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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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程的力氣特彆大,至少被打的劉鑫四人是這種感覺。

棍棒砸在他們後背的時候,五臟六腑疼得快裂開了,耳朵和鼻腔都莫名有股子血腥味。

四人停手轉過身,怒目圓睜地看著他們身後的男生。

從他們的縫隙中,安程看到白卿抱頭蜷縮在一團的身影,軍訓服上麵都是濕漉漉的腳印。捂著腦袋的手上,關節都被擦出了血,與原來冷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安程的聲音發冷:“你們在乾什麼呢?”

劉鑫被敲了一悶棍,心裡火著呢,“你又是誰,勸你趕緊走,不然我們幾個打死……”

“我問你們,”安程一腳踹在劉鑫肚子上打斷他的話,“在乾什麼呢!”

其餘三人見情況不對,互相對視一眼,打算一起把人製住打一頓。原本在門口守著的人,眼看著形勢不太好,也跑過進來加入戰鬥。

結果拖把橫掃過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躲得過去的,呲牙咧嘴地捂著被打的地方。

安程走到白卿身邊,單手扣著人肩膀把人帶起來,“白卿,疼得厲害嗎?”

“我沒事,程哥,謝謝你,”白卿的聲音在發顫,“我們出去吧。”

安程環視一眼,“等我一會。”

他把白卿帶進廁所的隔間,等人站穩再鬆手,“把門扣上,我讓你出來再出來。”

白卿有些迷茫,站在隔間裡麵很聽話的沒有動,“程哥,你要做什麼?”

俗話說,有仇就得當日報,不然後麵還不知道要等到多久。

安程捏了捏拖把,朝著虎視眈眈卻又不敢上前開打的劉鑫幾人走過去。

在下不才,上個世界穿的就是南征北戰的大將軍,用的武器就是長槍。

白卿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他走出廁所的時候,廁所門口站著五個人,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將他直接往裡推,然後就開始打他。

明明其中任何一人他都沒見過,更不可能得罪。

若是兩三個人,他還能掙紮,可是五個人,他就隻有挨打的份。

疼得厲害的時候,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父親的債主追到了學校,為了討債。

好在安程來得很及時,白卿身上的傷不是很重,隻是最開始的時候會很疼。等身上的疼痛減弱了些,白卿的意識也變得清醒了不少,開始擔心程哥打不過他們受欺負。

可是隔間外麵,哭天喊地的聲音驚天動地,卻沒有聽見一點安程的聲音。

程哥……這麼厲害嗎?

安程用帶水的拖把指著劉鑫,“哪個學院,什麼專業的?”

劉鑫已經被打得服服帖帖,躺在地上隻是動一下都疼得厲害,慌忙解釋,“不是財大的,就是進來借個廁所。”

安程冷笑,軍訓鞋踹在他腿上,“是借廁所,還是來打人?”

劉鑫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眼珠一轉,平平無奇的臉上滿是迷茫,“怎麼可能是來打人的,都是誤會。”

說話間,廁所外麵突然傳來喧鬨的人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馬上就要衝進來了。

如果他們看見這副場麵,那就是安程打彆人了。

安程心中冷笑一聲,扔掉拖把,握緊拳頭,狠狠地……

往自己臉上來了一拳。

人群瞬間湧進廁所,他們看著廁所地板上滿地的水漬,和在地上挺屍的六個人,陷入了一瞬間的沉默。

直到一名膽子稍微小一點的同學高聲大喊:“啊!!財大死人啦!”

劉鑫五人其實都清醒地睜著眼,安程雖然下手重但也不會真的把人打暈過去,至於這名同學為什麼會高呼這麼一句,是因為他看見安程嘴角流血,一臉安詳地躺在地上。

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

劉鑫五個人:……

一扇隔間突然被打開,穿著軍訓服的男生從裡麵衝出來,視線落在安程身上,整個人像是被嚇到了愣了一瞬,緊接著他跑到安程身邊蹲下,小心翼翼地去探安程的呼吸。

白卿都快要嚇死了,臉色比挨打的時候還要白,語氣發澀,“程哥……”

安程知道是白卿,暗地裡扯了扯他的褲腳。

告訴他:我沒死。

但是圍觀群眾不知道,開始有人火急火燎地打電話。

“喂,校醫院嗎,快來操場這邊的男廁所,有人好像死了。”

一句話嚇死醫生,直接衝出辦公室跳上救護車。

救護車往操場這邊趕過來的時候,很多雙好奇的眼神都看著車頂上的明燈,心中好奇又是哪個同學體質不好暈過去了。直到他們休息的時候掏出手機,看到論壇上麵的大大標題。

驚!有人在男廁所打架,打死人了!

陳賀本來心情很好,坐在一邊扭開瓶蓋,開始喝水,還與身邊的人聊著天暢想大學生活。

直到有個同學把手機舉給他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安程很快就被送到校醫院。

救護車上的時候,醫生簡單看了傷勢,除了臉上那一拳,硬是沒看出什麼大問題,可是人就是不醒,皺著眉頭臉色蒼白,看樣子隨時都會死掉。

主要是安程長著一張俊美端正的臉,又一貫的酷哥氣質,沒人能往他在裝暈的方向想,也沒人知道,為了讓臉色看起來難看,他一直憋著氣呢。

醫生問白卿打架的細節,白卿痛苦地垂下頭,話音中帶著抽泣,“程哥為了保護我,把我藏進隔間了,我沒看到。”

醫生手忙腳亂著,還要安撫白卿,拍了他肩,“彆太擔心,會沒事的。”

劉鑫五個人也被拉到了校醫院,隻不過他們是被趕過來的保安帶著走過去的,畢竟隻聽說死了一個人,隻派了一輛救護車。

他們臉上都沒什麼挨打的痕跡,保安以為他們就是身上磕了碰了,就不喊救護車了。

劉鑫心裡有鬼,哪裡肯去校醫院,說傷得不重,手裡還有事呢得回去做事,奈何保安是個熱心腸的大爺,硬是給人按住了,見他們腿腳好像有點不方便,還多喊了兩個保安幫忙扶著。

劉鑫五人這下是真沒辦法了,壓根走不掉!

安程下了救護車,被直接抬到放射科,腦部胸部ct一起照,片子很快出來,瞧著沒什麼問題。

醫生一琢磨,擔心是什麼遺傳病史,又叫來護士打算給安程抽血。

安程感覺到一絲危險,猛地睜眼深吸一口氣,大汗淋漓渾身虛脫一般,虛弱地看向白卿,“這是哪裡?”

安程的演技好得出奇,白卿都有些不確定了,“程哥,這是校醫院。”

安程垂下眼,陷入沉寂。

他的周身似有一絲落寞,被欺負卻不善言辭不肯表達的苦澀,沙啞地開口,“醫生,我沒事了,讓我靜靜吧。”

醫生哪裡能輕易走,又是做了一遍檢查,確定沒什麼問題,才狐疑地離開。

白卿很是體貼地送醫生出門,“姐姐,我照顧程哥,放心吧。”

醫生出門後,小護士跟在後麵,欲言又止。

醫生笑問:“想說什麼?”

小護士,“那個同學剛剛一直昏迷不信,現在卻又這麼神奇地好了,有點……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醫生有些無奈地捂著額頭,“這小子裝病呢。”

“走吧,去看看另幾位。”

她們剛走出病房沒多遠,安程就跳下病床,十分生龍活虎。

白卿走到床邊看他,“程哥的演技這麼好,我都要被嚇死了。”

安程擺手。

在下不才,曾經當過影帝的老師。

安程按著白卿消瘦的肩膀,將人按坐在床上。

白卿有些疑惑,看著安程半蹲在自己身前,將病床旁邊的櫃子打開,熟練地掏出裡麵的碘伏、繃帶、棉簽,還去廁所洗了個手消毒。

等到回來,他握著白卿的手腕端詳時,掌心帶著絲絲涼意。

白卿有些拘謹地低頭,看著安程用沾了碘伏的棉簽在他的手上消毒。

他的骨節處破了好幾處皮,按理是痛的,但是現在隻感覺到微微的癢,手上的肌肉都不自覺地發酸發麻。

白卿讓自己振作起來,語氣輕快地說:“謝謝你,程哥。”

安程的語氣很淡,一如他往常,“你都叫我哥了,應該的。”

淺淺淡淡中卻有一絲溫暖,就像此刻夏日的陽光斜射進涼爽的病房中,是溫柔而平靜的。

手上處理完,安程抬頭,淺褐色的眸子印著白卿的身影。

“身上。”

“啊?”白卿沒反應過來。

“身上的傷,我看看。”

白卿有些不好意思,他從來沒有光著膀子過,打籃球的時候再熱也不掀衣服,這方麵他是比較保守的。

可是程哥他是為了自己好,看一看傷又不是乾其他的,沒什麼的。

白卿開始解綁在衣服外麵的腰帶。

安程注意到白卿閃躲著目光,耳廓隱隱發紅,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白卿,你是gay嗎?”安程直接問。

小說裡麵主角受都是被迫的,沒有明確說明他的性向。如果白卿是gay的話,那讓他在自己身前脫衣服,跟要求女孩子在男生麵前脫衣服有什麼區彆?

白卿捏著腰帶的手緊了緊,有些難以啟齒。

他垂下頭,無地自容,“是。”

安程點頭,“那找護士幫你看吧。”

安程紳士地退到走廊外,並麻煩一位護士小姐姐。

白卿臉還是紅成一塊,女生麵前,他就不會害羞了嗎!

安程在走廊上靜了一會,李鈺的電話就打過來,“安程,你沒事吧。”

“沒事。”

電話那頭鬆了口氣,“那就好,你們現在在哪,今天的事情鬨得太大了,輔導員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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