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炸喝響徹金鑾殿,楚塵嚇得臉色蒼白。
雙腿仿佛不受控製,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哭了出來:“聖上恕罪,草民隻是小小贅婿,不懂規矩,也沒人教過草民啊。
福王殿下,你說聖上不會砍我腦袋,我才來的啊。
大不了我讓我家娘子,把夜明珠還給聖上,獎勵我不要了。”
文武百官看著醜態百出的楚塵,大失所望。
就這樣的草包,居然成為了武安侯府的贅婿?
武安侯也太沒眼光了。
“楚塵,給我站起來。”
燕鳳靈提著楚塵的胳膊,“誰敢動你,老娘跟他沒完……”
說著,她突然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塵:“你就是武安侯府贅婿?”
說好的智勇雙絕,膽識過人呢?
被彆人這麼一嚇,就癱軟在地上?
楚塵滿臉苦澀道:“七公主,我就是吹吹牛而已。”
燕鳳靈冷哼一聲。
福王連忙上前:“父王,兒臣今早才通知楚塵,沒來得及教他宮廷規矩,還請父王恕罪。”
“哈哈~”
突然,一聲大笑響徹金鑾殿,大祭司笑道:“外臣還以為大燕如此豪氣,用兩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作為獎賞,原來還要收回去的?
小兄弟,你若能來我雪月國,老夫把大祭司的位置讓給你。”
此話一出,百官勃然大怒,怒視著楚塵和大祭司。
楚塵暗罵。
這大祭司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如果沒有後半句的話,楚爺肯定給你默默點讚。
想害楚爺?
你當楚爺是泥捏的嗎?
“你,你彆胡說八道,在下生是大燕的人,死是大燕的鬼。”
楚塵怒視著大祭司,隨即看向剛剛嗬斥他的那個官員:“這位大人,草民不懂規矩,如果大人不滿意,我這就去把夜明珠還給聖上。”
說罷,楚塵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要離開金鑾殿。
雖然他不認識這個官員,但不妨礙楚爺給他褲襠裡強行塞屎。
他不知道的是,此人正是唐雲仁。
聽到楚塵的話,唐雲仁臉色黑如鍋底。
什麼叫做我不滿意?
你跪不跪,是我能不滿意的嗎?
那是聖上不滿意!
怎麼搞得是老子逼迫你一樣?
這時,福王突然凝視著唐雲仁道:“唐大人,你是對楚塵有意見嗎?聖上的賞賜,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聖上,下官絕非此意。”
唐雲仁連忙跪倒在地。
他確實對楚塵有意見,甚至恨不得宰了楚塵,但明麵上也絕不敢承認啊。
福王躬身道:“父王,楚塵雖是武安侯府贅婿,但其出身隻不過一介佃戶,不懂宮廷規矩實屬正常。”
“好了。”
燕王終於開口,眯著雙眼打量著楚塵,一抹精光閃過。
他自然收集過楚塵的信息,此人絕非是無能之輩。
絕地反擊乾掉秦玉儒,舌戰江鴻遊刃有餘,哪一件事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又豈會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這小子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
沉吟片刻,燕王又道:“楚塵,你可有辦法,讓水燃燒?”
楚塵連連搖頭:“草民被這位唐大人嚇到了,惶恐不安,此刻腦袋裡都是一團漿糊,實在想不到辦法。”
臥槽?
唐雲仁渾身一顫。
什麼叫做被我嚇到了,你就想不到辦法?
難道我不嚇你,你就能想到辦法?
這不是硬是要他背鍋嗎?
他冷聲道:“楚塵,你休得信口雌黃,老夫可沒有嚇你。”
楚塵一臉驚恐,仿佛又被唐雲仁嚇到了,退到燕鳳靈身後。
唐雲仁氣的差點吐血。
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聽到這話,暗暗搖頭:“這小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怕,有仇當場就報了。”
就在這時,楚塵突然轉頭看向他,可把中年男子嚇得不輕。
他連忙上前,道:“聖上,既然楚塵受到了驚嚇,要不微臣帶他下去先休息片刻?”
“準!”
燕王淡淡開口。
中年男子躬身退後數步,轉身來到楚塵身邊:“楚姑爺,請吧。”
楚塵一臉後怕,跟著中年男子朝著金鑾殿外走去。
剛離開大殿,楚塵瞬間換了一副模樣,笑眯眯的道:“江大人,好久不見,多謝你解圍。”
不錯,中年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江鴻。
江鴻連忙擺手:“唐雲仁這點小手段,根本奈何不了楚姑爺,對了,楚姑爺,我已經離開了奉天郡,以往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楚塵一愣。
江鴻說出這樣的話,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這老小子難道是真的服軟了?
楚爺有些糾結,小本本上好像還有他的名字呢。
江鴻被楚塵的神色嚇了一跳:“楚姑爺,老夫是真的服了。”
義倉之事,他本以為能夠拉武安侯下馬,沒想到被輕易破解。
從江墨雪口中得知,這事完全是楚塵所為。
之後又是官倉之事,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楚塵做的,但江鴻心裡有杆秤。
楚塵完全有這個實力和動機。
畢竟,當初秦家的府庫,就是被楚塵盜的。
兩者的手法,不說一模一樣,但也沒有太大的出入。
這小子,絕對是個狠人。
凡是與他為敵的人,都會被他往死裡整。
如今好不容易脫離奉天郡的旋渦,他實在不想繼續與楚塵為敵。
楚塵笑眯眯的道:“老江,我們本來就沒什麼恩怨。”
江鴻連連點頭,可心裡依舊不踏實。
楚塵又道:“老江,剛才那人是唐雲仁?你跟他是一類人?”
江鴻呼吸急促。
聽這意思,楚塵是要對唐雲仁下手了?
也對,剛才在大殿中,這小子直接往唐雲仁嘴裡灌屎。
他咬牙道:“剛才那人確實是唐雲仁,不過,我與他不是一路人!”
“那就好。”
楚塵笑了笑,心中卻是不置可否。
唐雲仁是忠君派,而江鴻,雖然是太子黨,但也同樣也忠於燕王,是燕王極為信任的人。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聯手救下江鴻。
盜取官倉的罪名,足以把江鴻的腦袋砍幾十遍了。
聽上去雖然很矛盾,但又很正常。
江鴻首先是忠於燕王,一旦將來燕王逝去,他才會支持太子繼承大燕國君之位,跟其他的牆頭草明顯不同。
江鴻心頭一跳,深吸口氣道:“楚姑爺,你不會現在就準備動手了吧?”
楚塵反問道:“你站哪邊?”
江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站哪邊?
他哪邊都不想站。
楚塵笑了笑:“老江,開個玩笑而已,彆緊張,唐家根深蒂固,又豈是這麼容易扳倒的呢?”
江鴻尷尬一笑。
他知道,楚塵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肯定會想辦法乾掉唐家,至今為止,他還沒見過幾個與楚塵為敵,最後能活著的人。
嗯,他自己除外!
江鴻不再糾結於此,岔開話題道:“楚姑爺,你可有辦法讓火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