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淩風!你們也來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哈哈……”
王鐵牛高興極了,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雲珠也自然地開起了玩笑,“鐵牛哥,幾個月不見,你又黑了啊!”
“嘿嘿,是啊。”王鐵牛笑著撓了撓頭。
他熱情好客地招呼著,“大家都彆在這裡站著了,趕緊一起回家吧。特彆是你,意歡……”
說著,他滿臉擔心地看著冷意歡,“坐了這麼久的船,看你這臉色這般難看,一定是暈船難受得吧?”
王大娘顫顫巍巍地走上了前來,拉住了冷意歡的小手,笑著說道:“走,我們回家。”
“嗯。”
冷意歡點了點頭,便和大力嫂一起,兩人一左一右地攙扶著王大娘往家裡走。
淩風連忙朝著王鐵牛說道:“鐵牛哥,這些都是我們小姐帶來的東西。”
王鐵牛看著這一箱箱的,羞赧地笑了笑,“你們來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怪不好意思的。”
他上次從天都回來,也是帶了好些東西了。
雲珠笑了笑,“小姐說了,這些都是必須帶的。”
“成!你們辛苦了一路了,這些東西,我們來搬就好了。”
說著,王鐵牛便招呼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把箱子搬回了家。
他們這邊久彆重逢熱鬨不已,但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夜瀾清,羽飛和蒔安三人已經被海風吹亂了頭發,默默站了許久。
羽飛看到孤明島上的人對待冷意歡那般熱情,整個人都驚呆了,“我沒看錯吧,飛揚跋扈的冷小姐,什麼時候變得人緣這麼好了啊?這孤明島上的人,莫不是都瞎了不成?還是都被收買了?”
蒔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麵無表情的說道:“此處與世隔絕,島上村民應該都是心思單純之人,你說的那種可能,不可能。”
“那這是怎麼回事啊?”
畢竟,冷意歡之前在天都,那可都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啊。
夜瀾清冷著一張俊臉,“辦正事要緊。”
正在這時,有一個年輕小夥子走到了三人的麵前,看著他們氣勢不凡,有些好奇,又有些敬畏地問了一句:“你們也是和意歡一起來的朋友嗎?”
羽飛一臉傲嬌地看了夜瀾清一眼,“這位是從天都來的夜大將軍,也是你們這孤明島的封王。”
這時,一旁的蒔安補充道:“你們島上的村長是誰?我們主子有要事相商。”
“原來您就是夜大將軍啊!”
那小夥子憨憨一笑,“我聽我爺爺說過您的事,我爺爺就是村長,不過,他年事已高,現在由我暫時代管村中的事務,我叫王振東。”
雖然孤明島與世隔絕,但是,皇上把孤明島賜給夜大將軍的事,他們還是知道的。
這位傳說中在戰場上殺伐果斷,戰無不勝的戰神,當真是氣宇軒昂,威風凜凜啊!
王振東小心翼翼地看了夜瀾清一眼,輕聲問道:“不知夜大將軍此次來島,所為何事?”
夜瀾清眸光一抬,犀利的眼神看得王振東心裡直打鼓。
他冷聲說道:“本將軍此次前來,是為了尋忘憂草。”
“原來是為了忘憂草啊!這個簡單!”
王振東笑嗬嗬地說道:“忘憂草就是我們孤明島的聖草,我們平日裡出海捕魚總會磕著碰著,所以這裡家家戶戶都存有曬乾了的忘憂草,以備不時之需,夜大將軍想要多少有多少。”
夜瀾清微微皺眉,“本將軍要的,是忘憂草鮮草。”
楊太醫說了,是要忘憂草的汁液作為藥引。
“額……這樣的話……”王振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麵露難色。
夜瀾清眸光一冷,“怎麼?”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王振東大大咧咧地笑了笑,“隻不過呢,這忘憂草長在島上的密林裡,這一來一回,起碼要花上大半日的光景,如今這個時辰,要是此刻進密林的話,必定要夜裡才能回來,而那密林一到了夜裡便會有猛獸出沒,太過危險,所以……”
夜瀾清了然。
他微微皺眉,低聲說道:“那便明日一早再去密林取藥。”
“好嘞!”
蒔安看了王振東一眼,“還得麻煩你幫我們安排一處歇腳休息之地。”
“這個好辦,有一處地方,最是適合不過,幾位隨我來。”
於是,王振東便帶著三人,朝著島上居住地的相反方向走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一處精致的院子。
雖然這處院子隻有一間木屋,但是,與島上其他人家所住的屋子比起來,已是華麗許多了。
羽飛走進了屋裡,看著布置整潔的住所,這才放寬了心,“嗯,這處地方不錯。”
王振東笑了笑,“這裡原先是意歡剛到島上住的房舍,隻是後來生了一場大火,把這裡都燒沒了,後來村裡的人一起把這房舍重新建好了,不過意歡也沒在這裡住了,我們也會時不時過來打掃,夜大將軍大可安心住下。”
大火?
聽到這裡,夜瀾清的眸光微微閃了一下。
他微微皺眉,低聲問道:“你方才說的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事啊……我依稀記得……好像是意歡剛來島上沒幾個月呢……”
王振東摸了摸下巴,努力回想著,“其實,我們之前也提醒過意歡,讓她夜裡睡覺彆點著燭火,不過,她沒聽進去。後來,那火燒起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大家夥都睡著了,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的,等我們都趕來這裡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很旺了……”
“那是誰救了她?”蒔安問出來了夜瀾清心中所想。
“是鐵牛哥。”
羽飛眨了眨眼睛,“你說的,是那個王鐵牛?”
“正是。”王振東點了點頭,“當時火燒的那麼大,誰都不敢進去救人啊。隻有鐵牛哥,他想都沒想,就濕身衝進了火場裡,我們當時都捏了一把汗呢,以為他們兩個都死定了。後來,鐵牛哥背著意歡出來,我還記得,當時意歡的右腳還著火了,可嚇人了……”
聽到這裡,夜瀾清的心突地一揪一揪地疼。
無法想象,當時的她,該有多害怕啊。
他微微皺著眉頭,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那日她會為了王鐵牛擋劍,為何會說,他的命,比她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