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目光掃過她鮮紅的唇瓣。
低醇的男聲再次響起來:“回味一下剛才那個蕩氣回腸的吻,莫不是你說的甜棗?我倒是不介意你還十個……咳咳咳。”
慕容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對麵的女人一抬衣袖,紅色的粉末灑得他滿臉都是。
霎時間,整個車廂充滿了麻辣的氣息。
拋灑辣粉的始作俑者麻利地跳下馬車,不管不顧地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一邊咳著,一邊掀開簾子,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還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從墊子上撿起碎裂的玉鐲子,慕容謙用帕子包起來,揣進自己的衣兜裡。
這個時候,布簾外響起青鬆的聲音:“爺,已經追回受驚的馬車,給方才那位夫人送回去了。”
“好,回錦繡莊。”
馬車繼續行駛起來,慕容謙修長的手指,從臉頰的掌印劃到似乎殘留餘溫的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車廂中間的小幾抽屜裡,還有好幾塊鵝卵石,方才他隻是取了其中的一塊,一擊即中,讓對麵的馬受驚了。
在北邊奔波了大半年,剛回到京都,他掀開簾子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叮囑丫鬟的李錦元。
原本隻是想戲耍她一下,沒有想到,她竟然自動滾到了他的懷抱裡。
確實是有點唐突了佳人,自己都不知為什麼會忍不住,這一耳光挨得並不冤枉。
李錦元並不知道慕容謙所想,當她坐著馬車回到侯府的時候,婆母劉氏那邊已經大發雷霆。
走到菩提苑的門口,她就聽見劉氏仍在喋喋不休:“口口聲聲說要伺疾,這才幾日呢,今日就開始怠慢了?”
深呼吸一口氣,李錦元大聲說:“紅素,去廚房將今日采買的新鮮血燕燉上,娘的身子需要細心調養。”
說完,她緩步走入室內,看見劉氏冷著一張臉瞪著自己,解釋道:“娘,最近的天氣有點乾燥,我方才去朱雀大街,選購了最上等的血燕,滋補養顏,對於您的身子大有裨益。”
劉氏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可是一想到管家方才來報的事情,又氣不打一處來,遂厲色道:“既然成為人婦,就要遵規守矩,慌慌張張在大街上跑,成何體統?整條大街的人都可以看到我永寧侯府的馬車,你讓我們侯府的臉麵往哪裡擱?”
聽到劉氏這麼說,李錦元知道自己出門就被跟蹤了,她壓著內心的不快,輕聲說道:“馬兒突然受驚了……”
“大膽!長輩訓話,哪有晚輩回嘴的?你且跪在庭院裡,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
以前,劉氏不是沒有讓她跪過。
她總是想著自己是晚輩,而且,確實行為有失體統,所以,顧不上庭院裡還有來來往往的下人們,老老實實地去跪著。
隻是,這一次,她可不想讓步。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退讓,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娘,媳婦被摔下馬車,傷了小腿和膝蓋,此刻疼得厲害,確實難以跪下去。再說了,堂堂侯府少夫人,總是跪著,也顯得娘過於苛求。要不,娘罰媳婦去刺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