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愛國顯然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並不高,完全被潘月梅拿捏住了的。
雖然他擔任著村委**,照這形勢在阮蘇荷看來,大概率村裡的某一些事項都是潘月梅拍案決定的。
不過這些村裡的事情馬上要和她沒有關係了,她打算將重心放在和路政祥的溝通上,就算她現在有想離婚的心思,也要等從這個村子裡逃出去之後重做打算。
“你真的帶著我們娘三隨軍?我記得有一定的職位才會允許家屬隨軍的。”
目送兩位長輩走遠,阮蘇荷這才關上門,低下頭靠近路政祥悄悄詢問,生怕他剛才是在氣頭上,隨便拿著這個借口搪塞。
按照原主那零零散散的記憶,貌似路政祥從小就被潘月梅要求包攬全家上下所有的活計,就算後麵陸政譽長大了,也從來不管他放學後是不是有時間寫作業,回家的第一時間就揪著路政祥一個勁的挑水砍柴。
“這次回來養傷,是因為我帶著小隊出任務立了功,隊裡給我**行賞提了職位,現在可以攜帶家屬隨軍。”
路政祥在她關上大門後,彆扭地伸手扶著她轉身往屋裡走,並且簡單的解釋了可以隨軍的來輪去脈。
“爸爸,是爸爸。”
若若看見兩人進屋一臉驚喜地脆生生喊道。
路政祥一邊扶著阮蘇荷往床邊坐下,臉上多了一分笑意回應若若:“嗯,是爸爸,若若真乖。”
鐵蛋覺得自己是男子漢,看見路政祥想要親近,卻不太有勇氣。
“鐵蛋也長大了,你和若若都是好孩子。”
對於鐵蛋這點糾結的情緒,路政祥全看在眼裡,很自然地將視線轉過去,認真誇獎道。
阮蘇荷為了和路政祥好好聊一聊隨軍的事情,想要加快給兩個孩子穿外套和洗漱的速度。
結果讓鐵蛋無情的拒絕了,她隻負責了若若的衣服穿著和洗漱,鐵蛋則自己笨手笨腳的穿著衣服,就連路政祥的幫助也一同拒絕了。
在路政祥主動燒火的幫助下,阮蘇荷順利做出了勉強可以入口的早餐,說是勉強可以入口當然是破天荒用油煎了五個荷包蛋,煮的粥裡加了鹹菜渣和蘑菇碎。
她們看著兩個小蘿卜頭興致勃勃吃飯的樣子,兩人不約而同地退出客廳,回到臥室打算詳聊。
“阮蘇荷,我讓你們隨軍的主要目的是想要看好你的病。”
阮蘇荷一整個驚呆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路政祥知道原主有病這件事,說話的語氣很是詫異。
“你......知道我有病?”
“嗯,我第一年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我還叮囑過他們帶你去衛生所看看,從今天這個情況來看,他們應該是覺得麻煩沒帶你去。”
路政祥很淡定的神色,淺淺地點了點頭。
“鐵蛋和若若身上的傷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打他們的時候是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動。你不用這麼有負罪感。”
“是我家對不起你,我會想辦法給你治好病。”
阮蘇荷聽了他這一係列的闡述,便篤定他的性格不僅富有責任感,還是有情有義的那種,不知不覺間緩和了剛開始冷淡的態度。
這種男人放在2024年完全可以歸類為‘三好男人’當中,說不一定離婚這件事可以往後放一放。
“我知道這段婚姻是強買強賣,隨軍之後,我想在先京市治好你的病,如果你想離婚我會主動向上級提交離婚申請。”
路政祥還沒等她說話,就一股腦門的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沒有絲毫隱藏。
她看著路政祥雙眼炯炯的盯著自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咳咳,我覺得我的病其實沒什麼大礙,隻是發病源頭在這邊,如果隨軍大概率不會發病。”
阮蘇荷擔心到時候去京市檢查不出什麼病,**親生兒女這件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那樣的話原主是惡毒親媽這件事情會直接落實沒有任何周轉的餘地。
“是不是媽搶著抱走鐵蛋那天之後?”
路政祥也是個聰明的,瞬間就聯想到了那件事。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知道了。”
“爸爸,爸爸,要騎大馬。”
兩人準備還說點什麼,若若邁著小腳步跑進來,抓住路政祥的衣角搖晃著。
阮蘇荷主動暫停了對話,轉頭對上若若期待的小眼神淺笑道。
“來來來,若若。”
說話時一把摟起若若的小身板放在了路政祥的脖頸處。
路政祥沒有絲毫抵抗的情緒,溫柔瞬間爬上了臉頰,晃悠著帶著若若去院子裡玩。
她看著父女兩人溫情的模樣,著實有些羨慕。
歎了一口氣,心知自己以後想要兩個孩子不害怕自己、不抵抗自己的接觸不知道還需要多長時間。
其實,阮蘇荷現在是糾結的,她在考慮是要直接離婚靠著自己2024年的一些本事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還
是留在路政祥身邊做個好妻子、兩個孩子的好母親。
不過,現在打算還算尚早,最靠近眼前要解決的事情便是商量好隨軍的出發日期,提前打包好需要攜帶的必需品。
她鋪好床,疊好被子,掀起簾子,就看到鐵蛋乖乖坐在院子角落的小板凳上,眼巴巴地看著院子中央,路政祥和若若玩騎大馬。
不由得心疼起來,他才幾歲,被原主的病逼的不得不讓自己變成小大人。
路政祥注意到她掀起來的簾子,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看見一直一聲不吭的鐵蛋。
他和若若溝通了一下,若若也同意自己休息一會兒,換哥哥騎大馬。
“哥哥,騎大馬,好玩的。”
若若剛從路政祥的脖子上下來,就跑去主動拉起坐在板凳上的鐵蛋,招呼著他也去玩。
突然,大門外吧嗒一聲。
路政祥十分警惕,立刻做了噤聲的動作,一大兩小三人反應過來之後悄悄捂住了嘴巴。
他悄聲走向轉角的牆邊,一個縱身翻牆跳了出去。
這動作讓阮蘇荷和兩個小蘿卜頭目瞪口呆,有這身手他昨天晚上回家怕是都不用敲門的,她在心裡悄悄嘀咕。
沒多大功夫,路政祥又翻牆跳了回來,估計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什麼情況?”
阮蘇荷見他一臉嚴肅,連忙上前兩步詢問。
“出去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隻是遠遠看見了個背影,有點像政譽。”
“估計政譽和婆婆他們還打著鐵蛋的主意,這兩天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誰都不知道他們肚子裡還裝著什麼壞主意。”
阮蘇荷的眼神暗了暗,充斥著不知名的厭惡。
“看來,我們去家屬院的日程要提前了。”
路政祥當然知道她話裡的含義,默默點了頭,低沉著聲音說道。
“好,你說說看重點要帶哪些必需品,我儘快收拾出來。”
阮蘇荷同意他的決定,馬上就想著配合收拾收拾東西。
路政祥點了點頭,回屋找了紙筆,寫了需要攜帶的一些必需品。然後兩人一起進屋收拾起來。
鐵蛋和若若則在院子裡自顧自地玩了起來,就幾個羊拐子,他們兩個小崽崽竟然都玩的樂在其中,不亦樂乎。
一時間一家四口都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發現大木門上的插銷被一個長刀柄悄悄彆開了。
“叔......”
若若的話還沒有喊出口,就被一記手刀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