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他被我玩弄於鼓掌》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萬丈蒼穹上星子黯淡無光,黑沉沉的夜晚籠罩在蒼茫大地之上,萬籟俱靜。
身旁的人說完那句話後,漸漸沒了動靜。
二人在黑暗中枯坐了許久,誰都沒有再開口,直到柳姒肩上突然一重,像是謝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怎麼了?”柳姒疑惑。
她清楚謝晏恨她入骨,不可能貿然主動地靠在她身上,於是問出這一句。
可他沒有動靜。
感覺到不妙,柳姒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卻透過他的衣服感受到他肌膚的滾燙。
她心頭咯噔一下,再抬手摸上他額頭,果然是滾燙無比。
謝晏從崖上掉下來前身上就沒有避寒的鬥篷,而柳姒的早在醒來後就不翼而飛,如今他二人就穿了幾件冬衣,又落了水,在這寒冷的夜晚可怎麼熬得過。
況且謝晏身上有傷,想來從一開始就是在強撐著,直到入夜了柳姒看不見才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精神。
這天寒地凍的,就算不冷死,燒也要燒死。
叫了謝晏幾聲他都沒有答應,反而身上越來越滾燙。
柳姒乾脆出了山洞,借著微弱的一點點月光走到水邊,拿了碎布沾濕。
返回山洞後,她摸索著回到謝晏身邊。
將冷水破布敷在謝晏的額上,又把自己的外衣脫下披在他身上,而後把他扶著靠在自己身上將他緊緊抱住。
額頭的冰水一貼在謝晏肌膚上,他便從昏迷中清醒了幾分。
眼前一片黑暗,他聞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柳姒……”
聽他聲音有氣無力的,柳姒說道:“不舒服就彆說話了。”
懷裡的人呼吸急促了兩分,聲音嘶啞,“你為什麼又要救我?”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玩弄的地方了。”這句話他說得委屈又可憐。
柳姒聽罷沉默半晌,將他身上的衣服裹嚴實了兩分,又替他額上新換了塊沾水的碎布。
“或許是我天生心善吧。”
懷中人驀然伸手環住她的腰身,頭埋在她的頸間,不知是水汽還是什麼,她隱隱覺得頸窩處有幾分濕潤。
他的聲音飄忽不定,在黑暗中卻尤為明顯,“阿姒,我好疼……”
腰上的手緩緩用力,將她死死禁錮住。
加上前世,柳姒也算是認識了謝晏好幾年,但從未聽他抱病喊痛過,更沒想到今日會在這種情況下聽他喊痛。
他喃喃,“這裡好黑……我不想待在這裡……”
不知是否柳姒錯覺,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哽咽與脆弱。
“我不想待在什麼都看不見的地方。”
話音落下,柳姒渾身一僵。
她想起她將謝晏關進暗室時的那段日子裡,他也是這樣煎熬難受嗎?以至於都過去了好幾個月他還是害怕待在沒有光亮的地方。
謝晏說完後就緩緩地睡了過去,胳膊上的力道也漸漸消失,山洞中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柳姒在黑暗中睜著一雙眼,盯著虛無的空中看了許久,直到謝晏徹底睡著後。
她才艱澀地開口。
“對不起。”
……
日出東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斜斜地照進山洞中,日光刺目,謝晏緩緩醒來。
入目是女子隆起的胸脯,鼻尖是淡淡的熟悉梨香,黑暗中的記憶猛然湧進他腦海之中,將他尚且迷糊的頭腦震得清醒。
他漆黑的眸子一顫,連同複雜的情緒一同灌進他的胸膛之中,小心拿開柳姒抱住他的手臂,又將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給她披上後,眼前的人還沒醒。
他怔怔注視著她那張豔麗又可憎的臉龐。
不知是柳姒在睡夢中察覺到了他這濃烈的視線,還是也被太陽照醒了,她羽睫微動,將將欲醒。
謝晏見狀立馬收回目光。
“唔……”柳姒醒來就見謝晏離著她坐得老遠。
她也不在意,抬頭看了看洞外的太陽,“現在估計是辰時了吧。”
“嗯。”謝晏輕輕應了聲,“怎麼了?”
“已經過了一夜,還沒有人找到我們。”她站起身走出山洞,“我昨日找草藥時,見河流下遊有人留下的痕跡,我們順著水流方向走,或許能走出這個地方。”
路難行,謝晏腿上又有傷,柳姒扶著他走到日掛正空了還是沒有遇到什麼人。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什麼話,也實在是無聊,柳姒仔細看著腳下的路,突然問了一句。
“你昨天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她想起當時謝晏周圍也沒有見他的坐騎,“還有你的馬呢?當時怎麼也沒瞧見?”
謝晏從懷裡掏出一團墨色的東西,“我那時是為了摘這個。”
柳姒看著他掌中那團不明物體,“這是什麼泥巴?”
謝晏:“……”
“這是紫蘭。”
他將那團皺皺巴巴的東西舒展開,依稀能看明白幾片狹長花瓣的形狀,不過已經被他壓得慘不忍睹了。
“這株紫蘭的品種我從未見過,所以當時便下了馬去摘,沒想到會遇上大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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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的馬也是那時被老虎嚇得跑了。
柳姒聞言低頭看了看他的腿,“那你腿上的傷也是那時傷的麼?”
他點點頭。
柳姒看了眼當空的日陽,“罷了,走了這麼久,我們還是歇會兒吧。”
她扶著人坐到一塊兒空地上,蹲下撩開他的褲腿,“我再看看你的傷。”
謝晏垂眸看著她,正沉思間,一道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六妹,你可讓阿兄好找啊。”
柳承明熟悉的聲音響在柳姒身後,她猛地轉身,就見他出現在林子裡。
“三哥!”
柳姒驚喜,難得的在看見他後這麼高興。
柳承明快步朝她走近,微微喘著氣,見她衣衫單薄,將自己身上鬥篷脫下給她披上。
“你怎麼樣?可有受傷?”
柳姒搖搖頭,指了指謝晏,“我墜崖時謝少卿護著我,所以我安然無事,倒是他的腿傷得趕快醫治。”
聽她這麼說,柳承明才真正將目光放在謝晏的身上,回想起方才剛找到柳姒時見到的一幕,他笑容微微變冷。
沒想到六妹這麼關心這個謝少卿。
謝晏早在柳承明過來時就放下衣擺站了起來,“臣見過賢王。”
柳承明抬手,“少卿有傷就不必多禮了。”
他臉上笑容放大,看著柳姒的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來,瞧著真像一個關心妹妹的兄長,“本王還得感謝少卿替本王護著六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