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逼上門配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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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府宣化縣百花村

晨曦微露,東方漸白,百花村在晨霧的籠罩下慢慢蘇醒。

四周萬籟俱寂,唯有村東頭宋家的院中吵鬨不休。

兩個身著褐色土布家丁打扮的人將一個少年壓倒在地,一旁男孩使儘吃奶的力氣撕扯也沒有撼動兩人分毫,反而自己被對方甩出了一米遠。

“你們這群畜牲—”

一時院中孩子的哭喊聲和少年不甘的嘶吼聲不絕於耳,讓人聽的心生不忍。

“造孽啊,這宋家四姐弟也是可憐,沒有宗族倚仗又無長輩幫襯,今天看來是凶多吉少嘍!”

“這王老爺也是霸道,那宋家大丫頭可還沒咽氣哪,就急吼吼的過來奪人配冥婚,也不怕損了陰德。”

“可不就是損了陰德,不然唯一的獨苗也不會小小年紀就去了。”

……

院外圍觀的村人說的熱鬨,可卻無人敢上前阻攔,隻因這王老爺是十裡八村出名的富戶,家家都指著去王家當長工掙銀錢呢。

“你父生前在我家老爺那借了五兩紋銀至今未還,既然你家拿不出銀錢,那就拿人來抵。恰好我家少爺缺個媳婦,你家長姐也算合適,配給我家少爺也不算辱沒了她。”

宋夏此時雙目赤紅,恨不得將對麵的王家管事生啖其肉,此人心思何其歹毒。

“你做夢,誰不知道王老爺獨子三天前就咽了氣,想讓我姐給他一個死人做配,除非我死!”

“給臉不要臉,給我打。”

夏春睜開眼來不及適應情景的變化,聽到屋外的聲音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我看誰敢動他們一下!”

“姐—”

掙紮的宋夏和揮著拳頭的家丁齊齊愣住,宋春等眼前一陣眩暈過去,跑過去將兩個家丁踹翻在地,伸手扶起鼻青臉腫的宋夏。

“大弟,沒事吧。”

“我沒事,姐。”

“王福,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家管事見這夏家大丫頭無事不由心中一凜,這丫頭自小身懷巨力,十歲上就能掀翻兩個壯小夥子。

今天看來帶走她是沒希望了,不過他也不能白跑一趟。

“呦~你這丫頭沒事啊,看這事鬨的。來之前啊,我家老爺說了,怎麼地也不能讓我家少爺孤零零上路,原本想著你身手好到地底下能護我家少爺一程。”

“既然如今你活蹦亂跳的,那拿你家那小病秧子抵也行,反正她也活不了幾天…啊—”

不待王家管事說完,宋春一個箭步衝上前,將藏在袖中的錐子抵在了王福的脖子上。

“你要是嫌自己命長就繼續狗叫。”

“你…你要乾什麼…殺人…殺人償命。”

王福兩腿顫顫,尤其是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更是讓他心慌。

瞬間的驚變讓看熱鬨的村民齊齊變了臉色,有機靈的已經去喊村長。

宋春冷笑出聲,“我宋春賤命一條,用我一條命換你們三條命值得很。”

被宋春目光一掃,本想起身的兩個家丁頓時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王福氣的胸口起伏,兩個沒用的東西。

“宋春你…你先放了我,至於今天這事我會回去跟我家老爺替你求情,至於欠的銀錢也可以再寬限你幾日,行不行?”

“王福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今天你欺上我宋家門,打傷我兩個弟弟,還想毫發無傷的離開,誰給你的臉。”

“啊—救命—”

宋春將尖錐狠狠的刺進王福大腿,無視他的哀嚎又攪了兩圈這才拔出來。

“宋春住手—”

見已經進院的村長,宋春拎起王福的衣領把尖錐又抵在了他粗胖的脖子上。

“都彆過來。”

“春丫頭你這是乾啥,你鬨出了人命對你有啥好處?”

“哼,我得不了好,就誰也彆想好。村長,我勸您老回家去繼續裝聾作啞,今天這事我宋春一人做事一人當。”

“大弟,拿著南邊那兩塊田的田契跟我走,小弟在家守著冬娘,誰若靠近你們一步,給我拿刀砍。”

村長心裡一顫,這丫頭是連他們這些人也不相信了。

宋夏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進屋去拿田契,宋秋雖被摔了一下但並無大礙,提起院牆下的那把砍刀坐在了宋冬門口。

三姐弟這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的村長心裡發堵,他這個村長當的實在窩囊。

待宋夏出來,宋春將已經麵色發白的王福扔進了院外的驢車上,又把那兩個家丁用草繩捆著墜在了驢車後。

這才帶著宋夏坐上驢車奔王地主家而去,幾個村民有心幫宋家把院子規整一番,但看著宋秋那副要吃了他們的眼神,最終什麼也沒做。

王地主家住在鄰村王家莊,一座青磚綠瓦的宅院在一眾石頭房中鶴立雞群。

因王家獨子病故,此時府門外掛著喪幡,靈棚裡有不少來吊唁的人,有王氏族親也有生意夥伴。

驢車鬨出的動靜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尤其是看到自家府上的家丁就掛在車後,王萬全變了臉色。

“何人如此大膽,敢鬨我兒的靈堂?”

宋春施施然跳下驢車,將還在哼哼唧唧的王福扔在了王萬全腳下。

“王老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是讓他抓我來給你兒子做媳婦嗎?不知道這拿活人配冥婚是誰的主意?”

王萬全心裡一咯噔,不是說宋家這丫頭就要咽氣了嗎,他見已經有不少故交探究的看向他,急忙撇清關係。

“什麼媳婦不媳婦的,我是讓管家去要賬,這又和冥婚有什麼關係。”

“哦~我還以為王老爺有通天手段,可以無視律法拿活人祭呢,那看來是王福這惡奴自己做的孽了。”

宋春說完又拿出袖中的尖錐刺向王福的另一隻大腿,惹的對方連連求饒。

“我錯了姑奶奶,放過小的吧。”

王萬全此時已臉色鐵青,在他麵前如此重傷他的奴仆,這是赤裸裸在打他的臉。

可又有眾多賓客在前,他又不能動粗,不然他王大善人的名號豈不有瑕。

“小丫頭,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此易怒恐傷身,也讓家人憂心不是?”

宋夏無視對方的威脅,將沾血的尖錐在王福胸前抹了抹,引得對方抖個不停,這才站起身笑看向王地主。

“惡奴欺壓良民,致重傷者打死不論,這是當今聖上去年春頒下的旨意,我一個小村姑都記得,怎麼王老爺又忘啦。”

“還是王老爺真把自己當成這清水鎮的天,可無視律法無視聖上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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