你這個小畜生,你該死!”男人說著最惡毒的話語,手上鮮紅的刀亮出鋒利的光,朝著她的頭顱斬來。
而現實中,取而代之的是狩獵者刺來的利爪,就要洞穿殷桃的頭顱,拿下這具新的戰利品。
死亡的氣息從未如此接近,殷桃全身都在顫抖,臉上寫滿了害怕和委屈。
不是因為狩獵者,而是因為她記憶中那個毀掉一切的夏末。
王文恭也沒了掙紮的力氣,一切都很寂靜。
鮮血不斷滴下,也許死亡並沒有那麼讓人害怕?
紅色亮光忽得在某處閃起,是眸子閃耀。
陳寧疾馳的身軀半彎著在奔跑,帶著散發癲狂之意的紅光,忽得一踏,踩碎地板,以一種遠超常人的速度撞來,像是發射的炮彈,驟然砸到了狩獵者的身軀上。
嘣!
牆壁破碎,廢墟掩埋,陳寧與狩獵者同時被埋在了廢墟之下。
殷桃猛得喘氣,像是獲救的溺水者,不敢置信的瞧著前方,瞬間明白剛才是中了幻術,當下又趕忙朝廢墟中擔憂喊道。
“小寧!”
王文恭半死不活的身軀則被甩在了一旁地上,眼神極快的尋找,想要找到先前小黑盒子的位置。
嗒。
廢墟顫動,陳寧的手臂伸出,抓住一角翻身而起,身上西裝全是泥土和血漬,眼中則是鮮紅的光芒,帶著渴望色彩。
瞧見陳寧沒大事,殷桃便略微放下心來,可還沒等她說話,整個廢墟驟然爆開,狩獵者從中探出身軀,巨大眼球死死盯著陳寧,笑容也沒先前那麼燦爛了,顯然是有些憤怒。
它又從自己的肩骨上拎下一個頭顱,一邊朝陳寧走著,一邊用手上頭顱對陳寧閃起白光,打算用陳寧最恐懼的事物殺死他,完成折磨。
陳寧麵色平淡,即使眸裡閃起猩紅光芒,但嘴角也不曾咧起笑容,他真的很冷靜。
噠噠。
狩獵者的腳步緩慢,越來越近,顯然是很享受這種用誘餌慢慢獵殺的過程。
“陳寧!”殷桃急促高呼一聲,眼裡湛藍光芒閃耀,就要衝去。
狩獵者腳步忽得加快,已至陳寧麵前,正要享受這份狩獵的成果。
陳寧雙眼中的猩紅光芒忽得一閃,整個身子猛得一扭,一腳斜拉而去,帶動猛烈氣流,結結實實的砸到狩獵者的巨大眼球之上。
狩獵者身軀驟然踉蹌,朝後退去十幾米,巨大眼球中多了一絲血痕,蹬圓了似不可置信一般的瞧著陳寧。
它的誘餌竟然對這個人不管用,竟然沒激起這個人心底的恐懼,這是為什麼?!
狩獵者第一次在三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可掌控,情緒出現了慌亂,作為狩獵者,它不能允許在自己的獵場中有不可掌控的事物出現。
好在它並沒有從陳寧身上感受到威脅,當下把頭顱安回了肩骨,巨大眼球轉動,從自己的身軀中緩緩抽出了另外一件東西。
一件極其適合狩獵的矛。
骨製長矛。
矛尖對準陳寧,其上的淩厲寒意隔著十餘米都能感受到,那是純粹的殺意,是狩獵者的寒光。
咻。
不知道什麼時候投擲的,也不知道長矛飛到了哪裡,隻看到陳寧臉頰處綻開了一道血痕,流逝而出的鮮血似瀑布一般覆蓋了他半張臉頰。
狩獵者的純白眼球轉動,表示不解,沒想到陳寧能靠反應躲開這致命的一擊,它輕輕一捏,飛射出去的骨製長矛又從它寬大的手掌中浮現而出,瘮人的微笑再次咧起。
躲開了又能怎樣,陳寧和它之間有著不能逾越的鴻溝,這就是力量強度的純粹差距。
它手上長矛舉起,以幾乎看不到的速度投擲。
陳寧眸子中的猩紅光芒瘋狂閃爍,世間一切在他眼中都有片刻放緩,頭顱微歪,堪堪擦過這道長矛。
隻是這次在長矛之後,還跟著狩獵者本身。
瘮人的微笑咧得更開,寬大的枯骨手掌攜帶者猛烈的風拍來,以避無可避的角度扇到了陳寧的身上。
巨大的響聲暴起,牆壁破碎,地麵凹陷,血液不斷流出,填滿凹槽,像是成了一條河流。
昏暗空間裡,天花板上倒映的是陳寧鮮紅的身軀,嘴巴、鼻子、耳朵等全在往外溢血。
屬於是一巴掌給他打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