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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她連去福利院領養一個孩子都想過了。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養出來也是白眼兒狼。
林春蓮煩躁地擼了一把頭發,嘟囔了一句。
“早知道當初就不把那個死小孩送人了,到底還有點血緣關係,就算假裝是我生的也不虧啊!而且還是個兒子……”
林初禾站在門外,將一切儘收耳中。
她的孩子果然沒死。
她呼出一口氣,冷冷勾了勾唇角。
梅彩英一聽這話,神色陡然嚴肅起來,瞪著眼睛低吼訓斥。
“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個孩子的事不準再提,在咱們家,他就是死了!”
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心虛的左看看右看看。
林春蓮癟癟嘴。
“有什麼好怕的?那個死丫頭都是個傻子了,人還在鄉下,還能來找咱們算賬不成?”
林春蓮越說越大膽,仿佛料定了林初禾會一輩子被困在那個地方。
她暢快地哼笑了一聲。
笑聲從鼻腔裡冒出來,林春蓮唇角帶著嘲諷的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揚起。
下一秒,一轉頭,就完全僵在了她的臉上。
院門口這道纖細的身影不是林初禾又是誰?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林初禾好整以暇,似笑非笑。
林春蓮頓時懵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見鬼一樣下意識倒退半步。
“林……林初禾?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初禾紅唇輕勾。
“當然是來看你們啊,我親愛的——姐姐,媽媽。”
她一字一頓,麵上笑著,周身卻帶著股難言的冰冷銳意。
語氣冷得更是仿佛能化作實質的鋒利冷刃,懸在林春蓮母女頭頂。
林春蓮心臟狂跳,立刻退到梅彩英身旁。
“她不是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你看她的樣子像是傻的嗎?”
母女倆驚恐疑惑的眼神你來我往。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看出的一點是,林初禾此刻是清醒的。
甚至……有點瘋。
林春蓮被林初禾那目光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攥住梅彩英的衣角。
“媽,她不會是來找咱們算賬的吧?”
梅彩英下意識心虛了一秒。
目光一轉,又想到了什麼,她重新換上平日裡的那副刻薄嘴臉,挺了挺腰杆。
“怕這個死丫頭乾什麼?我是她老娘,她還能弄死我?”
說完,她直直望向林初禾,還是從前在家那副不耐煩,且發號施令的語氣。
“死妮子,誰讓你來這裡的?這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趕緊滾回老家去!”
林春蓮眼珠滴溜一轉,也立刻擺出一副為林初禾著想的模樣。
“是啊妹妹,你在鄉下待慣了,來城裡肯定不適應。”
“你要是想來看望我們,現在應該也看過了,不如就趁著天還沒黑,還有回程的車子,趕緊先回去吧。”
見林初禾不說話,林春蓮壓下眼底的煩躁,有些著急的咬了咬唇。
“不是我們不想留你,你也看見了,家裡地方小,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你住。”
“而且你來得這麼急,我們也沒辦法開證明讓你去住招待所。”
“你要是現在不走,今晚可就要睡大街了。”
林春蓮說完,有些緊張地盯著林初禾的反應。
仿佛生怕她死纏爛打,非要住下來。
林初禾輕嗬一聲,嘴上說著“好啊”。
她轉過身,明顯聽見背後兩道吐氣聲此起彼伏。
仿佛終於解決了什麼大麻煩。
林初禾唇角一撩,卻並沒有走。
她虛晃一槍,在母女倆緊張的注視中,慢悠悠地走到旁邊的椅子前,往上一坐。
林初禾雙腿交疊,胳膊鬆鬆往把手上一搭,挑眉看向麵前兩人。
明明視野高度比她們矮了半截,氣勢卻更讓人心驚了。
林春蓮頓時急了,卻又下意識不敢上前,隻能咬牙維持著那白蓮語氣問。
“你這是乾什麼,不是說了讓你趕緊走嗎?”
林初禾麵不改色:“我可以走,但在我走之前,要先把我的東西拿回去。”
“東西?什麼東西?”
林初禾啟唇,一字一頓。
“當然是我那便宜老公這三年寄給我的一千塊。”
林春蓮母女頓時臉色大變。
那眼底透露出來的情緒,有心虛,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就差把“她怎麼知道有一千塊”幾個字直接說出來了。
林初禾不動聲色地收回觀察的目光,眉梢微挑。
還真說中了。
她其實並不知道賀衍川總共寄了多少錢回去。
她隻是按照他在部隊大概的的津貼,簡單計算了一下。
本來以為隻有五六百左右,說成一千,也隻是想詐一詐林春蓮母女。
誰知竟真的歪打正著,說中了!
林初禾眼底多了幾絲疑惑。
想不到賀衍川倒有幾分責任心,三年不見麵,還是多寄了這麼多錢回來。
這人倒也沒她想象的那麼差勁。
正想著,梅彩英母女似乎已然統一了戰略。
梅彩英刻薄地吊著眉梢,急急開口,矢口否認。
“什麼寄給你的一千塊,你瞎說什麼呢?”
“我就說你腦子壞了吧?賀衍川那是你姐夫,他怎麼可能寄錢給你?”
“就算要寄,也應該是寄給你姐姐,哪輪得著你來管我們要錢?”
梅彩英仿佛自己說服了自己,越說越理直氣壯。
林初禾冷嗬一聲。
“姐夫?既然是姐夫,當初和賀衍川結婚洞房的人,不該是她林春蓮嗎?”
“怎麼如今跑到城裡,和城裡男人結婚的,也是她?”
林初禾身體微微前傾,眯著眼逼視著林春蓮。
“城裡男人也想嫁,其他男人的錢也想拿,林春蓮,你知道什麼叫重婚罪嗎?”
重婚罪名不小,那可是要坐牢的。
林春蓮瞬間慌了,下意識就想否認。
梅彩英挺著肚子立刻擋在她麵前,衝林初禾瞪圓了眼睛,一副蠻不講理的架勢。
“林初禾,我知道你心裡不平衡,但再不平衡也沒用了,現在咱們的身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梅彩英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你是鄉下人,而我們,已經是城裡人了,我們的階層已經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