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釋心大師來了嗎?”
蓋著紅蓋頭的墨竹兒微笑地說道,言語之中帶著十分的從容,就像是正妻見到了其他的女子那般。
好像對於墨竹兒來說,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因為釋心的原因而受到什麼影響。
隻要今天許銘跟墨竹兒成親了,在墨竹兒看來自己就是正妻,身為正妻的自己,沒必要跟其他的女子一般計較,就算是其他的人過門了,那也不過是自己的妹妹罷了。
更不用說釋心還不一定會過門呢。
林星落看了自家的公子一眼,心裡麵感覺有點緊張,甚至她聞到了餐桌上帶著一點點的火藥味。
不過許銘依舊隻是平靜的吃著飯菜,一句話都沒有說,神色非常的淡定。
在許銘看來,釋心和墨竹兒兩個人本來就是對頭,她們兩個人的關係肯定是不好的,而且自己還拒絕了去幫墨竹兒一起殺釋心的這一個要求。
所以在墨竹兒的心裡麵是更加的不爽的,她也就隻能夠把這種不爽的情緒給釋心。
而且墨竹兒看著釋心,就像是看著她最渴望的黑蓮教教主的位置。
但是因為今天是成親大典,再加上自己在這裡,所以墨竹兒根本就不好動手。
不過另一邊,林星落和江如煙卻是慢慢緊張了起來。
她們擔心釋心和墨竹兒會不會等會兒就打起來。
這種可能性還不是真的沒有。
釋心聽著墨竹兒的詢問,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嗯唔,我和許銘是朋友,他成親,我來看一看他是應該的。”
“那就謝謝釋心大師的祝賀了,聽聞在佛門地界,但凡是新人出嫁,都會有僧人在院落裡麵誦經祈福,今日也麻煩釋心大師了。”
墨竹兒繼續說道。
“不知道釋心大師可否幫我這一個忙呢?我相信有了釋心大師的祝福,我和許銘日後會越來越幸福。
甚至幾年之後,還可能會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呢。”
而也就是釋心話語剛剛落地,江如煙伸出手,輕輕拉了拉墨竹兒的衣角,仿佛在說“不要再說了”
說實話,現在的江如煙也有一些慌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釋心跟你這個便宜老公的傳聞。
人家現在來參加你的婚禮,就說明那一些傳聞很可能不是假的。
釋心和許銘肯定是有一定的關係。
否則的話,釋心怎麼可能會來參加你的婚禮,釋心不要命了是吧?
現在釋心的情況看起來還比較的穩定,甚至人家還祝福你,怎麼還要人家給你誦經祈福呢?
這確實是太過分了一點。
聽著墨竹兒的話語,釋心抬起螓首,看了一眼身邊的許銘,眨了眨眼睛:“我可以為你祈福誦經嗎?”
許銘平靜地開口道:“你是客人,不是來工作的,不用這麼麻煩。”
“哦嗚”
應了一聲之後,釋心便什麼都沒有再說了,隻是平靜地吃著桌子上的素菜。
好像對於墨竹兒說的那些話語,釋心根本就感到無所謂。
她在乎的,隻是身邊的這一個男子說一些什麼。
其他人也是繼續吃著飯菜,就是許銘這一桌的氛圍看起來有一點奇怪。
墨竹兒也不再說一些什麼,她微微掀起紅蓋頭一點,然後慢慢地吃著菜肴。
午宴過後,墨竹兒被江如煙帶回了閨房裡。
還沒有到良辰吉日就還不能夠走。
許銘繼續在偌大的院落裡麵接待著賓客,不過這一些人許銘一個都不認識。
直到申時過半,隨著那位女長老大喊著:“良辰已至。”
爆竹聲在院落外劈裡啪啦的響起,墨竹兒才被江如煙從閨房裡麵牽了出來。
墨竹兒坐上了花轎之後,許銘翻身上馬,接著新娘返回墨竹峰。
等到了墨竹峰,天色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
此時在墨竹峰,也都擺好了最後的晚宴。
傍晚,夕陽落下,將墨竹峰染上一片紅色。
墨竹兒跨過了火盆,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不過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墨竹兒停下了腳步。
身穿嫁衣的墨竹兒轉身麵對許銘。
雖然許銘看不到紅蓋頭下墨竹兒的模樣,但是許銘覺得墨竹兒肯定在偷笑。
許銘心中歎了一口氣,隻能是走到墨竹兒的身前,然後蹲下身。
這是黑蓮教的習俗。
先是新娘自己走一段路,表示前麵的這一段路途之中,並沒有新郎的存在。
再然後新郎要背著新娘走下一段路,表示後麵的這一段路,新郎陪著新娘一起走,直到生命的儘頭。
墨竹兒微微掀起紅蓋頭一點,看到許銘已經在自己麵前蹲下,嘴角勾起,然後往他的後背撲了上去。
背著墨竹兒,許銘站起了身,身後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那軟綿綿的觸感。
許銘一步步往山上走。
許銘本就是一個修士,而且還是金身境的武夫,所以這一點重量對於許銘來說,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
不過在許銘的腦海中,總是忍不住回想著和墨竹兒相處的一幕幕。
從一開始見到墨竹兒,二人互相廝殺為止,再到後麵自己和墨竹兒在鴛鴦鼎裡麵發生那種事,再到了天玄門的時候
漸漸的,許銘感覺自己的心態似乎發生了那麼一些的轉變。
在許銘的心裡麵,想要對自己背著的這個女孩負責。
甚至在許銘的腦海裡,總是忍不住回響著這麼一句話:“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的妻子了啊”
乃至於那一種成家的喜悅感,在許銘的心裡麵也是逐漸彌散而開。
而就當許銘逐漸沉浸於這種奇怪感覺的時候,墨竹兒勾著許銘的脖子,紅蓋頭輕輕貼著許銘的耳朵,輕聲道:
“如煙說我很好看,今天我高興,洞房的時候,我這套嫁衣不脫,好好的服侍你。”
“”
許銘眉頭抽動,原本心裡麵的那種有些奇怪但是又有些溫暖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你能彆說話嗎?”許銘心中歎了口氣,成親的這種氛圍,好像瞬間就沒有了。
墨竹兒微微一笑,確實沒有再說話,隻不過那摟著許銘脖子的雙手,扣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