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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儒不怒反笑。
我就是殺了朝廷命官,陷害功勳貴族,那又如何?
你有證據嗎?
武安侯進入段天陽的書房,段天陽就死了,這可是上百雙眼睛看到的。
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薑清夢,武安侯殺害段城主,證據確鑿,本官已經令其下獄,你救父心切,本官可以理解。”
秦玉儒看都沒看楚塵一眼,而是漠視著薑清夢,淡淡道:“你若帶兵離去,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就是謀逆大罪。”
“下你老母。”
楚塵繼續開罵,“我嶽父乃功勳侯爵,即便犯下滔天大罪,自有聖上派人調查和處置。
你一個九品芝麻官,給我嶽父提鞋都不配,哪來的資格令其下獄?
你膽敢以下逆上,簡直是自尋死路。”
“放肆!”
秦玉儒怒斥。
身為副城主的他,如今段天陽已死,盛京城八千兵馬儘在他手。
哪裡還需害怕一個日落西山的武安侯府?
更何況,一個區區贅婿也敢辱罵自己?
“你才放肆!”
薑清夢豁然拔劍,“侯府眾將士聽令,十息之後,若是不見我父親,屠了城主府!”
“武!”
“武!”
數百將士怒吼滔天,聲震雲霄。
秦玉儒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後退,硬著頭皮道:“薑清夢,你真要造反不成?”
“十!”
“九!”
薑清夢根本懶得搭理他,直接倒數起來。
楚塵冷笑,看著旁邊的洛青鸞,故意大聲道:“過下動手,你第一時間砍下秦老匹夫的狗頭。
敢誣陷我嶽父,已經是大罪,居然還敢令我嶽父下獄,他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不成?”
秦玉儒臉色更白了。
這小子不講武德啊。
畢竟,按照燕王朝律法,他確實沒有資格讓武安侯下獄。
哪怕真殺了他,他也隻能白死。
“五!”
“四!”
薑清夢繼續在倒數。
數百將士也加入其中,聲音大若洪鐘。
城主府將士額頭滲寒,緊張到了極點。
秦玉儒終於扛不住壓力,大喝道:“快,把人放了。”
然而,倒數依然在繼續。
“都彆動手,我放人。”
秦玉儒大喝。
他本以為掌控盛京城大軍,就能壓製武安侯府。
卻做夢都沒想到,薑清夢如此霸道。
他卻沒想過,若是武安侯死亡,武安侯府估計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無論薑清夢,還是武安侯府數千將士,都深知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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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心中,武安侯比大燕皇帝要重要的多。
數息之後,武安侯帶著九個護衛平靜的走了出來。
秦玉儒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時,武安侯突然止住身形,回頭看向秦玉儒:“老秦,是你先不講武德的,那就彆怪本侯不客氣了。
接下來,慢慢玩!”
說到這,他輕輕拍了拍秦玉儒的肩膀。
秦玉儒渾身一個激靈。
他這才想起,武安侯曾經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如若不然,又怎麼可能幫助當今聖上奪得國君之位。
他硬著頭皮道:“此事,我會稟報聖上定奪。”
“本侯等著。”
武安侯淡淡一笑。
秦玉儒眼睜睜看著武安侯在數百將士的擁護下離去,麵目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
武安侯府。
武安侯端坐在大廳,平靜的喝著茶,可無形中卻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威懾。
薑霖等人大氣不敢喘一口。
楚塵難得見到武安侯如此霸道的一麵,連忙正襟危坐。
“薑霖,薑鋒。”
良久,武安侯終於開口,“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本侯要秦家上下,除了秦玉儒之外,雞犬不留,能否做到?”
“能!”
薑霖和另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躬身應道。
“去辦吧。”
武安侯擺了擺手。
楚塵驚呆了。
臥槽。
原來武安侯如此霸道,一言不合就要屠人滿門?
突然,他覺得自己平靜的血液都沸騰了。
難怪薑清夢也有霸道的一麵,果然虎父無犬女啊。
至於薑清揚那窩囊廢,估計是撿來的。
洛青鸞擔心道:“侯爺,剛剛發生此事,就滅秦家滿門,是不是太明顯了。”
“那又如何?”
武安侯淡淡道。
洛青鸞不解。
楚塵輕聲道:“師姐不用多慮,嶽父沒殺人都需要證據證明清白,秦家被滅,他們也得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
洛青鸞無言以對。
楚塵又道:“嶽父大人,如果聖上要徹底追查此事呢?”
在楚塵眼中,唯一需要忌憚的,也隻有燕王了。
“我跟你打個賭。”
武安侯突然意味深長的看著楚塵,“段正陽之死,聖上會查,但最多派人來走走過場。”
楚塵更加不解了。
武安侯顯然不怎麼擔心大燕皇帝,為何之前麵對秦家的打壓,要再三隱忍呢?
略一思索,他便明白了武安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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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秦家的打壓,是在規則之內,用的是正規手段。
可現在,秦家公然破壞規則,栽贓嫁禍。
傻子都明白,武安侯不可能殺段天陽。
如果武安侯因為栽贓陷害就被扳倒,其他功勳貴族會如何想?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大燕聖上要死磕呢?
楚塵暗自沉吟,看來自己還是要做點什麼。
不過他表麵上卻一副不服氣的模樣:“怎麼可能!嶽父大人想如何賭?”
武安侯道:“如果真如我所說,你得進入軍營訓練半年。”
“那還是算了,小婿認輸。”
楚塵連忙擺手。
讓他整天對著一群大老爺們,還不如殺了他呢。
武安侯板著臉道:“堂堂八尺男兒,怎能天天窩在家裡,不去軍營也可以,清夢,以後由你教他練武。”
“是。”
薑清夢應了一聲,不懷好意的看著楚塵。
楚塵想起被薑清夢折磨的畫麵,渾身發抖。
武安侯暗自好笑。
這小子絕對是個可造之材,就是太懶了,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那種。
不給他一點壓力,又怎能快速成長。
皇室雖然暫時不會對侯府下狠手,但以後誰又知道呢?
萬一三個藩王頂不住皇室的壓力,武安侯府的結局絕對好不到哪去。
想到這,他笑道:“聽說,你與四海商會達成了協議?”
“僥幸。”
楚塵點點頭。
武安侯道:“有過當罰,有功當賞,此次你大功一件,要不,以後侯府的生意都交給你打理?”
“彆,小婿能力有限,萬一搞垮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塵連忙拒絕。
這哪裡是賞賜,簡直就是往死裡懲罰他啊。
武安侯不語。
他如何不明白楚塵的意思。
一來,他確實懶,不想參與太多事情。
二來,楚塵不想被他猜忌。
畢竟,掌握了侯府所有產業,隨時都可能顛覆侯府。
他冷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乾什麼,今天必須選一個目標。”
“我能有什麼目標,也就沒事勾欄聽曲,花船勾女,很樸實的夢想啊。”
楚塵差點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他想不懂,武安侯今天怎麼突然向他發飆呢?
沉吟片刻,楚塵道:“要不,把將軍樓交給小婿打理?”
吃喝嫖賭,才是他所向往的。
可侯府家風嚴格,嫖賭產業不讓沾,不就隻剩下吃喝了嗎?
薑清夢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這壞蛋,簡直沒救了。
侯府這麼多產業,偏偏選擇被秦家打壓最狠的將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