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忍不住好奇地朝著遠處看去,便看到了夜瀾清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密林的邊緣。
大家都忍不住好奇了起來,開始議論紛紛。
“誒,你們說,這夜大將軍這麼多年都從來沒來過島上,這次突然到訪,到底所為何事呀?”
“一來就去了密林,看來是密林裡麵有他想要找的東西。”
“難不成是……忘憂草?”
“有可能,彆處沒有,就我們孤明島有的,那就隻有是忘憂草了。”
“忘憂草是治傷的靈藥,能讓夜大將軍親自來取,看來,這受傷之人一定是不一般啊。”
“會是誰呢?”
……
冷意歡聽著他們的談話,眉頭越皺越深。
王鐵牛看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便立馬朝著大家轉移話題,“你們就彆那麼八卦了,還是管好我們自己就行了。大家都趕緊回家乾活去吧。”
話音一落,突然這時,海上掀起了一陣風浪,洶湧而來。
這時,有人突然喊了一聲,“快看,天邊有斷虹。”
“趕緊回家吧。”
眾人頓時臉色微變,趕緊收拾東西往家裡走。
雲珠在一旁看得一臉懵,“小姐,他們這是怎麼了?”
“斷虹現,天要變。”冷意歡微微皺眉,輕聲解釋道:“這是台風要來了。”
“啊?那……那……那會不會有危險啊?”
雲珠還從未見過海上的台風,這會兒已經被嚇得臉色發白了。
王鐵牛忍不住笑了起來,“雲珠妹子,沒事兒,我們這經常有台風,過個三兩天就好了,走吧,我們回家。”
時至下午。
夜瀾清他們采了足夠多的忘憂草,從密林裡出來。
這才發現,外麵的天空已是陰沉沉的一片,海麵上還時不時地翻滾著海浪。
夜瀾清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王振東連忙解釋道:“應是台風要來了,夜大將軍,我先回家了。”
夜瀾清麵色冰冷地點了點頭。
這時,蒔安皺眉問道:“主子,那我們現在如何打算?”
“去岸邊。”
他們上島之時,為了能趕緊趕回天都,便出了三倍銀子,讓船家將船停靠在此處等著他們。
如今走到海岸邊,隻見船家已經把船隻移進了避風港,匆匆從船上跑了下來。
夜瀾清看到他,冷聲說道:“快開船,我們馬上離開。”
“不行啊!開不了船啊!”船家一臉無奈地攤開了手。
羽飛立馬問道:“為什麼不行啊?”
船家看了一眼烏泱泱的天,“你們看,台風要來了,這時候若是在海上走,那肯定是要翻船沒命的呀。”
“不走怎麼行?我們還要趕著回去救……”
還沒等羽飛把話說完,夜瀾清便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他差點口誤,隻得立馬乖乖閉嘴了。
船家立馬笑嘻嘻地說著:“幾位不用擔心,我看這次台風應該不大,等個兩三日,等台風過了,我們就可以開船啟程了。”
夜瀾清微微眯起了陰鷙的眸子,看著這遼闊的海麵。
就算他武功再高強,也抵抗不了這萬丈海麵。
他神色微冷,沉聲說道:“那便等著吧。”
說完,他便轉身,朝著居住的房舍走去。
羽飛和蒔安二人也隻能乾著急,也跟著回去了。
夜裡。
海風海浪依舊不斷。
雲珠躲在被窩裡,嚇得瑟瑟發抖,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小……小姐?你睡著了嗎?”
她故意壓低了音調,生怕會吵醒冷意歡,又害怕她真的睡著了。
冷意歡於黑暗之中睜開了雙眼,微微一笑,“還沒呢,雲珠,你是不是害怕,要不,過來同我睡吧。”
“這……這不好吧?小姐?”
“沒事兒,快來吧。”
雲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跑到了冷意歡的床上。
這下總算是安心一些了。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小姐,你說,那海水會不會衝上來,把屋子都淹了啊。”
“傻丫頭。”冷意歡笑著拍了拍她的後背,“不會的,這裡的屋子都是特意挑地方建的,海水漫不上來的。”
“真的嗎?小姐,你怎麼知道的?小姐,你以前在這裡是不是也經常遇到台風,你不害怕嗎?”
“怕啊……”
冷意歡的聲音輕輕啞啞地傳來,帶著一絲無奈的淒涼。
她在孤明島上第一次遇到台風時,正是經曆了那場大火之後。
她當時害怕極了,心裡想著,她既怕水,腿腳又受了傷,要是海水真的衝上來,她一定死定了。
當時的她越想越怕,隻能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
最疼愛她的爹娘不在了,她最愛的清哥哥也不會來,她隻能一個人死在這個地方了。
正是在這時,忽然有一隻溫暖的大手,隔著被子,溫柔地拍著她,輕聲說道:“不怕……不怕啊……”
冷意歡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露出了一雙水汪汪委屈巴巴的雙眼,看著眼前一臉慈愛的老婦人,嘴唇顫抖著說道:“大娘……”
王大娘滿眼溫柔地看著她,“傻孩子,不要怕,我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台風不會把我們吹走的。有我們在呢,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那一句淳樸簡單的話語,頓時為她千瘡百孔的心,注入了暖流。
“小姐……彆怕……奴婢會保護小姐的……”
這時,雲珠低聲的夢囈把冷意歡的思緒黑拉了回來。
她轉頭一看,看著迷迷糊糊睡著的雲珠,不由得笑了起來,“傻丫頭……”
其實,她的身邊一直有愛她的人。
隻是她從前一直把心思放在了不該放的人身上罷了。
一朝悟道見真我,昔日枷鎖皆雲煙。
翌日。
台風似乎小了一些,但依舊不能出海。
王鐵牛他們依舊早早地來到了海岸邊練功。
正當眾人練得起勁的時候,突然這時,隨著海風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們的力道用錯了。”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位英俊絕美的冷峻男子緩緩走來。
他身姿挺拔如鬆,麵部輪廓如刀削斧鑿般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似寒冰,薄唇緊抿,海風揚起他的發絲,絲絲縷縷在風中肆意飛揚,那一襲黑袍也隨風飄揚,宛如戰場上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