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英伯伯,這?”
楚雄英笑了笑,道:“瞧你小子這傻樣,你也不是外人,告訴你也無妨。這四方硯,是我楚家放出去的,你真以為這北境三百裡要塞,四道防線,十五萬大軍,能讓五萬北蠻老兵將涼山書院的鎮院至寶搶回去?”
“你小子也是個愣頭青,北蠻圍城,你還真把那書生給接回來了,伱難道沒看懂我給你下發的軍令?老子暗示的夠明顯的了,讓你把那小子放出去,然後關城門,一概不管,你倒好,還給他放進來了,要不是有郭青在,你小子就交代在這裡了!”
楚江一愣,好像自己忘了問軍令了,看見騎兵和令牌,直接就放行了。
楚江一拍腦門,被原身給影響了,原身是個徹徹底底的武人,雖然讀過書,但是素來對這些細節不在意,基本上不是啥大事不會看軍令,反正一眼看過去,是自己人沒錯,浪費那時間乾啥,根本沒看軍令的習慣。
連帶著,楚江也沒注意。看見那領頭的隊正眼熟,後麵的騎兵也都在北川城裡麵見過,是北川城的人。而且也就是進來查看一下繳獲的物資,沒有人員調動,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了,當即直接開門了。
不行,日後待長個記性。完了也待仔細地梳理一下原身的記憶,尤其是原身小時候他父親教的,不能被原身的思維習慣給影響了,楚江心中暗道。
“你個小崽子,又學那一套,那些個大老粗不看軍令,隻認令牌,是因為他們不認字,你又不是不認字,這次長個記性,彆搞那一套,小心哪天被人詐開城門!”楚雄英一看,當即冷哼一聲道。
“是,英伯伯。”
“行了,這次算你命大,遇上了郭青兄弟,你完了記得郭兄弟的好。”
“英伯伯說的是。”
“那我手裡的這硯台?”楚江拿起手中的木盒問道。
“真的早就被王妃拿走了,這個就是一塊普通的極品羊脂白玉硯台,王妃在上麵加持了文氣,本來是要送給蠻人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到了這三百裡要塞,黑的白的全憑我們一張嘴,那些個窮酸書生在朝廷之中勢力再大,也管不到這裡,我們說是蠻人拿走了,就是蠻人拿走了。”
“你也彆小看它,再假那也是極品羊脂白玉,頂你二十年俸祿沒問題,更彆說還有王妃的文氣加持,那可是實打實的寶貝。”
“你這次殺退北蠻,護住了丙字號軍鎮,還借機除掉了李家,為家族拉攏了一個先天後期的高手,好樣的,彆說伯伯小氣,這東西,就是你的了,等過個幾年,你隨便找個人文人賣了都行。而且等你修為到了後天九重,先天丹照給不誤!”楚雄英捋著自己的胡須道。
“多謝英伯伯!”楚江將盒子收了回來。
“江小子,這次你丙字號軍鎮上的五百士卒全部戰死,伯伯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士卒給你補齊,不過後方練兵大營掌握在李家人手裡,送來的人,肯定有李家的人,你查清楚之後,找機會做掉!”
楚江眼神一凝,“英伯伯,這是要徹底和李家決裂了?”
“不至於,就是最近李家有點太自大了,給李家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知道,涼山州這地界,還有我們這些地頭蛇在,由不得他放肆!”楚雄英冷哼一聲道。
“是!”楚江當即抱拳道。
“對了,楚伯伯,那薑青山好像是薑家人。”
“薑家已經暗中投靠了李家,以後遇上了注意點。”
“是!”
“行了,新的士卒馬上就要到了,暫時有郭兄弟在,你這丙字號軍鎮出不了大事。我還有軍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我送英伯伯!”
楚江送楚雄英出門,然後又和郭青寒暄一陣,隨即帶著大軍離開。
看著遠去的騎兵,楚江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不見了,這涼山州的情況,也不太平啊。
李家是皇帝派來製衡北涼王的大世家,理論上,整個涼山軍都掌控在李家手裡,可是,在李家到北境之前,這裡就有了涼山軍。
涼山州四大家族,薑楚韓陳,這四大家族紮根於涼山州,涼山軍中的高級將領,有八成都是出自這四家。
後來李家前來,一番爭權奪勢,韓家和李家站在了一起,薑楚陳三家則是選擇了聯合。現在薑家又去了李家一邊,而楚家又搭上了北涼王,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不過這樣正好,方便我行動,等哪天,涼山軍中八成將領都是召喚人物的時候,這涼山州就是我楚江的地盤了!
楚江回到營帳,看著桌案上的四方硯,搖了搖頭,將其收了起來,果然,還是身後有人的好。要不是有楚雄英在,楚江此時還蒙在鼓裡呢。
楚江姓楚,又在北地,自然和楚家有些關係,往上數幾百年,估計是同一個祖宗,不過也就這點關係了,楚家,早就和楚江沒啥大的關係了,出了五服的親戚,楚江現在連楚家的支脈都算不上。
不過畢竟楚江還是姓楚,有楚家整個龐然大物在,多多少少也比不姓楚強一點。
郭青從營帳外麵走進來,抱拳一禮道:“大人!”
“郭青,你完了選五十人,等調令到了,你就離開,記得多殺蠻人,努力提升職位,最好能做到一城之主!”
“是!”郭青當即鄭重一禮道。
“把那些江湖人押進來。”
“是!”
片刻之後,七個俘虜被帶到了營帳之中,幾個人都被壓著跪在了地上。楚江一看,此時七個人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渾身上下滿是傷痕,嘴角也有鮮血的痕跡。
原本就四肢骨折的女子不說,另外的幾個,此時胳膊也彎曲的不正常,顯然是受到了俘虜該有的待遇。
“大人,這些個江湖人太過可恨,蛇蠍心腸,兄弟們為死去的鄉親們出了口氣。”
“這是她們的供詞。”說著,孫呈將幾張紙放在了楚江的桌案上。
“你審問他們了?”楚江看著眼前的供詞道。
“沒有,兄弟們什麼都沒問,她們自己說的。”孫呈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