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閣?老板?受傷?
程書意聽著他們說的話,心中大驚,小臉也被嚇得煞白煞白的。
她轉過頭去,一臉緊張地看著徐長風,說道:“表哥,不好了,柔藍姐出事了!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
說完,她便毫不猶豫地跳下了馬車。
徐長風也聽到宋柔藍出事了。
他拿著藥草集的手微微顫抖著,終於還是忍不住,將書籍放在了馬車上,也跟著下了馬車。
程書意使出了吃奶的勁,朝著芳菲閣跑去。
她跑著跑著,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自己的身邊跑了過去。
她愣了一下,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心中暗道:這還是我那個文弱書生的表哥嗎?怎麼跑的比我還快?
徐長風跑進芳菲閣的時候,正好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道紅色的身影從鋪子裡飛出,從自己的身邊閃過。
他擠開人群,來到了宋柔藍的麵前,看著她受傷的手臂,心中一驚,“柔藍姑娘,你……”
冷意歡和宋柔藍都對於突然出現的徐長風很是震驚。
宋柔藍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徐大人?你怎麼來了?”
話音一落,一道焦急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柔藍姐,你沒事兒吧?天啊,你怎麼傷得這般嚴重?一定很痛吧?”
宋柔藍看著著急忙慌跑過來的程書意,又是一問,“書意,你怎麼也來了?”
“我和表哥聽說你這裡出了事,便趕緊過來看看。”
這時,徐長風蹲下了身子,看著宋柔藍手臂上的傷,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宋柔藍下意識往冷意歡的那邊躲了躲,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徐長風微微抬眸,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你的傷口需要馬上處理。”
說著,他回頭看向程書意,“書意,你快去把大夫請來。”
隨後,他又看向了冷意歡,還沒等他開口,冷意歡便搶先一步說道:“我們正打算把柔藍扶到樓上廂房歇息,隻是這鋪子裡如今實在是太多人了。”
徐長風立馬意會。
他站了起來,長袖一擺,一襲銀白長袍隨風輕擺,麵容似玉,舉止從容,儘顯風雅,風姿卓然。
他目光柔和地看著圍觀的眾人,輕聲說道:“在下乃翰林院掌院學士徐長風,希望各位聽在下一言,在下在天都為官已久,自芳菲閣在天都落腳之後一直好評如潮,想來,定是不會做毀名聲之事,還望各位能明辨是非莫要聽信讒言,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各位便散去吧。”
他這當官的身份一擺出來,說話的分量自然不同了。
“徐大人我的對,我瞧著,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擺明了就是來找宋老板的茬的。”
“沒錯,宋老板一直待人寬厚,我相信她絕對不會讓我虧心錢的。”
“那我們便聽徐大人的,都各自散了吧。”
“對啊,對啊,都散了吧。”
此時的宋柔藍,看著徐長風那身姿挺拔的背影,那翩翩然的風度,真是讓人見之忘俗。
人群散去,正好程書意帶著溫文爾雅的男子跑了進來,“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冷意歡等人抬頭看去,看到那人身著一襲青衫,似翠竹臨風,麵龐溫潤如玉,那一雙清澈的雙眸裡滿是擔憂。
“顧大哥!”
“顧大哥!”
冷意歡和宋柔藍皆是一驚,不約而同地說道。
程書意一臉茫然,她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原來是認識的啊?這也太巧了吧?”
她方才著急忙慌的,正好看到一個提著藥箱神色匆匆的男子,問了聲他是不是大夫,便直接給帶來芳菲閣了。
沒想到竟是歪打正著啊。
顧澤夕顧不得說其他,他連忙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宋柔藍的傷口,臉色一沉,“快上樓。”
廂房裡。
宋柔藍躺在床上,顧澤夕拿出剪子,將她傷口附近的衣裳給剪了下來,還有一些是黏在皮膚上的,需得小心夾出來,才能給傷口上藥。
顧澤夕動手之前,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會有些疼,你……”
宋柔藍笑了笑,“沒事兒,顧大哥,你動手吧。”
冷意歡將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宋柔藍的麵前,柔聲說道:“你若是疼得受不了了,便掐著我的手。”
宋柔藍笑了起來,“我怎麼舍得掐你,這要是讓宋統領知道了,可不得跟我急眼,意歡,放心,我能忍得了。”
說著,她知道冷意歡是在關心自己,她亦是不想讓她擔心。
於是,便給了冷意歡一個放心的眼神。
傷口不能再耽擱,顧澤夕便動起了手來。
“啊!哎呀!好疼啊……”
徐長風站在屏風之外,聽到裡麵傳來了痛呼聲,他心下一緊,緊緊皺著眉頭。
隨後,他便看到了程書意皺著臉,從裡麵走了出來,“哎呀!看著就覺得好疼啊,柔藍姐真是受苦了。”
原來,喊疼的是程書意,並不是宋柔藍。
可是,徐長風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徐長風動作麻利地處理好了傷口,便上了一些治療的藥草膏,宋柔藍頓時覺得好多了,“顧大哥,謝謝你。”
屏風撤去,徐長風看到宋柔藍臉色蒼白,明明疼得直冒冷汗,可是卻沒有喊一句疼。
這樣的忍耐,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做得到的。
他看著她,又多了幾分欣賞和心疼。
感受到了徐長風的目光注視,宋柔藍微微抬眸,朝著他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方才,多謝徐大人。”
徐長風微微一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冷意歡看著他們二人的眼神流轉,竟有種熟悉之感。
她立馬心領神會,笑著說道:“徐大人謙虛了,今日若不是有徐大人出麵,恐怕芳菲閣會有不少的麻煩。看來,徐大人對我們柔藍還真是格外在意啊。”
“是啊!是啊!”
一旁的程書意一臉認真地說道:“方才我和表哥本來是坐著馬車的,一聽說柔藍姐出事,我們便跑了過來,表哥跑得比我還快,一看就是緊張極了。”
徐長風尷尬地笑了笑,暗暗在後麵扯了扯程書意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