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辰僵住:“表哥,我不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秦昱神色沉冷,“沈小姐是我親自挑中的人,我信她。”
晏北辰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晏母忙上前打圓場:“阿昱,你彆誤會,北辰是擔心小鳶弄巧成拙,毀了你的藏品。”
秦昱卻全然不在意,視線隻落在沈鳶身上,赤裸又坦蕩:“毀了又怎樣?一枚死物而已,毀在沈小姐手裡,也算毀得其所。”
話音落下,滿屋沉寂。
沈鳶看著眼前男人,詫異怔然。
古玩界價值連城,極具收藏價值的青銅幣一枚難求,怎會隻是一枚簡單的死物。
還毀得其所……
他說信她,不過是在替她解圍。
隻是,他為什麼要幫她呢?
然而,沈鳶自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她彎起紅唇,笑得坦然大方:“秦先生既然信我,我便不會讓你失望。”
眼前女人明媚耀眼,秦昱腦中忽地閃過四個字。
明珠蒙塵。
這樣一個絕色天驕的女人,本該被人捧在手心視若珍寶。
卻被晏家人磋磨多年,磨滅了原本的光芒。
沈鳶哪知秦昱想法,簡單交談幾句便主動拉開距離。
旁人不知,可那夜她跟秦昱纏綿縱歡的一幕仍縈繞在腦中。
這婚既然沒離,還是避嫌的好。
閒坐了會,晚宴開始。
一行人入座,嘮著家常。
沈鳶胃口缺缺,默默低頭吃菜,儘量減少存在感。
眼前卻落下一雙筷子,碗裡多了一塊魚肉。
淡淡腥味撲鼻而來,她眉頭一皺,彆開了臉。
再抬眸,對上的卻是晏母殷切的目光:“小鳶,你太瘦了,多吃點補補身子。”
沈鳶強忍著胃裡的惡心解釋:“媽,我不吃魚。”
她腸胃弱,又對許多海鮮過敏,不吃魚肉早就是多年的習慣。
晏母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這麼瘦挑食可怎麼行,身體養好了,才能給咱們家生個大胖孫子啊。”
這話落在沈鳶那,格外的刺耳。
她是晏家的兒媳,卻不是個生育機器。
這些年,催生的話她聽得實在煩了。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打算離婚了,也有跟晏母聊過這件事。
她現在當眾說出來,意味不言而喻。
沈鳶忽地有種莫名的感覺。
晏母對她的好,太過於表麵。
畢竟她兒子做了那樣的事,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他。
這些年,沈鳶也不是沒有領略過。
晏母毫無察覺,繼續夾了一隻蝦放在沈鳶碗中,語氣帶著幾分說教:“小鳶,你跟北辰結婚也有這麼久了,生孩子的事可得抓點緊。”
“不能光北辰一個人努力,你也要多上點心。”
插在沈鳶心中的刺,更深幾分。
她忍耐地掐緊筷子,麵無表情看向晏北辰:“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晏北辰自顧自吃飯:“媽說得對,咱們是該要個孩子了,你也不能總挑食,把身體養好了才能生。再說了,咱媽也是為你好,讓你多吃點有什麼錯?”
啪一聲輕響。
沈鳶摔了手中筷子。
晏北辰臉色急劇一變:“沈鳶,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可是家宴,你當眾摔筷子,是想讓我媽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