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輩之間的戰鬥,一開始跟墨容預想的差不多。
瞬移、跳躍、格擋、三連擊、突刺。
這些一階段的技能他不能說是熟悉,簡直可以稱得上爛熟於心,隻要前輩抬手,他基本就能猜到將要釋放的是什麼招數,搭配上擁有短暫無敵的黑衝,交手近二十個回合都沒受到傷害。
給四個騎士都看傻了。
“天哪,大哥你看出來了麼,這個小家夥,好像十分了解白啊......”
奧格瑞姆此時看著場中央閒庭信步的墨容,狐疑之中摻雜著驚訝。
即便現在還沒看到法術的痕跡,可單憑骨釘技藝的話,他實在不敢篤定白能擊敗墨容。
相信即便是王宮裡的任何一個守衛都能看出來!
“嗯,簡直就像是......”海格默死死地盯著墨容,見他不斷在那比其身長幾乎兩倍的骨釘下遊走,許多次擦肩而過,愣了好久才接著說出口。
“就像是擁有讀心術一樣,他能預見白的每一次出手,分毫不差!”
身為王國最頂端的戰力,他可不會覺得墨容的每一次‘擦肩’都是運氣,這種事情發生的頻率一旦變高,那就是鐵打的實力差距。
難不成,這家夥也跟他們一樣,曾與白對練過?
要不然怎麼解釋現在這副了如指掌的模樣?!
相反於兩位騎士的猜測,墨容的心裡並沒有那麼的了如明鏡。
他看著不斷揮來的骨釘,當下還是有不少的疑惑,主要是躲著躲著發現少了點什麼——
那些拔地而起的巨大尖柱呢?
那些脫手而出的白色匕首呢?
怎麼一個沒見著?
現在的前輩,怎麼跟之前在愚人鬥獸場裡見到的沒多大變化?
墨容的目光看向遠方的宮殿,皺了皺眉。
先前他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二階段的法術,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白王這小氣巴拉的主,不會藏著掖著沒教吧?
墨容飛身躲避骨釘,還在半空中腹誹,雙耳卻像是突然被塞住一般,嗡鳴聲不斷地回響在腦海中,強行將神遊天外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側頭看去,白色粒子已然在空氣中浮現,組成一道道陣紋路,逐漸耀眼。
不是哥們,你有讀心術?!
突如其來的法術倒是讓墨容有些慌了陣腳,好在黑衝沒怎麼用,這會也能輕鬆逃離法術範圍。
黑色粒子於白色巨大光圈爆炸的同時散了開來,於十步之外再次凝聚。
墨容站定後不斷環顧四周,身子還處於啟動狀態,俄頃後有些懵逼。
沒了?
小光圈呢?
連這都被閹割了?
就在墨容陷入深深的懷疑中時,遠處的幾位騎士都發現了一個異常,互相對視,表情凝重。
剛剛的那一會功夫,他們聞到了很重的虛空物質的氣味,一度勾起了他們麵對黑沃姆時的記憶。
那種純度,與之不相上下。
“等等!先彆急著出手!”
海格默攔住身側踏步向前的伊思瑪,後者腳下破土而出的藤蔓已然殺氣騰騰,不斷地舞動在她的身側。
五騎士中沒人對虛空物質抱有好感,特彆是伊思瑪。
黑沃姆之戰不僅使她負傷,還一度讓她陷入失去奧格瑞姆的驚懼中,如今再見,必定分外眼紅。
特彆是對墨容本來就沒抱有多少好感。
“那種惡心的氣息必然來自深淵,大哥你不要攔我。”
伊思瑪壓下海格默的手,卻被有一側的手給攔在了原地,怒目回看,殺氣頓了幾分。
是奧格瑞姆。
“伊思瑪,你先彆著急,聽大哥說。”
“......好。”
海格默抱臂站立,神色緩和了許多,輕抬下巴示意。
“如果那個小家夥是敵人,王上絕不可能在之前的戰鬥中將他拉入我們的陣營,還留他與我們在一起,以至於到現在還能大搖大擺的進入王宮。”
安靜許久的澤莫爾似是想起了什麼,提醒道:“之前會不會是用它來吸引那位古神的仇恨?我聽說兩方一直不對付。”
“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這就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
海格默點頭,目光轉移到白的身上:“其實你們應該都清楚,白也有虛空的氣息,但你們為什麼不出手?”
“歸根到底,咱們都知道這是王上在掌控的事情,如果王上不發話,我們不能僭越。”
“這個小家夥,想來也是。”
說到這裡,伊思瑪沉默了下來,藤蔓也鑽回了地下,顯然是認同了海格默的說法。
不過此時海格默的心裡又冒出了另外一團疑惑——
為什麼?
他記得不錯的話,自己早於白許久便見過墨容,後者的身形與模樣幾乎與現在沒什麼兩樣,而且在守衛選拔賽時王上也曾麵見,不可能沒有發覺。
可,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將一個虛空生物放在聖巢,不加看管?
而且,既然有這麼一位了,為什麼還要......
海格默趕忙搖頭,甩去那些奇怪的念頭。
既然不是突發事件,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去胡思亂想,照顧眼下便是。
另外一邊,墨容總算動手了。
他十分懷疑也許得先打前輩幾下,才能喚醒更高階段的技藝與法術。
想到這裡,後退的同時積蓄釘勢,不待前輩再次出手,墨容已然躍步衝去,順勢甩出一記衝刺劈砍。
前輩,對不......
叮——!
颯——!
略顯沉悶的碰撞聲與迅猛的破空聲接連響起,墨容眼瞳赫然收縮。
格擋反擊!
如果隻是格擋反擊的話,還不至於讓墨容驚訝到這種程度,可若是在釋放技藝的前搖階段忽然取消抬手,並毫不猶豫地擺出格擋架勢的話,這就有問題了!
機製不對啊!
怎麼還能自己打斷自己技藝釋放的?!
前輩的動作出乎意料,墨容沒來得及多想,因為釋放衝刺劈砍消耗了黑衝,此時隻好拿出閃耀龜甲抵擋這一擊。
也許是前麵躲避的太過輕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緣故,墨容在提起盾牌時稍許鬆懈了些,緊接著......
砰——!
一道黑影不受控製地掠過大半演武場,徑直砸向圍牆,生生嵌在了其中,碎石伴著一道身影滾落在地。
墨容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天空,表情呆滯。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