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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就乾過兩年的生活助理,這工作做起來也算得心應手,且夏之淮現在的行程確實少,不像從前一般,一年到頭全國各地飛,三百六十五天連軸轉,根本就停不下來。
現在做夏之淮的助理工作確實不累,就是稍微有點繁瑣。
但賺錢嘛,哪有不辛苦的。
隻要工資給的高,她可以再給夏哥打工一百年。
小張很快就將夏之淮和綰綰的行李全部收拾好,開車將兩人並一鬼送到了機場。
小張將行李交給夏之淮,看著隻戴了個帽子和一次性口罩的夏之淮,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夏哥雖然現在不混圈了,但他和綰綰最後參加的那檔綜藝因為各種離奇事件爆火全網,兩人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
這樣大大咧咧地出門,真的沒問題嗎?
夏之淮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很是淡定地說道“放心,我和綰綰不會出事的。”
說著,他從兜裡摸出一個紅色的福袋,炫耀道“綰綰最近新學的符籙,可以降低我們的存在感,好用得很。”
他之前剛拿到,就迫不及待地開車去市場試了一下,果然很好用。
綰綰出品,必屬精品。
小張看他一臉嘚瑟,無語地目送兩人過安檢登機。
直到夏之淮抱著玩玩走遠,她才扭頭看向身邊的黃西空,不解道“黃先生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嗎?”
黃西空搖了搖頭“坐飛機人太多了,而且我也沒證件之類的,坐不了。”
“飄去比他們坐飛機快多了。”
張池池默了默“……”漲見識了。
這樣真的好省錢。
她要是有這種日行萬裡,還不用花錢的技能就好了。
算了,羨慕不來!
“那黃先生,我先回去了。你幫我給夏哥他們帶句話,要回來先聯係我,我會幫他們訂好航班,並且開車來接機。”
“對了,洛城那邊我幫他定了酒店,如果你們要住在莫家,或者另有安排,可以告訴我一聲,我把訂的酒店訂單取消就行。”
黃西空默默點了點頭,目送夏之淮的小助理出了機場。
小姑娘上了車後,一腳踩著油門,很快就無影無蹤。
黃西空很快也從原地離開,並先夏之淮與綰綰一步抵達洛城。
……
夏之淮帶著綰綰落地洛城機場,剛出機場的通道就看到莫則許的助理神色焦急地在出口處張望。
綰綰坐在行李箱上,雙手抱著拉杆,仰頭有點失望地說道“書書沒有來。”
夏之淮摸了摸她的小腦殼“我聽你莫叔叔說,書書和他都受了傷,不方便來接機。”
與莫則許助理會合後,夏之淮單手抱著肉乎乎的綰綰,把行李箱交給了助理後,關切道“莫則許和書書傷得嚴重嗎?”
“老板傷得要重一些,左臂骨折,右肩和腿上有很嚴重的撕咬傷,失血過多,而且傷口被汙染了。”
“小少爺的問題不嚴重,右手腕部扭傷,身上還有一些擦傷,主要是因為太慌張摔倒,頭上磕了個口子,有點血腫。送到醫院後就立刻做了t,醫生說沒事,留院觀察了兩天,今天下午就能出院。”
夏之淮聞言一愣,麵露詫異之色“莫則許竟然傷得這麼重?”
助理一臉苦色,歎氣道“老板和小少爺還算運氣好的,其他人現在……”
要麼重傷昏迷,要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周助理怕說出來嚇到兩人,拉開車門,委婉地將話題引開。
“夏先生,還是先上車吧,其他的到了醫院再細說。”
周助理將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回到車後門旁時忽然怔住。
他呆呆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夏之淮身邊的男人,眼底有點茫然。
黃西空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懵逼的周複,拉開車門鑽了進去,綰綰也被夏之淮抱著進了車內。
助理回過神後,才匆忙上了副駕駛,不敢再看夏之淮身邊那個氣息陰冷,看起來挺不好惹的男人。
莫則許在一家洛城時氏私人醫院就醫,莫顏書也被安排在這裡,兩人住在vip病房內。
商務車停在醫院門口,助理帶著三人下了車後,司機就將車開走了。
夏之淮回頭道“我行李還沒拿下來。”
“夏先生不用擔心,我已經為你們訂了洛城最好的酒店,稍後會讓司機送你們過去休息。”
夏之淮收回目光,跟著周助理上了電梯,直達八樓。
幾人滿臉肅如之色,穿過安靜的長廊,停在了一間麵積挺大的vip病房前。
房間還沒推開,他就聽到了屋內儀器發出規律的聲音。
綰綰先推開了房門,探頭朝著病房內看了眼,就望見了坐在床上發呆的莫顏書。
與他相鄰的病床上,躺著麵色慘白,還插著氧氣管的莫則許。
房間內除了很重的消毒水味道,剩下的便是淡淡的血腥味兒。
普通人可能聞不出來,但對於嗅覺極其靈敏的夏之淮和綰綰而言,這個味道根本無法忽視。
周助理的形容沒有一點誇大其詞,莫則許傷得很重,現在還能保留意識,安排周複聯係他們,估計全憑意誌堅持到現在。
綰綰小肉臉也下意識繃緊,亦步亦趨地跟在夏之淮身後進了病房內。
周複將房門關上後,叫醒了莫則許,扶著他慢慢坐起來,又叫了護工把莫顏書抱到輪椅上,推出去散散心。
主要是不想讓小孩子聽到接下來要談的事情。
綰綰見狀,也不打算留在樓上,跟著護工和坐在輪椅上的莫顏書一起,去了樓下的小花園。
……
夏之淮看著一張臉幾乎毫無血色的莫顏書,歎氣道“抱歉,直接從機場過來,也沒來得及買什麼東西。”
莫則許靠在枕頭上搖了搖頭“是我請你過來的,你肯來已經讓我很感激了。”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太過嚴重,我也不想麻煩你們,但我認識的,且懂玄學的人中,隻有你們兄妹倆是最厲害的。”
夏之淮坐在椅子上,對他的恭維不置可否,打算先聽聽他的訴求再做打算。
黃西空也隨意找了個位置落下,雙腿交疊,雙手搭在小腹前,一派慵懶華貴之姿,沒有絲毫回避之意。
“電話裡,你說你爸遇害了,是怎麼一回事?”夏之淮問。
莫則許眉頭微擰,理了一下思緒,道“目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態。警方封鎖了老宅那邊,還在調查中,但我覺得他和我大哥兩個,應該都已經遇害了,警方那邊也不會有結果。”
夏之淮不解地望著他,等他的下文。
莫則許朝周複示意了一下,周複立刻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夏之淮。
夏之淮打開後,發現裡麵是一些照片。
黃西空起身走到他身後,低頭看著那些照片,唇角抿了抿“這些血跡?”
“經過法醫檢測,全都是我爸和我大哥的。”莫則許深吸了口氣,牽動了右肩上的傷口,眼睫顫動了幾下,“這個出血量非常恐怖,正常人失去這麼多血,是活不了的。”
“但是他們倆的屍體,始終找不到。”
夏之淮沒什麼頭緒,將照片遞給黃西空,不解道“所以,你想讓我們幫忙招魂,把他們屍體找回來嗎?”
“不是。”莫則許搖頭,伸手慢慢拉開了蓋在腿上的被子。
下一秒,夏之淮臉色驟變,身體也驟然坐直,盯著他腿上纏著繃帶的地方。
“這……”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著莫則許的腿傷,臉上表情既驚又恐,“傷口怎會這樣恐怖?”
實在不怪夏之淮大驚小怪,因為莫則許腿上的傷口真的很駭人。
兩條腿上的肉仿佛被生生剜掉了幾塊般,至今被繃帶裹著的地方依舊鮮血淋漓,就連床單都被洇成了紅色。
“你……不疼嗎?”
受了這麼重的傷,夏之淮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和他談事情。
莫則許垂眸看了眼雙腿,很快移開了視線,聲線不太平穩,但依舊維持著最後幾分冷靜,緩緩說道“打了局麻鎮痛,趁著我還清醒,得和你說清楚。”
“你怎麼受傷的?誰做的?”夏之淮問。
莫則許搖頭,一臉苦澀道“我不知道。”
“從頭說吧,能幫的忙,我一定幫。”
夏之淮幫他蓋上了被子,也不敢去看那猙獰的傷口。
“我和顏書遇襲是在三天前的深夜,之前我們在節目裡,你和綰綰跟我們說了隨身攜帶的福牌其實是截命牌後,我就帶著顏書回了洛城,並且調查了截命牌是怎麼到我媽手上的。”
“當時妖管局的兩位道長也跟著一起,你身邊這位……也來了,但很快就離開了。”
“我從我媽那裡打聽到,她拿給我們的福牌,是烏晚寧帶她去觀裡求的。”莫則許看著夏之淮有點茫然,解釋道,“烏晚寧,是我大嫂,顏書的繼母。”
“我先跟你們說我家的大致情況吧。”
“我們家人口其實不算多,但卻弄了一堆醃臢事,之前也不好對外人說。”
“我爸和那些有錢人都一個死德行,婚內出軌,在外麵養了一堆女人,這些事兒在洛城上流圈子隨便就能打聽到。”
“我媽也懶得管他,帶著我和我大哥在家裡,不理會他在外麵養得那些花花草草。”
“直到後來我爸養的情人生了個私生子,這才把我媽給惹毛了,大鬨了一次後,我爸才不敢再明目張膽的四處留情。”
“但當時那小三的孩子已經幾歲了,所以我媽也沒什麼辦法,我爸就在外麵買了套房子安置他們母子,那私生子和我年齡差不多,他大學畢業後和我大哥一樣,都進了家裡的公司,這些年他們倆除了公司和財產上勾心鬥角外,其他大事倒也沒有。”
“不過我大哥和我爸也一個德行,他結婚後,也是婚內出軌,還弄了個比顏書小幾個月的私生子。”
“我大嫂楊晶晶是顏書的生母,因為我哥在她孕期出軌養小三,她懷孕期間就情緒很不穩定,產後更是嚴重抑鬱,三年前跳樓自殺了。”
“我大嫂死後,我哥養在外麵的小三就帶著私生子登堂入室,成了顏書的繼母。”
“我和我爸那個私生子,都還沒有結婚,所以家裡成員現在就八個人。”
夏之淮與黃西空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好接話。
但心裡卻有一堆想吐槽的話,簡直不吐不快。
這家人真的挺能搞事的,家風也不怎麼好。
夏之淮有些擔心綰綰和顏書走得太近,那孩子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裡,以後說不好,但小時候的環境對他肯定有影響。
莫則許看著夏之淮木愣愣的神情,多少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但現在他也不在乎這些。
莫家的麵子早就丟完了,彆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他現在隻想保證自己和小侄子,還有母親的安全,並且找到那晚襲擊他們的“凶手”,以絕後患。
“顏書的繼母,知道那福牌是截命牌嗎?”夏之淮問。
莫則許還沒開口,黃西空就替他回答了“她肯定不會承認啊!她那個時候堅持自己的說法,表示對截命牌之事一無所知,就隻是前段時間倒黴,朋友勸她去求神拜佛,所以她就帶著婆婆出去散心,順便去道觀裡拜了拜,給家裡每個人都求了福牌,誰想得到會是要命的東西。”
莫則許冷笑道“黃先生說得沒錯,她不認,還咬定我們冤枉她。”
“但我卻根本不信她的狡辯。”
“我這位後來居上的大嫂可不是什麼心地良善的人,不然也乾不出在顏書母親還懷孕的時候,就挺著肚子逼宮的事情。”
“她給我們全家求福牌,不可能隻是一時興起,必定是彆有用心。”
黃西空坐在一旁的病床邊,雙手插兜道“上次我從洛城離開前,他們家還在為這事爭論呢,不過你們也沒什麼證據,證明她是知情的,畢竟她自己孩子身上也攜帶著一塊截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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