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養馬的雜役都給我出來!”
大清早,一道怒喝之聲在獸欄外響起,引得附近的雜役好奇起來,全都探過頭來看,卻沒有一個多管閒事的。
“一群廢物,還不滾出來我就動手了!”
早上正是忙活的的時候,紫鈺等人都在忙著給靈駒添加新的食料,但是這時候也隻能先出來看看情況。
每個雜役下午的喂食時間各有不同,早上卻都差不多,早早做完之後他們還有各自的安排,此刻飼養靈駒的人大多都在。
他們互相商量之後,一起到了獸欄外麵,聽這語氣就知道來人是來找事的,人多才有底氣。
隻見一個青衣少年在獸欄外,麵帶怒容,還假意用手掩著口鼻,之前正是他在喊話。
獸欄每天清掃,又哪來的怪味,儘管他如此作態,眾人卻不得不壓下心中的不快。
青衣,是外門弟子的證明。
“請問師兄找誰?”
相互對視幾眼之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雜役試探著開口。
無關入門時間與年齡,外門弟子是正式弟子,雜役都得稱呼師兄。
他在外門混了十幾年,各種情況都遇見過,算是比善於處理與這些正式弟子的關係。
“就是你們害我大哥被逐出山門的?”
段明澤冷著臉,轉而把手背負在身後,斜視著紫鈺等雜役,神情倨傲。
“敢問師兄,令兄是誰,我們隻是雜役,如何牽扯得上,其中肯定有些誤會。”
中年雜役已經接了話,隻能耐著性子,陪笑繼續問道。
“還在裝作不知,我大哥段明哲,已是開脈九層,隻待突破便可直入內門,與你們共事已經是居尊,你們何其大膽,居然敢謀害我大哥!”
段明澤神色激憤,大聲嗬斥,全然把眼前一應雜役當成了陷害他大哥的真凶。
“原來如此,這其中定有誤會,段師兄是何等天才人傑,我們隻是些身份低微的雜役,一同共事已是我等的榮光,又如何敢陷害一位欽定的內門弟子呢?”
中年雜役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眉眼低垂著,恭維著段明哲,想要儘快了結此事。
“算你說對了,你們一些雜役又哪能做得了這種事。”
聽了這話,雜役都鬆了口氣,本以為這事到此應該結束了,誰知段明澤依舊不依不饒。
“就算不是你們乾的,你們為何不幫我大哥完成任務,若不然怎會是這種結果?”
紫鈺皺起了眉頭,他心知此人就是故意來挑事的,最近實力有所精進,膽氣也壯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麼謹小慎微,心中不喜便表露出來。
“嗯?你是對我有所不滿?”
段明澤對大哥很尊敬,得知消息後本就心情煩悶,注意到了紫鈺的神色變化,有所平息的怒意再次高漲,直視著他逼問。
“這件事是管事大人的決定,師兄何必為難我們這些雜役,這怕是不妥。”
紫鈺壓下心思,一板一眼的回了一句。
“哼!我大哥天賦高絕,不過是一時落魄,否則哪會與你們扯上關係,這是你們難得的際遇,若是識相,他日豈會少了你們的好處?”
段明澤冷冷開口,一副說教的態度。
“師兄說得對,是我們不識趣,隻恨自己錯失良機,現在悔之晚矣。”
中年雜役搶過紫鈺的話頭,生怕觸怒了段明澤,他一怒之下動手。
宗規雖然不許私鬥,可雜役算不得正式弟子,被打了也就打了,沒人會為雜役出頭。
他倒不是為了紫鈺,主要是怕自己受了牽連。
“我等目光短淺,還請師兄見諒。”
“師兄寬宏大量,還請饒恕我等的冒犯”
……
其餘雜役也紛紛附和,想要消去段明澤的怒意。
“知錯又有何用,我大哥已經被逐出山門,此事又該怎麼了結。”
他左右掃視著,眼神變換,不知是何想法。
“這是管事大人的決定,你不敢去理論,隻會在這刁難我們一群雜役嗎?”
紫鈺捏緊了拳頭,忍了一次兩次,可此人還不罷休,他氣怒出聲。
這話似是戳到了段明澤痛處,他臉色劇變,他豈能不知一切都是管事的決定,可又不敢去尋管事的晦氣,隻能找這些雜役出出氣。
“你一個小小的雜役,居然敢對我不敬?”
他好歹也是正式弟子,有望入內門,今天若是被一個雜役落了麵子,傳出去之後,以後還怎麼做人。
“好好好,不知尊卑,看來今天不得不給你點教訓了。”
段明澤說罷,直接上前,一巴掌對著紫鈺扇了過來,其餘雜役麵帶懼色,都默默退開一段距離。
既然已經到這地步了,紫鈺可不會等著挨打,雙手並用,居然擋下了這一掌。
段明澤本是為了找回麵子,教訓教訓就行,沒有使出全力,哪裡想到這個雜役還敢反抗。
這時候他已經不去想那麼多了,一個雜役也敢落他的臉麵,這是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他握拳全力揮出。
既然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紫鈺也同樣出拳。
“砰!”
一聲悶響,紫鈺連連後退,拳麵淌著血,卻一聲沒吭,隻是直勾勾盯著段明澤。
對拳之後紫鈺心中明了,自己的實力差了太多,但是對方本就是故意刁難,絕不會就此罷休,示弱隻會讓他更加放肆。
不過幾招之間,紫鈺已經全身帶傷,儘管如此,他憋著一口氣,並不服輸。
段明澤雖然有意教訓紫鈺,可還是心有顧忌,並不想打死人,倒是沒下死手。
……
“罷手!”
遠遠傳來的聲音止住了兩人,隻此一句,兩人哪怕怒意未平,卻同時停手了,隻因這是總管的聲音,不知是誰,竟悄悄去找管事去了。
人雖未至,兩人卻不敢違抗,管事的實力雖然從沒顯露過,可誰也不願意觸怒。
外門隻有兩位管事,輪流司職,也就是說所有事務全由他們統管,所有外門與雜役之事,可一言而決。
紫鈺嘴角溢血,卻直視著段明澤,絲毫不懼。
在這一刻,他再一次深深感受到力量的重要。
“哼!”
段明澤冷著臉掃了紫鈺兩眼,轉身離去。
這件事對紫鈺唯一的影響就是修行變得更刻苦了,每天重複著相同的事,投食、藏經閣、修行,三個月轉眼就過去了,這段時間倒是沒出什麼亂子。
三個月紫鈺終於攢夠了靈草終於全身都繪製出血靈紋,全身的銘文疊加起來,效果遠超之前,他每天都能感覺到自己在變強。
而煉體的進步也很大,紫鈺如今已經有萬斤之力,單論力量不輸於於開脈九層,但真要打起來肯定是遠遠不如的,法修有靈氣加持,而他隻有一身蠻力。
隻不過最近食堂的飯菜已經不足以維持他的修煉了,他的飯量總是有限的,吃再多米飯也沒有肉食來的有用。
隻有猛獸血肉中蘊含的大量氣血才能滿足他的需求,不過實力增強這麼多,紫鈺覺得或許自己可以出去獵殺猛獸,也能磨煉自己的武學,增強實戰經驗。
基礎的招式他都演練過,隻是沒經過實戰,以前實力不足,都不曾與獸類戰鬥過,現在有了底氣,自然就有了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