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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北城。
肅王府。
杜遠山獨自一人坐在庭院中,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他的眼前,宛若閃過一幅幅畫麵。
一群小孩在院中玩耍,追逐。
大笑聲,哭鬨聲久久回蕩耳畔,好不熱鬨。
“父王~”
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個棒棒糖快步跑來,塞入他手中:“給您吃。”
杜遠山臉上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笑容。
低頭望去,卻見手中空無一物。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入眼,庭院中已經長滿了雜草,枯葉到處都是。
旁邊的石桌上,積滿了灰塵,已經很久沒人打掃。
曾經繁華鼎盛的肅王府,如今已然破敗不堪。
可記憶,卻恍如昨日。
“肅王。”
“肅王。”
杜遠山耳朵微顫,依稀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
他緩緩站起身來,消瘦的身體搖搖欲墜。
這時,兩個護衛上前扶住他。
“走開。”
杜遠山掙脫兩個護衛的手臂,麵色極其不善。
“老頭,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說錯一句話,可能就會沒了一條命。”
兩個護衛冷笑一聲,乾脆把雙手環抱胸前,靜靜地跟在杜遠山身後。
杜遠山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
再次回頭,臉上的冰冷瞬間被笑容所取代。
他仔細的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沿著聲音來源走去。
來到大門口。
卻見街道上聚集了不少百姓。
有人手中拿著籃子,籃子裡裝滿了雞蛋。
有人手中提著一隻野兔。
還有人懷中抱著一些新衣裳。
當杜遠山出現的一刹那,百姓們連忙上前,臉上儘是尊敬之色。
“肅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不錯,肅王,您就收下吧。”
“肅王,這是賤內新縫製的衣裳。”
百姓們紛紛開口,奉上自己的一點心意。
杜遠山雙眼漸紅。
他沒想到,百姓們居然還記得他的好。
得知他回來後,這麼多人親自上門幫助自己。
杜遠山深吸口氣,對著百姓們深深一拜:“多謝諸位,杜某何德何能啊。”
“肅王,這是應該的,我們現在的日子越來越好。”
最前方一個提著籃子的老者開口,臉上堆滿了笑容:“如果不是杜世子答應均分土地,我們也不會有這樣的好日子。
肅王,您回來了,不會又把土地收回去吧?”
杜遠山微微一愣。
他本以為百姓們是惦記著他的好,特意送來一些吃食。
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彆有用意,原來是怕自己把他們的土地收回去。
杜遠山環視了周圍一眼。
卻發現,來肅王府的隻有普通百姓,連一個權貴都沒有。
顯然,這些人應該是特意安排的。
杜遠山深吸口氣,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大家放心,均分土地是犬子的遺願,老夫自然不會收回來。”
杜遠山很清楚自己來青北郡的目的。
隻不過是燕麟為了惡心薑家而已。
至於收回土地?
彆說薑家不答應,百姓們也同樣不會答應。
“那就多謝肅王了。”
“多謝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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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們千恩萬謝,心滿意足的離去。
杜遠山失魂落魄的回到府內。
大門剛剛關上,一隻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
杜遠山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左手捂著臉頰,無比陰沉的盯著前方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老東西,聖上讓你來青北郡,可不是要你來賣好的。”
杜遠山緊握拳頭,咬牙道:“你覺得,老夫還能奪回青北郡嗎?即便能夠奪回來,南川郡已經落入薑家之手。
燕麟的手,根本伸不到這裡。”
黑衣男子寒聲道:“即便不奪回青北郡,也必須把薑家的名聲搞臭,彆忘了,你全家老小可還在聖上手中。”
杜遠山緩緩鬆開拳頭,擦去嘴角的鮮血,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黑衣男子突然眯眼一笑道:“青北郡好歹也是你肅王的封地,雖然已經分給了百姓,但是,稅收不應該還是你肅王的嗎?”
杜遠山剛準備開口,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我薑家給百姓免稅兩年,估計你們的想法要落空了。”
“誰?”
黑衣男子臉色微變,猛地轉身望去。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隻四十五碼的大腳。
黑衣男子連忙用雙手交叉擋在身前,如同炮彈一般倒飛而出,砸穿了圍牆。
杜遠山回頭望去,卻見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映入眼簾。
“還愣著做什麼,給老子宰了他。”
黑衣人從亂石堆中爬起來,怒吼不已。
霎時間,數十個護衛從四方蜂擁而上。
黑衣人扒開人群,擦去嘴角的鮮血,麵目猙獰道:“哪來的小兔……”
話未說完,一道黑影一閃,一隻巨大的手掌抓著他的麵門,狠狠地摁在地上。
黑衣人隻感覺眼前冒著金星,體內真氣亂竄。
黑衣人驚駭欲絕。
他可是七品大宗師啊。
居然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打斷四肢,丟過來。”
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黑衣人臉色大變:“等……”
話未說完,一股霸道的力量擊在他的雙腿之上,直接碾碎了他的腿骨。
劇烈的痛楚席卷全身。
可還沒等他發出聲來,雙手同樣被打斷,隨即被一隻枯瘦的手提了起來,如丟死狗一般,丟在一個白袍青年身前。
其他護衛嚇得頭皮發麻,哪裡還敢上前。
卻見白袍青年突然朝後邊倒去。
另一個麵具人反應更快,拿起一張椅子,放在白袍青年的屁股下。
白袍青年一隻腳踩在黑衣人的腦袋上,笑眯眯的看著杜遠山:“杜伯父,看來你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杜遠山眼皮一跳,深深地看著白袍青年:“你就是薑天武的女婿,楚塵?”
楚塵笑了笑:“正是,不知杜伯父返回青北郡,有何指教?”
杜遠山環視著周圍的守衛,臉色陰晴不定。
楚塵一腳把黑衣人的腦袋踩入泥土中:“說吧,我給您做主。”
杜遠山長吸口氣,咬牙道:“燕麟讓老夫來此,搞臭薑家的名聲。”
楚塵淡淡一笑:“薑家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啊,哪裡還用杜伯父來動手。
這樣吧,杜伯父想怎麼搞臭薑家,我幫你。”
杜遠山滿臉愕然的看著楚塵。
這特麼真是薑天武的女婿?
怎麼感覺全身長滿反骨啊。
猶豫片刻,杜遠山道:“老夫一家老小儘在燕麟之手,實屬無奈,楚賢侄,能否讓老朽見你嶽父一麵?”
楚塵歎了口氣,為難道:“您也知道,我嶽父大人遠在雁北郡,還得防備燕玉天,不可能來這裡。
要不,我派人送杜伯父去雁北郡?”
“不用。”
杜遠山連忙擺手。
他又不傻。
彆說離開青北郡,隻要離開青北城,估計小命立刻就會被楚塵安排。
到時候,他全家都得死的很慘。
楚塵又道:“這些人都是燕麟的人吧,那我順便處理掉了,杜伯父放心,您就安心住在這裡。
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你的養老生活。”
說罷,楚塵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杜遠山慌了,連忙喊道:“楚塵,等等,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