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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層層的白雪覆蓋上了整個村莊,皚皚冰雪世界,透露出一種蕭索。
今年的冬天,不知為何比往年嚴寒了許多。這樣的大雪,幾百年了都未曾見過。
此時,整個小小的村莊之中寂靜一片,沒人會願意在這樣嚴寒的天氣下出來。
“開開門,開開門啊!”一陣激烈的拍門聲驚醒了沉睡的村莊。
“裡麵有人嗎,快救命啊!”
木門在大力的作用下嘎吱作響,似乎隨時都快承受不住,散架了來。
“來了來了,彆敲了。”屋內傳來一道老年的男聲,隨即木門被打開,一位胡須泛白的老頭子微微探出了一個腦袋,“誰啊這大半夜的,不冷啊!”
“王叔,王婆在家嗎?”門口,一個中年的男子裹住厚厚的棉麻大衣,站在大雪紛飛的門口瑟瑟發抖,臉都凍青了卻恍然不覺,看見老頭子雙眼放光,著急道。
“在家啊,是你啊,怎麼過來了呀,你家在村子西邊,過來可不近啊。”
“快,還請王婆救命,我家那位要生了!”中年男子伸出手抹了抹臉上的雪花,祈求的看著老頭。
“這……”老頭子聽到他家那位要生了,眼中閃過了一抹古怪,又看了看大雪紛飛的天氣和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憐憫,歎了一口氣道:“我去叫叫老婆子。”
“謝謝王叔,謝謝!”
“唉,你先進來躲會兒雪吧,屋裡有火爐,暖暖身子吧。”
王叔歎了一口氣,將木門打開一條縫,讓中年男子進來,便又立馬關上了木門,饒是如此,屋內也飄入了不少的雪花。
中年男子站在屋內,跺著腳哈著氣,眉頭緊緊的皺著,焦慮不安。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位裹著厚厚棉衣的老婆子走了出來。
“怎麼了呀,要生了?”老婆子顯然有些驚訝,“你家那位可是懷了兩年多了吧。”
“對啊,要生了,我婆娘在家裡疼得死去活來的,王婆快快隨我去吧。”
中年男子苦苦哀求道,他一個大老爺們,對於生孩子一點都不懂,隻能來請穩婆。
這王婆可是這村兒裡出了名的穩婆,接生了二十餘年了。
“唉,走吧。”王婆看著中年男子也是可憐,歎了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棉衣,跟著他步入了大雪之中。
這顧家兩口也是可憐,人到中年也沒能有子女傍身,好不容易懷了個孩子,可是偏偏懷了兩年多都沒有生下來。
村裡都有人在竊竊私語說這夫妻兩是招了什麼妖魔了,這兩年來他家附近的家畜老是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都是縈繞著黑氣而死,那分明是魔氣啊。
村裡人都不敢食用這些家畜,可不能就這麼一直讓家畜死下去,要不然大家都彆活了,沒收入了,沒糧食了。
不得已,顧家兩口子就搬到了村西邊兒的一個木屋裡麵。
這顧家兩口子平日裡都是很不錯的人,以前的時候也經常幫襯著村民們,所以王婆也狠不下心不管這事兒。
兩人在大雪中快速前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到了一間獨立的木屋外。
剛剛到木屋的時候,便聽見裡麵傳來了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急了,王婆也是一驚。
兩人進了屋,便看見顧家媳婦兒已經臉色發黑,躺在地上直哆嗦,而鬥大如羅的肚子正奇怪的動著。
王婆趕緊上去檢查,片刻之後臉色難看的抬起頭道:“不好,她難產,你保大還是保小?”
中年男子頓時呆了,傻愣在原地。
蒼天為何如此對他們,他們兩人盼了幾十年才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
中年男子哆嗦著嘴唇看著躺在地上痛不欲生,奄奄一息的媳婦兒,微微閉眼,狠心道:“保大!”
就在此時,地上原本意識已經模糊的女子卻突然醒來,抓住王婆的手,滿臉淚水的道:“不要,保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就在王婆拿捏不定,為難的時候,天上卻突然綻放了一抹異光。
一朵黑雲不知從何而來,漂浮在村莊的上方,此時正翻滾雲湧,快速的變幻著。
黑雲翻滾著,越壓越低,漸漸衍變成了一朵蓮花的模樣,隨即投向一座獨立的木屋。
木屋之外狂風大作,白雪紛飛,飛舞的雪花掩蓋了整間木屋。
黑光退去,空氣之中恢複平靜,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從木屋之中傳來。
“生了生了!”
屋內,地上的女子筋疲力儘,奄奄一息,微微揚起蒼白的唇,伸手道:“孩子……”
可是話音未落,瞳孔卻突然放大,手臂無力的垂下。
“桂玉!”中年男子一聲悲痛的呼喊,頓時撲了過去。
而此時,王婆正一臉古怪的抱著剛出生的孩子,沉默不語。
“王婆,孩子、孩子還好吧?”男子哭完了之後,抬頭看向王婆。
王婆僵硬了一下,隨即將懷中的孩子抱給了男子看。
白皙如雪的小身子裸露在寒風之中,可是小小嬰兒似乎感覺不到半點寒冷,隻是兀自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們二人。
這根本不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該有的眼神。
兩人都愣了,隨即又發現,在這個孩子的右邊背上,有一朵小小的黑色蓮花。
“這……”
中年男子驚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在王婆懷中的孩子卻突然彎起嘴角,笑了。
而此時,白雲之巔,一人靜坐在高山崖邊,突然睜開了雙眼,雙手變幻,捏了一個法決,看著天空之中的星雲變幻,神色微變。
“不好,魔氣縱橫,恐有妖魔出世!”
那人看著星辰,右手捏了一個法決,騰雲朝著西邊便去了。
翌日,一大早,村子西邊兒便聚集了不少的村民,皆因昨晚兒上這裡死人了。
就在村民們議論紛紛,說著顧家人招了什麼妖魔的時候,一位仙風道骨,白須紛飛的道人來到了村民的身後。
村內的村民們正聚集在西邊的一處木屋外,沒有人注意到悄無聲息而來的道人。
“發生了何事?”
村民們聞言,紛紛轉過頭去,便看見了一身白衣翻飛,仙風道骨,白發白須的老者立於麵前,周身縈繞著一股浩然氣息,讓人感覺分外舒服。
“天啦,仙人來了!”
“仙人,您快進去看看吧。”村民們立馬齊刷刷的跪下,指了指木屋內。
道人微微皺眉,朝著木屋而去。
剛進木屋,便看見房內有一個老頭子正哭得一臉傷心。
“老人家,發生何事了?”
“仙、仙人?”看著道人,老頭子微微震驚,隨即便痛哭流涕的說道:“我家老婆子昨晚來給這顧家媳婦兒接生,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今日一早我過來接她,卻發現老婆子和顧家兩口子全死了,隻留下了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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