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的聲響,李錦元麻利地拿來桌布,遮住那一盒紅李子。
並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將最後一口羊肉餅囫圇吞下,柳嬤嬤出現在大門口了。
看見李錦元披頭散發的,柳嬤嬤蹙了蹙眉頭,轉過頭看了紅素一眼,正準備說什麼,卻被李錦元搶先一步。
“剛沐浴完畢,現在頭發也乾了。紅素,過來梳頭。”
柳嬤嬤癟了癟嘴,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朝著李錦元的脖子左看右看,不解地問道:“少夫人可好些了?”
老夫人擦了藥膏子後,越發癢起來,甚至,連……下麵都癢,抓又不便抓,實在是讓人煩躁無比。
而少夫人沒有擦藥,一直沒有反應,所以老夫人特差了她過來打探一下。
比自己預想的稍微提前了一些,李錦元不動聲色地說:“沐浴後好了許多,對了,剛才還吃了一個羊肉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此刻一點都不癢了。”
紅素驚喜地說:“真的呢,您身上的紅點點都沒有了。”
難怪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膻氣,老夫人最不喜羊肉的氣味了,如果等會兒提及這一茬,肯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柳嬤嬤知道問不出所以然,於是準備回去回話。
李錦元急忙叫住她,關切地問道:“娘的身子好些了嗎?要不,我收拾好了就過去照顧她用飯?”
這還了得?過去豈不是看笑話了?
柳嬤嬤急忙回道:“少夫人安心歇著吧,老夫人也好多了,方才是不放心您,特意讓老奴過來看看的。”
看見柳嬤嬤走遠,李錦元才和紅素說少做點吃食,偌大的一個餅子,使得她有了飽腹感。
“大小姐,誰這麼貼心,送了您一直很想吃的東西?奴婢走完了朱雀大街,都沒有找到賣這兩樣東西的鋪子。”
回想起臉頰腫得和豬頭一般的男子,李錦元笑了笑,輕輕地說:“知音?或許吧?”
後一句話很輕,她其實想著,或許隻是巧合,慕容謙從北部回來,帶著北部的美食,順手轉贈給了她罷了。
這一頓午飯吃得極不寧靜,不遠處的菩提苑乒乓作響。
李錦元可不管這些,她這段時間暗暗地過了幾十年的苦日子,實在是辛苦了,必須睡午覺補回來。
紅素一刻都沒有閒著,借著去大廚房端甜湯的名義,悄悄地關注著老夫人那邊的響動。
原來,老夫人麻癢難耐,又拉不下臉給府醫檢查,隻得差使了柳嬤嬤出去外麵的藥鋪尋了醫女。
認真聽完老夫人說明症狀,醫女並沒有讓她掀開衣裙,隻是聞了聞府醫搗製的青草藥漿,正色道:“這青草藥漿不錯,隻是,治標不治本。老夫人您之所以有麻癢的感覺,是因為在外接觸的塵粉侵擾,要斷根,還得辛苦老夫人去曬太陽。”
“隻是曬太陽,會有效嗎?”老夫人很懷疑這個簡單的做法。
“您看窗欞那裡,陽光下有塵粉在飛舞,我們都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可是日常並沒有這樣的不適。所謂的以毒攻毒,也就是說,壞的塵粉必須讓充足的陽光殺死,才能恢複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