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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哥哥！快過來啊！”
夜瀾清收回了思緒，抬頭望去，便看到了薑夢瑤笑得一臉嬌俏，開心地朝著他招招手。
夜瀾清臉色微凝，踏步跟了上去。
薑夢瑤久居深閨，看到什麼都覺得新奇有趣，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買了好些玩意兒。
這會兒，她走至一處賣麵具的攤位前，被深深吸引住了。
她轉頭看著身邊的夜瀾清，眼中儘是歡喜，“清哥哥，你看，這麵具好彆致啊。”
說著，她拿起了一個狐狸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眨了眨，開心地問道：“清哥哥，好看嗎？”
夜瀾清的心猛地一窒，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隻覺得眼前之人似乎和記憶中的某人重合在一起……
那時的中秋夜市，少女拿著一張美人麵具套在自己的臉上，如水的眸子深情地望著他，問道：“清哥哥，你看歡兒好看嗎？”
她把麵具拿開，露出了那張比美人麵具還要明豔動人的臉龐，臉上露出了靈動俏皮的笑容。
“你……”
夜瀾清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清哥哥！清哥哥……”
薑夢瑤急切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之中拉回，“你弄疼我了！”
夜瀾清眸光一閃，看著眼前之人，連忙鬆開了手。
看到薑夢瑤那嬌嫩雪白的手腕被他抓出了一道紅印，他微微皺眉，低聲說道：“抱歉。”
夜瀾清看著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淡淡的，帶著一種分寸感。
薑夢瑤先前還以為，這隻是因為他們的情意還不夠深，時間久了，自然就好了。
可是方才，她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彆的情緒，有恨，有怒，有愧疚，還有一絲疼惜。
隻是這些情緒都不是對她的。
她的心猛地一疼，不禁暗暗好奇了起來，他到底在透過她，在看著誰？
難道是那位嗎？
薑夢瑤咬了咬嘴唇，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朝著夜瀾清搖了搖頭，“沒事兒，我一點兒也不疼。”
她的善解人意，倒是讓夜瀾清生出了一絲愧意。
他拿出銀子，遞給了攤主，說道：“這個狐狸麵具，我們買下了。”
隨後，他轉頭看向薑夢瑤，“走吧，我們再去彆處看看。”
“嗯，好。”薑夢瑤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正要離開，夜瀾清抬眸看向前方，突然瞳孔收緊，停在了原地。
隻見不遠處的攤位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上麵寫著謎麵，眾人圍在燈籠下，或低頭沉思，或高聲談論，好不熱鬨。
在那人群之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抹月白色的清瘦身影，燈籠的暖光溫柔地灑在她的臉上，映照在她那張清麗的臉龐上，氤氳出了一絲清冷之感。
她時而微微蹙眉思考，時而與身邊身著一襲竹青色錦袍的男子低聲討論，當猜中謎題之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溫婉柔美的笑容。
自她從孤明島之後，他還是頭一次從她的臉上看到這般肆意的笑容。
而這笑容，竟然是對著宋景澈的。
看到這裡，夜瀾清心中沒來由地升騰起了一股怒火，放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地微微收緊。
薑夢瑤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她心下疑惑，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冷意歡。
她心中一驚，自從上次在如夢庵見過之後，不過是月餘的光景，冷意歡的臉似乎變得越發美豔，原來，傳言她曾是豔絕天都的美人兒，此話並不假。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夜瀾清，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怒意，心中很是委屈。
所以，清哥哥還是很在意她的嗎？
薑夢瑤咬了咬牙，心中微疼。
……
此時的冷意歡，仍沉浸在和王鐵牛、宋景澈一起猜燈謎的樂趣中。
她好久都沒有像今夜這般開心了。
“哇！又猜中了！景澈！你真是太厲害了！”
王鐵牛也玩的不亦樂乎，開心地拍著手，看向宋景澈的眼中都是崇拜。
沒想到，眼前之人竟還是個文武雙全的！
猜燈謎的老板也笑看著宋景澈，說道：“這位公子一連答對五道謎麵，可獲得頭獎，公子，你可以從這些物件裡選一樣作為獎勵。”
說著，他指了指麵前的桌麵上擺著的小玩意兒。
“就這個吧。”
宋景澈一眼就相中了一支彆致的木簪，上麵裝點著桂花，配合著搖曳的流蘇，與今日倒是應景。
他拿起了桂花發簪，轉頭看向身邊的冷意歡，笑得一臉開心，“今日能答對這麼多謎麵，多是意歡小姐的功勞，我在天都也不認識其他的姑娘，這簪子便給你吧。”
“這……”冷意歡微微蹙著眉頭，正想著如何拒絕才好。
這時，一旁的王鐵牛連忙高興地說道：“快給意歡戴上看看。”
“誒！好！”
宋景澈笑嗬嗬地應著，抬起了拿著發簪的手，動作有些笨拙，也不知道這發簪該怎麼插，不知道會不會弄疼了冷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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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珠在一旁看著他這緊張得不知所措的樣子，覺著又歡喜又好笑。
她連忙上前，笑著說道：“宋統領，還是讓奴婢來吧。”
“嗯，對，還是你來。”
宋景澈連忙把桂花發簪給了雲珠，退到一旁，偷偷擦了擦手心冒出來的汗。
雲珠輕輕地將發簪插上了冷意歡的發髻上。
宋景澈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冷意歡，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豔，笑著說道：“真好看。”
王鐵牛也跟著說道：“嗯！沒錯！我覺著也好看極了！”
冷意歡看著兩人，淺淺一笑。
她這一笑，似乎周圍的花燈都變得暗淡了。
忽然這時，她隱隱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視著她。
這熟悉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心中一顫。
她順著感覺，眸光一轉，便看到了那站在人群裡，正用冰冷的目光瞪著她的夜瀾清。
冷意歡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訝，但看到他身邊的薑夢瑤，心中便是了然，兩人定是相約來逛夜市的。
她坦然麵對，朝著兩人點頭致意，儘是疏離。
薑夢瑤的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朝著夜瀾清微微一笑，驚訝道：“清哥哥，那是冷小姐和宋統領呢，我們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不必。”夜瀾清冷聲說道。
隨即，便轉身離去。
薑夢瑤的眉眼染上了一抹愁緒，朝著冷意歡點頭微笑，便轉身朝著夜瀾清的背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