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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突然這時,傳來了一道甜美動聽又帶著一絲驚訝的聲音:“清哥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冷意歡和夜瀾清尋聲望去,便看到了一臉震驚,立身於將軍府門口的薑夢瑤。
隻見她身著一襲芙蓉色錦緞襖裙,外披狐毛披風,上麵繡著繁複的花紋,白絨絨的毛邊環繞著那嬌豔欲滴的麵容,更增添了幾分柔美。
她那一頭如雲般的秀發高高挽起,梳成了飛仙髻,正中插著一支赤金鏤空牡丹簪,牡丹綻放,華麗嬌美,旁側還簪著一支鈴蘭步搖,流蘇輕晃,靈動非凡。
她的身側停著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拉車的駿馬毛色純白,身姿矯健,車身以名貴的檀木打造,雕刻著精美的花鳥圖案,朱紅色的漆麵在雨水的浸潤下愈發鮮豔奪目。車簷下懸掛著串串晶瑩的珠簾,隨著馬車的輕微晃動,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這便是天都城裡,出門名門的達官貴族的官家小姐的行頭。
當真是不凡。
就連她微微蹙著的眉頭,也格外嬌美,讓人心生憐惜。
冷意歡眸光一轉,看向了夜瀾清,微微勾唇,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聲音清冷地說道:“夜大將軍,與你有話說的人已經來了。”
夜瀾清眉頭緊擰,卻說不出話來了。
他眸光一沉,微微訝異地看著薑夢瑤,“夢瑤?你怎麼……”
他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覺地鬆了一些,冷意歡連忙趁著這個空檔掙脫了他的束縛,退到一邊,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隨即,她便朝著夜瀾清和薑夢瑤二人稍稍欠身,“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她便麵不改色地走進了自家府邸裡。
剛走下階梯,冷意歡突然腳下一踉蹌,便要往一邊倒下去。
還好一旁的雲珠眼疾手快,立馬伸手拉住了了她。
她滿臉焦急看著冷意歡,擔心地說道:“小姐,你沒事兒吧?”
夜瀾清的氣場太過強大,他一出現,無不讓人膽戰心驚的,方才那情形,現在想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小姐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我沒事兒。”冷意歡微微蹙著眉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方才被夜瀾清捏著的地方,此刻依舊有些麻痛,“就是有些疼。”
雲珠癟了癟嘴,有些生氣地嘟囔著,“夜大將軍也真是,出手沒輕沒重的。”
“好了,雲珠。”
冷意歡輕聲打斷了她,“禍從口出,莫要落人口舌,還有,讓福伯把府門關緊了。”
不管是夜瀾清還是薑夢瑤,她都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瓜葛。
“嗯,好的。”雲珠用力地點了點頭。
此時,府門外。
夜瀾清眼睜睜地看著冷意歡走進冷宅,自始至終都未看他一眼,她這如此刻意與他撇清關係的模樣,讓他的心裡莫名地升騰起了一股煩躁。
他微微皺著眉頭,大步走到了薑夢瑤的跟前。
隻見她峨眉輕蹙,貝齒緊緊咬著朱唇,那嬌美如花的容顏上,籠罩著一層極力壓製的委屈。
她與冷意歡不同,知書達理,善解人意,自有一種惹人憐惜的嬌弱之感。
夜瀾清輕輕歎息了一聲,輕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薑夢瑤勾起了嘴角笑了起來,極力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來,柔聲說道:“清哥哥,今日便是徐大人在府中舉辦詩會的日子,你先前答應會同我一同前往,莫不是事務繁雜,忘了此事?”
她說的沒錯,夜瀾清的確是忘了。
他近日到底是怎麼了,一直想著冷意歡的事情,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夜瀾清眸光一閃,沉聲說道:“夢瑤,抱歉……”
“主子。”
突然這時,蒔安從將軍府裡走出來,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麵不改色地說道:“李副將方才派人來傳話,請主子去軍營一趟,有要事相商。”
夜瀾清微微眯起了銳利的眸子,看著蒔安麵不改色的樣子,心中暗道:這小子,平日裡看起來木訥,關鍵時刻倒是挺機靈的。
此話一出,不用等夜瀾清開口,薑夢瑤已經率先說道:“既如此,公務要緊,清哥哥,我一人前往即可。”
“嗯,路上小心。”
夜瀾清點了點頭,目送著她上了馬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駛出了視線,這才轉身回府。
蒔安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時,羽飛從屋頂上飛身而下,落在了蒔安的身側,笑得一臉玩味,調侃道:“蒔安,你可以啊,沒想到你說起謊來竟也是這般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的,怪不得主子從來都不罰你,你到底是怎麼成為主子肚子裡的蛔蟲的?”
說著,他的眼中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畢竟,他這時不時被軍棍伺候,就算是身子再硬,也扛不住啊。
蒔安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多看多想,少說話。”
“我也想啊!”
羽飛一臉懊惱,“可就是想不明白。就比如今日,主子騎馬出城,是為了接冷小姐,可是怎麼自個兒回來了?而且,冷小姐竟然還和宋統領同乘一輛馬車回來了,他是怎麼冒出來的?還有,最後薑三小姐還來了,這幾個人的關係,怎麼這般複雜?想的我頭都疼了。”
“能有多複雜?”
“我就是想不明白啊,你說,主子不應該是喜歡薑三小姐嗎?怎麼還這般和冷小姐糾纏不清,莫不是主子對冷小姐動了心思?”
不可能!
這是此刻夜瀾清腦海裡冒出來了念頭。
他雖已走遠,但是,身後羽飛說的話,還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裡。
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握成了拳頭,極力壓製著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
按照他平日的行事作風,他這段時日對冷意歡的關注,看起來的確是有些說不清。
夜瀾清私心裡覺得,自己一直行事光明磊落,可唯獨對冷意歡之事,算不上坦蕩。
所以,他如今對她的在意,不過是對她心存愧疚,想要彌補過錯罷了。
他一直視她為妹妹,絕不可能有彆的心思。
夜瀾清深深皺起了眉頭來,不停地對自己說,他對她隻有愧疚之情,絕不可能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