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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虛被楚塵冷冽的目光嚇了一跳。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也大概了解了楚爺的為人。
平時倒是很和煦的，並沒有其他強者的傲慢和張狂。
可一旦動怒，就代表即將迎來腥風血雨。
十來天前。
幾人被一群馬匪攔路搶劫。
換做尋常人，或許乾掉搶劫的人，就直接走了。
可這個殺神，硬是屠了對方整個山寨數百人。
以前他覺得“雞犬不留”隻是個形容詞，後來才發現“雞犬不留”是個動詞。
最後又意識到，“雞犬不留”還是一個形容詞。
雞蛋拿著搖散黃，蚯蚓豎著劈兩半，螞蟻洞中灌開水……
什麼是凶悍？
這就是！
這哪裡像一個頂級高手能做出來的事？
難怪其毫不猶豫的滅了傲劍山莊。
不過相比另一件事，東方虛覺得這件事還是可以接受的。
七日前。
他們在一間破廟中落腳，偶遇一個采花賊搶了一個女子。
進入破廟後就迫不及待的準備做遊戲。
他本來想著直接乾掉采花賊，解救那女子。
可楚塵呢？
這家夥不知道給那采花賊吃了什麼東西，然後把其丟入了一間民宅的豬欄中。
當時他就聽到了母豬的慘叫聲。
第二天。
他聽人說，采花賊一絲不掛的死在了豬欄裡。
此事，哪是人能做出來的？
從那以後，東方虛是真的對楚塵又敬又畏。
感受到楚塵身上的殺意，東方虛弱弱道：“老朽是說，如果大秦與大趙聯手，烏羅國絕對不是對手。”
楚塵擺擺手：“上一句。”
東方虛額頭見汗，沉思片刻道：“即便烏羅國入侵大趙，也不應該從飛沙城進攻，飛沙城距離大秦的沙城不到八十裡的距離？”
楚塵沉聲道：“這裡距離沙城不到八十裡？”
難怪楚爺突然變了臉色。
薑清揚……
呸，死胖子不管他。
洛青鸞跟著死胖子去的地方不就是大秦的沙城嗎？
上次離開盛京城的時候，他們還沒歸來。
十有八九還在沙城。
畢竟，薑清揚當時說要大量收購番邦的東西。
楚塵凝聲道：“東方穀主，你們跟著西門兄去名劍山莊，我得去一趟沙城，到時候去名劍山莊找你們。”
不等幾人開口，楚塵翻身上馬，帶著月欣影和丁長老策馬而去。
西門飛雪滿臉錯愕，連忙大叫道：“獨孤兄，你會去沙城嗎？”
東方虛眼皮狂跳。
接下來，估計有人要倒黴了。
……
楚塵三人快馬加鞭，一路狂奔。
還真應驗了西門飛雪的話。
跑了好幾裡，楚爺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沙城的方向。
至於月欣影和丁長老就更不靠譜了。
兩人除了形成肌肉記憶的武功之外，早已沒了之前的其他記憶。
眼看夜色將近，楚塵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時，遠處一匹快馬狂奔而至。
楚塵給了丁長老一個眼神。
眼看快馬即將靠近之際，丁長老隨手一拎，直接把一個乾瘦的男子從馬上提了起來。
乾瘦男子滿臉懵逼，隨即驚愕的看著楚塵三人：“你們想乾什麼？”
楚塵道：“大秦沙城怎麼走？”
乾瘦男子鬆了口氣，指著遠處道：“從這個方向一直走，走個七八十裡就到了。”
“殺了他！”
楚塵冷哼一聲。
乾瘦男子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求饒道：“大俠饒命。”
楚塵雙眼微眯：“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大秦沙城怎麼走。”
乾瘦男子臉色大變。
他剛才想著報複楚塵三人，隨便指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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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被楚塵看了出來。
乾瘦男子哪敢繼續撒謊，再次指了一個方向，又道：“大俠，烏羅國南下，沙城已經快亂了，你們最好不要過去。”
“走。”
這次，楚塵未曾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
隨即輕喝一聲，率先策馬而去。
丁長老隨手丟下乾瘦男子。
乾瘦男子跌落在地，捂著屁股慘叫不已。
待楚塵他們遠去，乾瘦男子怒罵道：“這個時候去沙城，簡直就是找死，既然如此，本大爺給你們指條死的更快點的路。”
說罷，他生怕楚塵三人折返，騎馬快速離去。
楚塵狂奔了半個時辰，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一開始，不時能看到一些逃竄的人影。
可現在，彆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見不到。
“被騙了？”
楚塵雙眼微眯，“那小子，有點東西，居然能在我麵前偽裝的這麼好。”
說到這，楚塵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空昏暗陰沉，連一顆星星都見不到，無法通過星星辨彆方向。
不過，這可難不倒楚爺。
他隨手一揮，兩道劍光綻放，隨即探手一抓，手中突然多了一截樹乾。
他瞥了一眼樹乾上的年輪，心裡瞬間有了答案。
“居然騙我去烏羅國？希望你運氣能好點，彆讓我再遇上你。”
楚塵冷笑一聲，調轉方向朝西南方而去。
然而。
剛走出不到十裡的距離，前方突然冒出無數火光，一眼望不到儘頭。
無數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地麵震顫不已。
透過熊熊火焰，依稀能夠見到，無數騎兵在軍營中狂奔亂竄，不時揮動著手中的血刀。
楚塵不知道腳下是何地，一時間無法判彆兩方人馬的身份。
不過，他也沒有插手的打算。
當務之急，是抵達沙城，不能讓洛青鸞和薑清揚出事。
楚塵想著繞過戰場。
這時，密密麻麻的火把從另一個方向快速靠近。
這下完全避無可避。
楚塵的精神力看清楚了這些人的容貌。
每個人都身材魁梧，毛發旺盛，眼睛深陷，穿著明顯有彆於幾大王朝的鎧甲。
烏羅國人！
也就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最前頭十幾匹快馬就來到了近前。
沒等楚塵他們開口，數根箭矢呼嘯而至。
丁長老上前，第一時間開啟護體罡罩，把楚塵護在身後。
箭矢全部墜落，十幾人也衝殺到了近前，提著彎刀便朝著他們砍來。
“你們可以儘顯手段，無需保留。”
楚塵語氣森冷到了極點。
月欣影聞言，隨手一甩，一道道寒芒綻放。
丁長老閃身而出。
霎時間，十幾顆頭顱拋飛而起，無頭屍體從馬上墜落下來。
兩人沒有片刻停留，再次衝殺上去。
楚塵神情冷漠。
他向來對這些燒殺搶掠的番邦之人沒什麼好感。
就連七大王朝的人，隻要有仇，在楚爺眼中，都如同草芥一般被屠戮。
更何況這些人呢？
既然有勇氣朝楚爺揮刀，自然得做好必死的決心。
楚塵沒有理會月欣影兩人的戰場，而是策馬朝遠處的軍營而去。
隨著他的靠近，終於看清楚了被屠殺的對象。
居然是大秦將士。
楚塵皺眉。
不應該啊，大秦怎麼可能這麼弱？
“都彆剁碎了，砍掉頭就好，這些可都是我們過冬的糧食。”
“中了流煙散還想跑？”
“彆廢話，繼續殺，殺了之後立刻把屍體帶走。”
……
疑惑之際，烏羅人得意的聲音不時響起。
楚塵雖然不是憤青，但此刻依舊忍不住拳頭緊握，寒聲道：“還真是該死啊，既然不配為人，那就當狗屠了。”
話音未落，他默默地取出白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