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哥!”
白皎和白景灼走到班門口時,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遠遠朝著他們招手,並小跑過來。
不用猜也知道這人是誰。
“易丞,你怎麼跑到高三樓來了?”
白景灼放慢腳步,身旁的白皎卻是直接走過去,沒有絲毫停留。
易丞近距離看見白皎時,整個人愣在原地,臉上逐漸彌漫出可疑的紅暈。
“啊,我……”
他的目光隨著白皎移動,直到白皎走遠,都沒有回過神來。
“易丞。”白景灼蹙眉打量著易丞的神色,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絲不悅。
“在!”易丞回過頭,眼神空洞,很顯然還沒有回過神。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白景灼耐下性子詢問。
白皎走得太過決絕,連聲招呼都沒有打,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不高興了,畢竟他剛才跟白皎說了,“以後不跟易丞來往,白皎才是最重要的”這種話。
“中午想找你一起吃飯來著,見你不在就一直等著了,”易丞撓了撓頭,一副憨厚的模樣,“灼哥,剛才那個人是你同學吧,他進你們班了,你們中午一起去吃飯了?”
白景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在高二,多和身邊的人交朋友一塊去吃飯,沒事彆往高三跑,被老師看到就不好了。”
“灼哥,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嗎?”易丞不自覺轉頭往白皎離開的地方看了一眼,“我們好多年沒見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不行,”白景灼果斷拒絕道:“他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吃飯,你還是跟同學一起吃吧。”
易丞仍然不肯放棄,“你介紹我們認識認識,不就不是陌生人了嗎?”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沒其他事我先走了。”白景灼不等他回話便徑直離開,腳步有些急匆匆的。
留下易丞在原地愣神,上課鈴聲響起才慢吞吞離開。
白景灼的態度對他而言很奇怪,明明以前對待任何事情都不會拒絕,稱得上無比縱容,可現在居然連一起吃飯都會拒絕。
易丞想不通,漸漸腦子裡的內容又被白皎麵如冠玉的絕世容顏取代。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顆急速跳動的心臟。
他好像對剛才那個人……一見鐘情了。
白景灼回到班上時,白皎正處於人群的中心,就連生了幾天悶氣的沈靳都圍上去,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他艱難地撥開人群擠到白皎的旁邊坐下,便看見陽光格外偏愛白皎,將他濃密漆黑的發都撒上了層金閃閃的“小亮片”,如行動的聚光體。
“你們在說什麼?”
白景灼靠近白皎,鑽到陽光的庇護下。
小圓臉立馬解釋道:“我們在問白皎今天上午是不是去約會了,正裝也太帥了,比娛樂圈的明星簡直帥了一億倍!”
她語氣揶揄,顯然是在開玩笑。
白皎懶懶撐著頭,對所有人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正巧上課鈴聲響起,周遭同學一哄而散,沈靳不情不願離開時,滿眼威脅地瞪了白景灼一眼,
這幾天白皎雖然不在,但都會讓司機直接去班上接,沒有給沈靳單獨找白景灼麻煩的可趁之機,這也導致沈靳怨氣深重,每次看向白景灼,眼裡都是濃濃的恨意。
白景灼不知道他到底在恨什麼,又為什麼對自己怨氣那麼大,倒也不在意,隻不過每次都會不甘示弱瞪回去。
這次也不例外,卻在下一秒被白皎捏住了後脖頸。
“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他的語氣聽上去毫無波瀾,又有種淡淡的威脅。
白景灼縮了縮脖子,慢吞吞轉過來,“我剛剛已經跟他說了沒事不要來找我了。”
“哦,有事就可以找你了。”
白皎的手沒落下來,眸光意味深長。
大拇指摩挲著白景灼的下顎,手掌壓著向他傾倒,距離被緩慢拉近。
“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景灼心如鹿撞,緊張得眼神都在閃躲,最後落在白皎洇紅似花瓣的薄唇上。
“那是什麼意思?說給我聽聽。”白皎挑眉輕笑。
“就是委婉了一下,沒有想讓他找我,”白景灼想到易丞說的那些話,莫名就有些生氣,“他還打聽你是不是跟我在一個班,說以後中午要跟我們一起吃飯,我拒絕了。”
白皎心下了然。
易丞這是照著原著中的劇情對他“一見鐘情”了,說白就是見色起意,喜歡他完美的皮囊。
“你一句關於我的事情都沒告訴他?”白皎忍不住捏了捏白景灼軟軟的耳垂,有些愛不釋手。
“當然沒有,”白景灼蹙眉,神情中有些許疑惑,“他好奇怪。”
“嗯?哪裡奇怪?”
“對你格外關注了些。”
白景灼嘟囔,真的很不解。
易丞的話題中心全部圍繞著白皎,還想讓他當介紹人讓他們認識。
白皎沒接話,反而問:“你一模考得怎麼樣?”
“還行,我估算總分有六百五左右。”白景灼麵上謙虛,身後要是有條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以後不打算上清華北大?”
原著中白景灼讀了北大的心理學,可惜醫者不自醫,最後下場淒慘。
“我當然想呀”白景灼的聲音忽然變小,湊近白皎問:“白皎,你想去哪個學校?”
白皎必然是會走劇情去讀斯坦福商學院,雖然任務中不包含這一項,但原主的遺願中有這一條,作為接替身份的宿主需要代替原主完成,這樣原主才能放心投胎到彆的世界。
白皎不想打擊白景灼的積極性,含糊道:“我要去的學校,以你現在的水平考不上。”
“你每天既不學習,也不考試,天天回家就是玩”白景灼思索了半天,問:“你是每天趁著我睡著了內卷,還是高二就保送了?”
“算是保送吧。”
他已經拿到offer了,白家夫妻還斥資八億買下一座莊園,距離斯坦福大學隻有十分鐘的車程,方便他上下學。
“能不能透露一下具體是哪個學校?”
身邊沒有留學生的例子,白景灼輕而易舉便認定白皎是被保送國內大學。
“頂尖學府,你朝著那個方向努力就是了,”白皎捏了捏他的臉,“現在你應該好好聽課。”
白景灼發現隻要白皎來上學,班門口的走廊上來往的學生便格外多,高一到高三皆有,他遲鈍地反應過來,這些人都是來看白皎的,畢竟早上白皎不在的時候,這些人可是一個都沒瞧見。
而被人圍觀的白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從沒有抬頭往窗外看一眼。
這種情況持續到放學才消停。
白皎收拾好東西跟白景灼一起從後門離開,在下樓梯拐角時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擋住。
居然又是易丞。
白皎依然沒什麼表情,準備直接走開,那家夥卻閃至他跟前擋住了去路。
“灼哥,我家就在你們家附近,一起走吧。”易丞目不轉睛地盯著白皎,卻在白皎看過來時羞澀閃躲。
白皎看向白景灼,像是無聲詢問,上挑的眼捎多出分輕佻,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白景灼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易丞這麼聽不懂人話?明明之前很直白地拒絕了,還如此恬不知恥湊上來。
“不行,我們等會兒還有事。”白景灼的語氣漸漸冷下來。
他拉上白皎的手腕,側身從易丞身邊下樓。
白皎差點條件反射甩開他的手,強按下蠢蠢欲動的衝動後,眼底的興味更濃,嘴角微微翹起。
“你們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們,我會做的事情可多了。”易丞快速跟上去,卻故意停留在白皎的身側。
“不需要。”
下樓後白景灼便故意將他們兩人隔開,像是維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死活不允許易丞接觸到白皎。
他和白皎身量一般高,易丞甚至比他們矮一些,足夠完全隔開易丞的視線。
“需要的,需要的,”易丞見跟白景灼說不通,不依不饒地糾纏,還特意繞到白皎那邊,朝他露出一個自認為帥氣逼人的笑,“我知道你是灼哥的弟弟白皎,我也是他的弟弟,我叫易丞,很高興認識你。”
白皎淺笑的嘴角倏然落下,快速撇開眼。
這個也好醜,還很油膩。
白景灼的主角攻和男配都是什麼牛馬蛇神?都這麼奇葩。
原著還描寫這個易丞是什麼可奶可狼的小狗,依白皎看來,分明和沈靳一樣腦子不正常。
這麼想著,白皎心裡忽然升起幾分惡趣味,反手拉住了白景灼的衣角,往他身後挪了挪。
輕聲喊了句:“哥。”
儘管演技依然拙劣,隻有一句簡單的台詞,還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被白景灼腦補出三分委屈、三分可憐,還有四分無助的形象,在他眼裡白皎就像是被流氓糾纏後在驚慌失措向他求助。
作為“哥哥”的保護欲瞬間大爆發。
白景灼用看壞人的目光憤怒地看向易丞,怒斥道:“易丞,是我拒絕你,不願意跟你一起吃飯放學,白皎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你不要為難他!有什麼就衝我來!”
他的聲音很大,不少放學還沒離開學校的同學都圍了過來,一見被“欺負”的人是他們的校園男神白皎,紛紛朝著易丞投去鄙夷的目光,並對易丞指指點點。
原著中的經典白月光裝柔弱可憐的橋段被白皎潦草演出,隻不過白景灼和易丞的身份調轉,維護白月光的人,成了原本應當是受害者的主角受白景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