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醫仙,你們竟說我是庸醫》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我很好,沒事,”江漓搖搖頭,仰頭直視著容清羽,“你很緊張,就這麼擔心我?”
“我……我可是你的恩人,”容清羽抬手覆在江漓的頭頂,按著她的腦袋強行讓她垂下頭,“你若是出事兒了,還怎麼報恩?你若報不了恩,那我不就虧大了?”
“嗯,有道理。”江漓推開容清羽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走了幾步,回眸看向身後的容清羽,“走了,大恩人。”
沒有光。
沒有聲音。
什麼也感知不到。
亦,無力思考。
意識似是墜入深海,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
“喂!喂!醒醒!醒醒啊!”
“柳統領!姓柳的!大肉蟲子!!!”
“哎呀~不會吧不會吧?堂堂柳統領,就這麼死了?”
“喂~大肉蟲子,要不你睜開眼睛再活一活?”
“……”
飄渺模糊的聲音,不知何處傳來。
似一根根絲線纏繞,一點一點,將意識拽離黑暗……
背靠著石頭,坐在草地上的黑衣男子,陡然睜開雙眼。
點綴著乾涸血跡的臉,慘白一片。
喉間,翻湧起一股溫熱。
“咳……”柳統領偏頭吐出一口血。
虛幻的視線,慢慢清晰起來。
坐在一旁,單手撐著下巴的男人,見柳統領已經醒來,嗤笑一聲,“呦~還活著呢?看來大肉蟲子的命,還挺硬的嘛~”
“死癩蛤蟆!”柳統領冷著張臉,沒好氣道,“你不是奉命去追殺那兩個逃走的人類修士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哎呀~還能為什麼呢?那當然是因為你在這兒呀~”金統領伸手,指尖勾起一縷柳統領垂落在耳邊的長發,在指間繞著,“我的摯~友~”
柳統領冷著張臉,拍開金統領的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是無趣,難怪你不招姑娘們待見。”金統領甩了甩被柳統領拍紅的手,正色道,“我出現在這兒,當然是因為那兩個人類修士嘍。”
勾了勾唇,語氣中滿是戲謔,“他們跟你一樣,也在找那個女人。”
見柳統領似有不解,金統領笑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幾名人類修士在服用丹藥後,直接妖化,修為更是暴漲十倍不止,竟能跟城主打得有來有往,甚至,還在重重包圍之下,逃走了兩人……”
“可據我所知,能將短暫提升修為的丹藥煉製到如此地步……至今為止,人界,還沒有人能做到。”
“在追蹤那兩人的途中,我意外發現了他們遺留下的血跡。帶著極其淺淡妖氣的,中毒了的人類血跡。”
“吃下就會讓人類陷入妖化,會中毒,但卻能將修為短暫的提升十倍不止的丹藥。嗬~這種離譜又陰損的煉藥手法,你不覺得很熟悉嗎?”
在金統領的說話聲中,柳統領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雙眼睛。
一雙擁有著淺色眼眸的眼睛,半隱在黑暗中,冷漠的看著自己。
狡詐無恥的人類女人,就隻會耍一些不入流的卑鄙手段!
“依我看啊,那兩個人類也不見得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們若是同她對上,”光是想到那個畫麵,金統領的眼中就湧出難以掩去的激動、興奮,“場麵想必會很有意思。你說,她會如何應對呢?真是好奇呀~”
身旁的柳統領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痛苦,薄唇咬出血來,雙手死死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麵色慘白到看不出一絲血色。
“哎呀~我忘記跟你說了,”金統領抬手,妖力朝著柳統領胸口湧入,“你身上的毒,我隻能幫你暫時壓製住。但若是遲遲拿不到解藥,你,可是會死的哦~”
有了金統領用妖力將體內的毒壓製住,柳統領的痛苦瞬間減輕不少。
緩了緩,柳統領扶著身後靠著的石頭,慢慢站起身。
“去找她?需要我幫你嗎?”金統領仰頭,笑眯眯的看著柳統領,“若你死了的話,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呢~我的……摯~友~”
“死癩蛤蟆,跟上!”
“嗬~就知道你需要我。”
夜裡的風,很靜,很輕,很溫柔。
深藍色的蒼穹,繁星伴明月。
推開的窗戶前,一抹嬌小單薄的身影,單手撐著下巴,靜靜的望著遠方。
淺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波動。
唯有如這輕輕拂過臉頰的,晚風般的平靜。
已是夜色漸濃。
一眼望去的座座房屋,暖暖的橙色光芒從窗戶透了出來。
天上,有明月星辰。
地上,有萬家燈火。
一切,皆有歸處。
“十年了,真的……會有人在等著我嗎?”
淡淡的聲音,很輕很輕。
在夜色中,被輕輕拂過的晚風吹散。
似是覺得好笑,嗤笑一聲。
輕輕闔上雙眼,再度睜開。
江漓直視著懸在蒼穹上的那輪明月。
抬起手,接住皎潔的月光。
月光之下,淺青色的袖子向著手肘滑去,露出半截白皙纖細的小臂。
若是借著月光細看,依稀可見
上麵縱橫交錯的淡白色疤痕……
外頭的那一座座房屋,暖暖的光,陸續熄滅,陷入黑暗。
而那天上的星辰明月,依舊璀璨。
睡意不知不覺擁抱上來,江漓收回目光,關上窗。
暖暖的燭光被吹滅。
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何時,溫柔的晚風,變得不安起來。
空氣中,混著妖氣的血腥味,慢慢散開。
屋子裡,多了幾分冷意。
‘噠’。
‘噠’。
‘噠’。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原本關上的窗戶,此刻大開著的。
帶著涼意的晚風跟月光,爭先恐後的從外麵鑽了進來。
清冷皎潔的月光,給原本暗沉沉的房屋帶來了幾分光亮。
漸近的高大身影,遮擋住了月光,投下一片陰影。
泛著寒意的銀光,伴隨著緩慢響起的鐵器摩擦聲,緩緩顯現。
“求人辦事,是不是應該講究一個先禮後兵呢?嗯?”
清淺的嗓音,突然響起。
躺在床榻上的江漓,緩緩睜開雙眼。
銀光一閃,一抹冰涼快速的抵在了江漓的脖頸處。
細微的刺痛感傳來,似有溫熱爬出。
立在床榻前的高大身影,單手持劍,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