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思兔閱讀sto.ist),接著再看更方便。
“寧江省委和老乾局的角度,都是出於對我們的關心和保護,但這恰恰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整天被保護起來,我們和蹲監獄有什麼區彆?”
“您的意思是老有老樂,和人民群眾既要沒有距離,又要保持距離。”
孫老點頭,對顏卿這個說法表示讚同。
“話糙理不糙,說到底我們不過是一群退休的老頭子,誰會沒事總惦記弄死我們啊?你說是不是?”
“還有,不要老組織什麼慰問團表演,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還有幾年活動?完全可以把我們安排進那些表演團,我們也出去慰問演出,也算是另一種為民服務。”
“我記下了,不過這點我不敢給您保證,我覺得不管是省委還是老乾局,一定都不能同意。”
孫老眼睛一立,罵道:
“你個臭小子怎麼這麼多話,讓你記你就記。”
顏卿看孫老這副模樣,心中莫名一樂,於是假裝不經意地說道:
“嗯,這樣也好,老頭老太太們混在一起,沒準弄個夕陽紅啥的。”
那些小九九被顏卿戳破,孫老老臉一紅,很快就恢複正常。
“咳咳,我肯定是不會去的,這都是他們提的。”
“明白,我回去馬上和趙書記彙報,叫他統計一下在機關單位退休的,離異喪偶的,或者高校退休的女老師啥的,彆的我不敢保證,這個絕對沒問題,咱東北女人要氣質有氣質,要身高有身高,要學曆有學曆,保證老領導們滿意。”
“我強調一點啊,彆搞成了拉郎配,明白嗎?現在講究自由戀愛。”
一口老血差點噴灑而出,顏卿沒想到孫老也不裝了,明著對顏卿說。怪不得變著法子要卞白賢滾蛋呢,這話哪裡好意思當著他的麵說啊。
所以顏卿做好了準備,一個替老乾部們背黑鍋的準備,不過隻要能讓他們安心地到寧江去,這點鍋背的值。
“還有一個事情,你要務必轉發給趙春江,還有你未來的老丈人。”
“孫老但說無妨,我一定原封不動地轉達。”
“我力推療養基地落戶寧江,現在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有聰明人已經嗅到了這裡麵的機會,打算分一杯羹。”
“您的意思是,最終療養基地有可能落戶其他地方?”
顏卿隻想罵娘,忙了小半年的功夫,最終給他人做嫁衣。不知道是哪裡這麼無恥,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熱河省。
“不,不是落戶其他地方,而是自覺有資格的省市地方都會申請。”
顏卿明白了,現在的局麵是寧江撕開了熱河省的光環,其他省也要來分一杯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牆倒眾人推,一個熱河倒了,千千萬萬個熱河站起來。我看老乾局也有這個打算,趁機多修建幾座療養基地。哼哼,老乾局這個借雞下蛋的手段,果真高明。”
“明白了,你叫陳書記也列個計劃?”
“不,東江和東海距離太近,許多老乾部已經在東海市居住,東江已經失去了先天條件,不會有人去哪了。叫立人把我叮囑他的事做好就行,我雖然老了,但還能撐一些年。”
既然孫老提到了,顏卿於是決定再幫鮑政光一次。
“孫老,關於您說的事,我有一點看法和建議。”
“他娘的,有屁抓緊放,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一點比不上贏秦小子痛快。”
“贏誰?贏錢?”
顏卿忽然想起,五哥那個崽種似乎現在用的就是這個名字。
頓時,咱們的小顏局長仿佛吃了一斤紅燒蒼蠅,既惡心又膈應。雖不知道他怎麼哄騙的孫老如此,估計走的疏通艾花花下水道的路線。
“這件事我估計陳書記也會向你彙報,但我說完,您也能心中有數。我在黨校寢室,有位東江省四明市的室友,實職副廳級副市長。”
“我警告你顏小子,黨內拉幫結派,充當政治掮客,可是一件大忌,到時候彆怪我~”
“孫老,您聽我把話說完呀,我的這位室友,人很沉穩,很有手段。最主要的是,他是寧江人,在東江摸爬滾打這麼多年~”
孫老聽到這,昏黃的老眼射出精光,用手製止了顏卿接下來的話。如果情況確實如此,那這個人現在用起來確實很妙,本身是寧江人,對家鄉的感情造不得假,又在東江二十年,也不能做出損害東江的利益。
“他叫什麼名字?”
“鮑政光,孫老您聽這名字,就知道以後絕對是一位為民造福的好領導。”
“哼哼,確實,就好比顏卿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個騷包。”
孫老又和顏卿說了一些療養基地的事,隨後就站了起來,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李家人,突然有感而發:
“唉,李老是哪裡人呢?竟然有這種風俗習慣?”
“孫老,李老曾經是做什麼的?實不相瞞,剛才李老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我差點沒站穩。”
哈哈哈哈哈哈哈~孫老放聲大笑。
“你小子竟然會說怕,嗯,這話不假,李老可是親手活劈過小鬼子的英雄好漢。”
李老見過血這點,顏卿相信,但說他活劈過小鬼子,這可太驚世駭俗了。
“李老出生在井岡山年代,十一歲參加革命,由於天生神力和機靈過人,沒到十五歲就被偉人收在身邊當個小警衛,到今年,李老應該九十多了。”
可能是觸景生情,孫老說到這,語氣低沉了不少,他緩了口氣,慢慢說:
“李老這輩子太苦,幼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那這這麼多的李家人,是哪來的?”
“解放勝利後,李老曾經回到自己的家鄉,驚奇地發現自己有一位小堂弟還活著,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就給了他,就回到了京城。”
“事實證明,李老是有先見之明的,十年動亂時,他的幾個孩子全都被迫害致死,連帶著幾個未成年的幼孫也死的死,逃的逃。至於樓下這些人,正是當年在家鄉時的堂弟的孩子,昨晚去世的,也是那位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