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做事需要籌碼，你能給我什麼？”
薑靈心情不錯，嘴角揚起弧度，語調端的散漫。
“我....”
小輝低頭，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籌碼，但又不甘。
他是這所孤兒院最早中槍的孩子，不僅見證了這裡所有發生的事情，還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注入了彆人的靈魂。
他現在的身體正被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的靈魂占據著。
又因為符籙的原因，所有被換身體的靈魂都被永久束縛在這裡，無法逃脫，現在的他一無所有，又能拿出什麼做交易呢？
“對不起姐姐，我可以無條件當你的小鬼，可以嗎？”
薑靈搖頭：“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二十多歲了，我可以讓你回去，但回去之後，你要幫我做事，為我馬首是瞻。”
“好。”
小輝撲通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隻要姐姐讓那個人得到該有的報應，讓我做什麼都行。”
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薑靈雙腿交疊，揚聲問道：“其餘幾個被借屍還魂的呢？你們還想回去嗎？”
其餘的幾個小孩年紀小很多，好在都是聽話懂事的孩子，再加上小輝是這裡的孩子王。
這短短的幾年裡，如果沒有小輝的話，他們早就失去理智了。
現如今他們隻相信小輝，隻跟隨他。
他們跟隨的人都聽薑靈的了，他們哪有不聽的道理。
“我們跟小輝哥哥一樣！”小孩子異口同聲。
“那你們以後就叫我靈姐，你們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儘量不要讓彆人發現你們的異常。”
“好！”稚嫩的童聲在此刻也沒那麼惹人煩。
“靈姐，我呢？”小輝詢問。
“不著急，我先把其他小鬼送去地府。”薑靈從乾坤袋中夾出一張符籙。
隨意一丟鬼門開啟。
意料之外，這次從鬼門裡出來的竟然是範無救和謝必安！
薑靈揚眉，假意倒了兩盞茶：“稀客，領導親自來了？”
“小靈姐，您的直播我們都看了，地府現在的情況您不是不知道，鬼員爆滿...”
謝必安苦惱，這些孩子當真是可憐，又都是枉死鬼，但現在地府也很難，多一個鬼多一份重擔。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地府還能看到我直播？”
“是的，地府可以連接到人間的網絡，但是我們有自己的係統和秩序，隻能看，發彈幕送禮物還是不行的，小靈姐，另外幾個被換魂的孩子....”謝必安試探。
“你話倒是越來越多了，為了你們地府著想，那些惡人我就替你們解決了。”
範無救嘴角抽了抽，好一個為了地府著想，解決了。
不就是懶得麻煩，又就覺得那些人罪孽滔天，以惡製惡才是最好，最爽的辦法。
被她這麼一說，地府還欠她人情了？
“小靈姐，您現在是人，人是屬於六界之內的，再說您現在修煉的是功德之力，擅自消滅鬼魂，哪怕是厲鬼，隻要不合規矩，對您都不好。”白無常弱弱提醒。
“囉嗦。”薑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範無救冷聲：“她用得著你提醒？走了。”
瞬的，房間內隻剩下幾個被借屍還魂的小鬼。
“靈姐，我們需要做什麼？”
小輝自然看出來薑靈的與眾不同了，不過他在地下室呆了這麼久，多多少少也學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領。
能感覺得到這個靈姐不喜歡話太囉嗦的人，就連鬼差的麵都不給，他更加確定，這個大腿一定要抱。
“先吃晚飯。”
話落，門外傳來敲門聲：“薑小姐，吃飯了。”
小輝更加震驚了，這麼巧？
餐桌很長，那個殘疾的男人並沒有下來吃飯，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在。
薑靈看著餐桌上的魚肉，豬肉...每個都來了一點。
終於可以放心的吃肉了。
不得不感歎，這有錢人吃的東西都不一樣，味道確實美味，怪不得那些人那麼愛吃呢。
要是她，也愛吃。
“薑大師，那個錢我先轉給你五十萬，你先幫先生治，隻要先生不吐血，我再給你轉五百萬，徹底治療好，我個人給你一千萬。”裴乾一本正經。
薑靈淡然開口：“食不言，寢不語。”
“好。”
很快，吃完晚飯，薑靈心情愉悅的回房將門鎖上。
“靈姐，那個院長真的被放出來了。”
在薑靈吃飯期間，小輝一直在耍手機，網上對此議論紛紛。
有的網友覺得薑大師這個主播就是個假的，純粹炒作不實。
有的網友覺得薑大師這個主播特彆真實，隻能說這個院長的上頭太厲害了，對抗不了。
薑靈隨意刷了一下評論區，問道：“你想讓他怎麼樣？”
“至少要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我親眼見到他殺了好多孩子！”
“孩子終究是孩子，天真，要是我，我就得讓他生不如死，死了也不可饒恕。”
薑靈從乾坤袋中掏出符籙的速度太快，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小輝愣神，不是很能理解薑靈說的話，人犯了罪不就該受到法律的製裁嗎，當初上學時，老師是這樣教的。
想著這小孩要為自己辦事，薑靈老師在線教學：“正義是會遲到的，你也知道他背後有人，又沒有證據，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以惡報惡。”
“小輝，我問你，你把一個殺了百人的惡魔殺了，那你是惡人還是善人？”薑靈勾唇。
這個問題小輝明顯消化不了。
殺人的便是惡人，是凶手，那你殺了背負那麼多人命的惡魔呢？
是也變成了惡人，還是救世的神？
見小輝那麼糾結，薑靈淺笑，打開傳送符。
這世間絕大部分的問題，都沒有準確答案，而薑靈，從不會去尋找答案，隻會跟著感覺走。
什麼善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而她，可以肆無忌憚毫無心理壓力的欺負一個弱小，甚至收取保護費。
也可以因為看不慣某些事情，為弱小撐腰，打抱不平。
就比如現在，她看不慣那個院長，那就去死吧。
帶著小輝閃現到那院長的家中。
彆墅內漆黑一片，男人正忐忑的翻找著手機通訊錄，反反複複，好像一直找不到想找的人。
“黃院長，你是怎麼虐待那些孩子的？”
麵對突然出現的薑靈，男人嚇得跌坐在地上，還以為是哪個長大孩子的靈魂。
“你不要纏著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燒紙還不行嗎？”雙膝跪地，顫抖著磕頭，求饒。
“這就道歉了？”薑靈眉頭微揚，在男人麵前蹲下，“這種口頭上的道歉毫無意義。”
“我給你錢，我給你燒很多很多錢，隻要你不要再糾纏我了。”黃院長緊閉眼睛，滿臉淚水。
薑靈站起身，伸出手，按在男人發頂，睨著他，一臉冷漠樣。
“我隻接受加倍痛苦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