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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林姑娘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出事了吧。”
“那錢月紅皮糙肉厚的,力氣跟老黃牛都有的一拚,林姑娘身子那麼瘦弱,萬一打不過她該怎麼辦啊。”
不僅大家擔憂到不行,大黃更是不停地在門口繞來繞去地兜著圈子,時不時還要趴在門上聽聽動靜,急得就差說人話了。
“汪唔,汪汪汪!”
【仙女主人怎麼還不出來,錢月紅那個畜生,該不會連小姑娘都能狠心動手吧。】
【等不了了,它要進去跟這個王八蛋拚命!!!】
大黃一急,旁邊的李老太也跟著不淡定了。
“都說動物的感覺是最靈敏的,大黃平時性格那麼冷靜,隻有事關小滿,它才會著急起來。”
“現在突然表現成這樣,該不會真是林姑娘出事了吧?”
李老太一咬牙,順手把不知是被誰丟在旁邊的一根破掃帚撿了起來。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們現在就進去看看情況。”
“咱們大夥平時已經夠對不起小滿了,我今天就是拚上這一把老骨頭,也絕不允許錢月紅傷害到林姑娘!”
人群中也傳來了躁動,大夥躍躍欲試著,正想跟著李老太一起,撞開院門闖進錢家去。
一直守在門口,擔心到不行的大黃卻突然坐了起來,一邊搖著尾巴,一邊汪汪叫著。
那期待又激動的小模樣,仿佛像是在傳遞著什麼信號。
“大黃都冷靜下來了,看來情況是已經控製住了。”
大家豎起耳朵仔細聽,的確是聽見從錢家院子裡傳來一陣豬叫般的痛呼聲。
那淒厲的聲音,聽著就不可能是林初禾發出來的。
看這樣子,應該是場麵控製住了。
村民們心裡頓時踏實起來,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繼續站在原地。
就連李老太也沒舍得放下手裡的掃帚。
他們看似是守在門口,實則是阻止其他人進入錢家,給林初禾發揮的空間。
小滿躲在李老太身後,仰頭望著錢家的院門。
這裡是他住了足足有兩年的地方,但他心裡卻沒有絲毫熟悉親切的感覺。
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不堪回首的回憶。
兩扇漆黑的院門,在小滿麵前,仿佛高聳的看不見頂端。
又仿佛是兩隻猛獸臥在那裡,隨時都有可能張開嘴巴,擇人而噬。
小滿大大的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單薄的小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因為恐懼,他緊緊地抓著李老太的衣服,想要閉上眼睛,尋求到一點安全感。
可是,林初禾還在裡麵。
他不想讓媽媽挨打,他想進去……救媽媽。
小滿的眼圈一下子變得更紅了,不停地摳著小手。
原本白皙柔軟的手背,被他撓出了一道道的紅痕。
他保護不了大黃小黃,也保護不了媽媽。
小滿……真的好沒用。
一滴晶瑩的淚水順著下頜滑落在地,挨了打都能強忍住不哭的小滿,此刻卻難過到了極點。
守在門口的大黃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回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他擦眼淚的動作。
它頓時心疼地“汪”了一聲,搖著尾巴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小滿破皮的手背。
“汪汪。”
【小滿彆怕,主人什麼事都沒有,她是去給你報仇啦。】
【主人超厲害的,就算是三個錢月紅捆在一塊,讓她變得像豬那麼胖,也打不過主人!】
小滿雖然聽不懂大黃的話,但也看得出來它是在安慰自己。
小家夥眨眨眼睛,控製住了滿心的酸澀和難過,死死地盯著門縫。
不知過了多久,那兩扇緊閉的門板,終於從中間緩緩推開了。
小滿怕極了錢月紅,一想到有可能會看見她,就害怕到小腿都在發軟。
可此時的他,卻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掙脫了李老太牽著他的小手,直接衝了過去。
久久未曾發音的聲帶乾澀的厲害。
像他這樣大的孩子,早該可以開口說話了。
小滿憋得小臉都紅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卻也不過隻憋出一道氣音。
“媽……媽媽……”
那聲音微弱的幾乎都聽不見,林初禾卻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是小滿在叫她。
她眼圈一熱,差點掉下眼淚來。
趕忙伸開雙臂,像是擁抱自己的寶物一樣,將小滿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小滿彆哭,媽媽在這裡呢。”
母子兩人緊緊地相擁著,場麵感動到讓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李老太、柱子媽都背過身去,悄悄抹起了眼淚。
小滿卻感知不到這些,他隻是渾身發抖地趴在林初禾的懷裡,感受著媽媽的體溫。
小手搭在她的身上,胡亂地到處摸索著。
一直到確認了林初禾平安無事,他才終於停下來,不再害怕地瑟瑟發抖。
林初禾呼吸急促,心裡的怒氣還沒能徹底消散。
本來她都有些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結果小滿一衝過來抱住她,模樣可憐又可愛。
她的心瞬間跟著軟了,都不舍得用凶巴巴的語氣說話,隻將小滿抱起來,一個勁地哄著。
“小滿彆怕,媽媽這不是回來了嘛。”
“媽媽答應過小滿的事,就一定不會食言的,你儘管相信媽媽就好。”
趁著母子倆說話的功夫,李老太踮起腳,悄悄朝著院子裡麵看了過去。
本來還以為能夠看到錢月紅被打個半死的樣子,卻沒想到她居然隻是倒在一邊,身上沒什麼大礙。
李老太心裡正遺憾著,就見原本跟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錢月紅,突然用手撐著地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因為怨毒和憤怒,她臉上的五官糾結在一塊,看起來格外猙獰。
嗓音也像是摻雜了沙礫一樣,沙啞的厲害。
“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我要、我要報派出所,告你隨意毆打他人,把你抓起來!”
錢月紅想著,當著這麼多鄰居的麵,林初禾總不敢再動手打她。
卻沒想過,林初禾在開院門的時候,親手拔掉了紮在她身上的針灸針,又怎麼可能會怕她說。
“正好,我也想要報派出所,咱們兩個的事情,一塊解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