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而且殺的是警察!一次就是四個!全都是被我用四十五度處決的方式,這幾個人也真有剛,愣是一個求饒的都沒有,求饒也沒用,他們必須得死!”
“為什麼我沒有負罪感?反而感到很痛快?我是個變態?現在我的耳朵還嗡嗡響,槍聲真的太響了,血花四濺,這種隨意掌握彆人生死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洋洋灑灑就是幾千字,全都在描述從殺人時的激動到殺人後的興奮。上次抓胡八他們時,顏卿就發現孫立成有雙重人格,沒想到竟然是從這時開始的。
顏卿耐著性子,強忍住弄死孫立成的衝動,把這本日記看完,同時不禁對房新安在驗屍時那出神入化的本事佩服不已。
“對上了,和房新安的鑒定意見全都對上了,這下鐵證如山,就算孫立成一句話不說,槍斃他兩個來回都綽綽有餘。”
幾位同僚的死,一直是顏卿心中過不去的坎,現在這個難啃的骨頭已經拿下,今天可以睡一個好覺。
因為顏卿在這堆不起眼的扣押物品中,找到了關鍵證據,春之省那邊他也有了交代,所以張渤特意開了個小會,毫不吝嗇地當著專案組所有人的麵表揚顏卿。
“從現在開始,挑選專人負責查看這些扣押物品,爭取再立新功。”
張渤有些想當然,能從扣押物品裡發現這本日記,也是顏卿突發奇想,算是撞大運的操作。
第二天,顏卿提審孫立成,還沒等顏卿開口,孫立成看到顏卿手中日記本時,他的神誌就有些不太正常。
“顏卿,你很有本事嘛,這都能被你發現,不過又能怎樣?這輩子我值了,我做過神,我殺過人,哈哈哈哈!”
孫立成坐在椅子上,滿臉怨毒,似乎對這個社會苦大仇深。
“憑什麼隻有我被分到了林場,而同批的其他人就可以在慶伊吃香的喝辣的,有錢花有女人玩!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後台,沒有背景,就要一輩子待在二十五林場?憑什麼!我要成人上人,我要人們都怕我!殺人算什麼!等我出去,我要報效祖國,我要把外國人的錢都贏回來!我知道在有一個地方,藏著無數的炸藥,我能東山再起。”
顏卿看著這個狀若瘋狗,已經失去理智的孫立成,提不起一絲憐憫。把過錯全部歸咎於其他人,歸咎於這個社會,一點自己的原因都不找,任由心態發生變化而不自行排解乾預,就算現在不出問題,早晚有一天,也會因為其他原因心態失衡。
提審結束,被解開束縛的孫立成突然暴起,兩個管教沒按住發瘋的孫立成,正當其他管教拿著電棍向這趕時,顏卿悄悄把手中捏著的鋼針刺向孫立成的後腦,又用
“他瘋了,給他來一針鎮定劑吧,讓他維持到審判,也讓他體驗體驗,等著被槍斃的感覺。”
……
慶伊林業局,黨組會議室。
修雲龍習慣性地將手機錄音打開,放在上衣口袋,然後對旁邊省紀委的人點了一下頭,開始誡勉談話。
“安東陽,我代表省紀委專項督導組對你進行提醒談話,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十八大以後,黨對乾部廉潔工作尤為重視,如果你能主動交代我們不掌握的線索,或者有其他重大立功表現,可以根據本次省紀委專項教育整頓工作的規定,對你從輕或者減輕處理。你聽明白了嗎?”
對麵的安東陽不置可否,神色鎮定地看著對麵的三個人。
“你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什麼?”
安東陽對修雲龍這個空降的關係戶向來沒什麼好感,現在他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在上次找機會弄死他,慶伊林區全國最大,隨便找個地方拋屍,幾十年都找不到。
所以對修雲龍的提問,安東陽都不想回答。
啪!
三人中,真正是省紀委工作人員的那人一拍桌子,用手指著安東陽道:
“安東陽,把你的態度端正點,現在上級紀委組織在對你誡勉談話,如果不再這樣陰陽怪氣,我們一定會對你采取措施的!我們再問一遍,你聽清楚了嗎?”
要不說還是省紀委的人說話硬氣,彆看他可能級彆不高,可安東陽看不起修雲龍,卻不敢無視這位,人家可手中攥著尚方寶劍。
“聽清楚了。”
修雲龍接著開口問:
“有群眾舉報,在你任職期間,縱容下麵中層乾部侵害公司利益,國家利益,林區人民稱為官倒,對於此,你有什麼要解釋的?或者說要交代的。”
“一派胡言!這些都是下麵人自己做的,與我有什麼關係。上次我就說過,我最多是用人不察,最多追究我的領導責任,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吧。”
修雲龍從筆記本中拿出一張許可證,用手指著上麵說:
“安東陽局長,這張許可證是從局裡辦公室拿出來的,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您的大名。”
“我不清楚。”
修雲龍嗬嗬笑了起來,又拿出一份局辦發的文件說:
“為了簡化審批流程,安局長可真是煞費苦心,將自己的名戳和局戳,交由秘書保管,隻要在你那得到允許,就可以直接拿到一切想要的手續,我說的對吧。”
安東陽沒想到,修雲龍這小子這麼陰,竟然把五六年前的文件從檔案室翻了出來。
“這都是以前我們集體研究決定,去年已經廢止了。”
集體?
修雲龍變戲法一樣,又從筆記本夾層中拿出一張會議記錄。
“上麵怎麼記錄的是,此次會議確定的事項,隻有你和錢局舉手,其他人全部棄權?”
你!
安東陽臉色微變,他萬萬沒想到,修雲龍成長如此之快,今天這三板斧砍下來,他竟然有些接不住。
見解釋不了,安東陽乾脆耍起了無賴。
“那可能是違反程序規定,我可以向組織檢討,不過這些許可證並沒有流出多少,請組織放心。”
安東陽的算盤無非就是死無對證,反正已經在年前下文取消,到底發出去多少也不會有人知道。
修雲龍又拿出厚厚一遝許可證,足有幾百張,這次是從他放在地上的手拎包中拿出來的。
“這是我們在二十五廠廠部辦公室裡搜到的,上麵還有一張寫了一半的,日期就在前幾天,安局怎麼解釋?”
赫然正是上次光頭他們沒用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