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麵對林中堂這種施壓,楊耀東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神州醫盟絕不會讓外人任意宰割!”
他落地有聲:“你回去告訴武田他們,死了這個蠶食華醫的心。”
“隨便你,隻是要提醒楊會長一句,這事情不能再拖了。”
林中堂看著楊耀東冷笑一聲:
“最多一個月,如果不解決,很多境外華醫就要失業洗盤子,很多境內中西藥企就要餓死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到時弄出什麼大動靜,可彆說兄弟我沒提醒你。”
他很是直接:“楊會長,好自為之吧。”
楊耀東神情一冷:“這就是不公平不平等的條約。”
“你說的這些,你以為我不懂?可那又怎麼樣?”
林中堂嗤之以鼻:“話語權在人家手裡,不平等,不公平,你又能怎麼樣?”
“人家是製定遊戲規則的人,你們又想著融入他們的圈子,他們想要怎麼拿捏,就能怎麼拿捏。”
“不跟他們玩?”
“你又沒自力更生的資本,多少醫藥專利被人家捏著,你不玩,他們少點收入,對於神州來說則是重擊。”
“技不如人,除了跪著,還能怎樣?而且以前跪了那麼多次,不在乎這一次了。”
“你看看通訊行業鐵骨錚錚的二哥,每年七八千億營收的巨無霸,被西方製裁得還不是點頭哈腰的。”
“董事長不僅讓出辦公室和女秘書,就連下班見客都要人家鷹籍理事點頭。”
林中堂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楊耀東的辦公桌:“你們的骨頭比人家硬?還是你們能自供自給?”
全場一片安靜。
雖然林中堂的話很難聽,但是很多人都清楚,這就是殘酷的現實,神州雖然強大,但麵對的是整個世界。
“骨頭不算硬,但也跪不下去。”
葉凡淡淡出聲:“而且血醫門,不配!”
“不配?”
“憑你?”
林中堂盯著葉凡冷笑一聲:
“整個神州都難以扛住的國際圍剿,你一個小醫生拿什麼來對抗規則的製造者?”
“葉凡,我知道你是國士,也知道你是赤子神醫,還知道你背後有葉堂,可那又怎麼樣呢?”
“人家拿規則壓你,壓不了你,就修改規則壓你,修改規則壓不了你,就聯手重訂規則壓你。”
“這種威壓不是你個人的醫術和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
“你不跪,結果就是你的腿要斷。”
林中堂對葉凡的強勢不置可否:“年輕氣盛可以,但千萬不要狂妄過度。”
“我不懂什麼規則,也沒去想過後果,我隻知道,這一跪下去,神州醫盟就再也不好站起來了。”
葉凡落地有聲:“腿斷了無所謂,脊梁斷了,就永遠直不起來了。”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我該做的已經做了,具體決定,楊會長決斷吧。”
聽到葉凡的一番話,林中堂微微一怔,多看了他幾眼,隨後就帶著錢秘書他們轉身出門。
隻是走到一半,他又扭頭望向葉凡冷笑一聲:
“葉凡,這一次你能不跪,還能化解困局,我林中堂去你華醫門掃廁所。”
“如果你跪了,我妹妹的八刀,我要親手討回來……”
說完之後,林中堂就帶著人消失了。
“楊大哥,彆擔心。”
在林中堂他們消失後,葉凡重新把房門關上,隨後對楊耀東一笑:“事情還沒到絕境。”
“不到絕境,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楊耀東擠出一抹苦笑:
“林中堂雖然可惡,但說的那些話沒錯,話語權在世界醫盟的手裡,咱們沒多少選擇。”
今時今日神州的繁榮,固然有子民內在的奮發,但也有很多局部的犧牲。
“世界醫盟,隻不過是武田秀吉吹出來的世界醫盟。”
葉凡心細如發:“他現在最多聯合了陽國醫盟、瑞國醫盟、非國醫盟……”
“這三個醫盟幾乎可以代表世界醫盟,東南亞、歐洲、非洲等國都是以他們為標杆。”
楊耀東感慨一聲:“他們一聲令下,其餘醫盟隻會跟隨。”
葉凡笑著提醒一句:“你忽略了一個鷹洲醫盟。”
“陽國、瑞國、非國醫盟是很多國家的標杆,但鷹洲醫盟是他們三個的標杆。”
“如果鷹洲醫盟跟陽國它們唱反調,這所謂的世界醫盟封殺也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神州很多醫藥授權都來自鷹洲醫盟。”
葉凡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哪怕三大醫盟鐵心要封殺我們,隻要有鷹洲醫盟這個口子,咱們的困境就不算什麼。”
“對啊,鷹洲醫盟。”
楊耀東聞言一拍腦袋,臉上多了幾分興奮,隨後又靠回椅子苦笑:
“瑞國和鷹洲一向共同進退,而且鷹國一直不忘記打壓神州,現在有機會捅刀子,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幫我們?”
他看得很透。
“我有熟人。”
葉凡笑了笑:“彆忘了,我跟布魯克認識,交情還不錯,他現在是國際醫療會的會長,也是鷹洲醫盟的會長。”
“如果我找他幫忙運作一番,用點醫術或者金錢交換,我想應該會有點效果的。”
“再說了,我們現在的這個處境,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重重一拍楊耀東的肩膀,哪怕布魯克隻是站出來說幾句話,葉凡都有信心把困境撕開一個缺口。
楊耀東聞言神情一振,騰地站了起來:“好,就聽葉老弟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儘力滿足。”
“不需要什麼,隻要楊會長肯讓我放手去乾就行……”
葉凡一笑,正要補充什麼,卻聽到手機震動起來。
他拿出來接聽,耳邊很快傳來蔡伶之清冷的聲音:“葉少,布魯克出事了。”
葉凡的笑容微微一滯:“他怎麼了?”
“今天早上,布魯克參加了一個醫學論壇,回來的路上跟一輛出租車擦碰了。”
蔡伶之把事情簡述出來:“阿波羅團隊剛剛停下車,一輛大貨車就衝過去了。”
“事情拿捏的非常到位,布魯克根本沒機會啟動車子或打開車門離開。”
她語氣凝重:“而且貨車上還載著幾個油桶。”
沒等蔡伶之說完,葉凡就打斷她了:“布魯克怎樣了?”
這份著急倒不是因為破局棋子受損,而是他真的關心布魯克的生死,怎麼說也是師徒一場。
蔡伶之給出了一個結果:“重傷,昏迷,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聽到布魯克活下來了,葉凡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隻要活下來了,我就能讓他醒過來。”
“這小子還真是命大。”
葉凡多少能猜到這是一起蓄意已久的謀殺。
“能活下來……”
蔡伶之神情猶豫了一下:
“是因為沈紅袖一槍打爆了大貨車的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