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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儘頭。
一匹赤血寶馬緩緩靠近,上方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深陷的瞳孔閃爍著鋒銳的光芒。
“見過段城主。”
薑清夢淡然坐於馬上。
城主段天陽眯著雙眼,看著早已被清洗乾淨的地麵:“薑小姐,為何率軍入城,屠殺無辜百姓?”
薑清夢目光清冷。
如今燕王朝新興勢力做大,這老東西即將告老回鄉,秦玉儒成為城主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不敢得罪秦家也就罷了,居然張口就給侯府扣帽子。
她淡然道:“金元坊藏匿賊人,襲殺武安侯府世子,侯府率軍滅賊,有問題嗎?”
段天陽質問:“你如何斷定他們是賊,而不是濫殺無辜?”
“本世子親身經曆刺殺,難道還能有假?”
薑清揚上前,事關侯府威望,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半點紈絝子弟的模樣,“怎麼,你段城主難不成與他們蛇鼠一窩,想要包庇他們?”
不就是扣帽子嗎?
誰不會呢!
段天陽聞言,怒斥道:“放肆!”
薑清揚冷哼,霸氣側漏:“你才放肆,武安侯府為國兢兢業業,深得聖上信任,又豈是你能潑臟水的?”
段天陽心中冷笑。
小胖子明顯是在胡說八道,若是武安侯府深得聖上信任,又豈會放任武安侯府被秦家打壓。
當然,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落得挑撥君臣之罪。
他淡淡道:“本官不否認武安侯府的功績,但這不是你們亂殺無辜的理由。”
“何謂亂殺無辜?”
又一道聲音響起,卻見楚塵來到薑清揚身邊。
段天陽神色平靜:“你們無法證明賊人的身份,他們自然是無辜百姓。”
楚塵突然嗬斥道:“哪來的老東西,豈敢冒充城主大人?”
此話一出,人群震撼不已。
區區贅婿,居然膽敢這麼跟城主大人說話?
找死嗎?
一聲老東西讓段天陽直接破防,怒視著楚塵。
楚塵笑了笑道:“百姓皆知,段城主是一個男人,你卻說話陰陽怪氣,明顯不男不女。”
“你!”
段天陽氣急。
“你什麼你。”
楚塵直接打斷他的話,“除非你能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否則,你就是冒充城主,罪該萬死。”
人群被楚塵的邏輯驚呆了。
怎麼證明自己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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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褲子嗎?
薑清夢笑靨如花,宛若一朵盛開的玫瑰。
段天陽渾身發抖,怒視著楚塵:“區區贅婿,也敢在此丟人現眼,辱罵本官?”
“小爺是贅婿,是吃你家米了,還是睡你家女人了?”
楚塵頓時不樂意了,罵道:“武安侯乃皇室先帝所賜,隻因薑家為國開疆拓土,立下赫赫之功。
於上,對得起聖上,於下,對得起黎民,今日賊人犯城,亦不忘興師討賊,鎮守盛京。
汝不過諂諛之臣,寸功未立,隻可潛身縮首,為人走狗,苟圖富貴,也敢妄害侯府?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一條斷脊之犬,安敢在武安侯府世子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你~”
段天陽氣的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右手捂著胸口,呼吸困難。
噗通。
終於,在人群錯愕的目光中噴出一口鮮血,栽落下馬,生死不知。
全場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薑清夢和洛青鸞目光呆滯,宛若第一次認識楚塵一般。
身為武道強者,她們殺人見血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把人給罵到吐血的。
“臥槽!”
薑清揚不禁爆出粗口。
他哪能想到,楚塵戰力如此凶猛。
兩個城主府守衛快步上前,扶起虛弱的段天陽,夾著尾巴離去。
“回府。”
薑清夢複雜的看了楚塵一眼,率軍回府。
……
“逆子,跪下!”
武安侯重重的拍著桌子,眸中怒火欲噴。
薑清揚筆直跪下,一看就是跪出經驗來了。
楚塵卻是平靜的站在那。
武安侯盯著楚塵:“你為何不跪?”
楚塵不卑不亢道:“小婿並沒犯錯,為何要跪?更何況,小婿不僅無錯,而且有功。”
“有功?”
武安侯被氣笑了,“你身為侯府之人,擅自進入賭坊,按照族跪,當杖責五十,你還有功?
你倒是給老子說說,你有什麼狗屁功勞,若是說不出來,以後你們兩個彆想離開侯府半步。”
薑清揚撇撇嘴。
這關他什麼事?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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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清夢不忍,開口求情。
武安侯揮手打斷:“讓他說。”
楚塵神色如常,平靜道:“段天陽膽敢栽贓陷害娘子,給侯府扣帽子,就是因為侯府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大庭廣眾之下無視侯府威懾,羞辱侯府,若不反擊,豈不是彆人認為侯府人人可欺?”
武安侯不語。
表麵上不動聲色,可內心卻無比驚訝,顯然沒想到楚塵能說出這般話語。
楚塵繼續道:“秦家三番兩次打壓侯府,不斷試探侯府的底線,城主即將易位,秦家若是接管盛京城兵權,實力大漲,還會把侯府放在眼裡?
經過今日之事,秦家定會有所忌憚。”
武安侯的怒火消散了幾分,冷眼道:“這跟你們去賭坊有什麼關係?”
“前幾日,嶽父大人不是為酒樓之事發愁嗎?”
楚塵從懷中取出大把銀票,輕輕放在武安侯身前:“小婿無能,無法解決酒樓之事,隻能想到這個笨辦法。
這是今晚贏的八十萬兩白銀,應該可解侯府燃眉之急。”
武安侯看著桌上一遝厚厚的銀票,呆若木雞。
“這是你們今晚贏的?”
薑清夢驚呼道,“難怪金元坊的人要殺你們,換做是我也想動手了。”
洛青鸞解釋道:“他們在金元坊贏了十萬兩,又去另外四間賭坊贏了七十萬兩。”
薑清揚突然急眼道:“姐夫,你說給我一半的,怎麼全上交了。”
楚塵大義凜然道:“侯府的,不就是你的嗎?”
“可是……”
薑清揚還想爭辯。
武安侯抬手便是一巴掌:“逆子,可是什麼,難道你姐夫說的不對嗎,竟然還敢反駁!”
薑清揚不服氣道:“那我也有功,為何還要受懲罰?”
武安侯冷笑:“老子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這都是楚塵的功勞,你給我老老實實去祠堂麵壁思過三日。
以後再敢帶楚塵去賭坊,打斷你的腿。”
“嶽父大人,小婿先告退了。”
楚塵微微一禮。
武安侯點點頭:“好生休息,你的身體太弱了,明日讓廚房給你煲參湯補補。”
聽到這話,薑清揚內心吐血。
他才是親兒子啊。
離開大廳,他追上楚塵的腳步。
接過十萬五千兩銀票,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線:“姐夫,夠義氣,下次背鍋再找我。”
楚塵露出古怪之色。
你特麼是背鍋俠嗎?
看著飄飄然的薑清揚,他告誡道:“可彆去賭坊。”
薑清揚不屑一笑:“你以為我傻嗎,賭坊哪有花船好,十萬五千兩得睡多少個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