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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又被送進醫院,看守所的所醫束手無策。
本來看守所的值班所醫就能處理的傷口,被麻子兩拳打到舊傷複發,再添新傷。
麻子沒收住勁,打的有點狠。等光頭被送到醫院,整個後背的血已經要止不住了,意識開始渙散,即將陷入昏迷,被胡亂處理的傷口,看的急診大夫直皺眉。
“患者失血性休克先兆,送搶救室,小王,測血型,阿雨,聯係血站,家屬去繳費。”
大夫接過剪刀,將粘在身上的線衣剪開,看了一眼傷口,眉頭擰的更厲害了。
“壞了,這不是刀傷,竟然是槍傷崩裂合並感染,又填新傷,止血困難呀,告訴主任請示院長,急診要普外科麻醉科創傷科,還有骨傷科來會診,最好把中醫科也叫上,對於止血,中醫科的老華有一套。”
急診大夫有條不紊地安排,沒幾分鐘,急診室就來了好多白大褂。
“主任,這個患者我有印象,前幾天來的時候,他的子彈頭還是我取出來的,但是子彈旋轉的破壞力已經將附近的肌肉組織破壞,短期內很難痊愈。”
眾人點頭,單純的刺傷不難處理,難得是旋轉的彈頭會產生空腔效應,好在六四式手槍威力不大,沒有形成貫穿傷。
人已經被推進搶救室,正在大家束手無策時,聞訊而來的值班副院長突然想起一個人,他說: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
“誰?”
“馬馳,省院急診主任,昨天剛從省院來,是咱們院長央求他那位老同學,才求來給那個年輕的局長處理槍傷來的,現在還沒走,此時院長正在住院部陪同。”
有人已經發出驚呼,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那個代表寧江省,參加全國急診專科醫聯體年會,並獲獎的那個馬馳?”
……
“馬主任,回去吧,我這點小傷,還要勞煩你?太小題大做了吧。”
馬馳正坐在顏卿床邊,親自給顏卿換藥包紮,動作極其熟練,看的旁邊的院長心曠神怡。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院長不禁感歎,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熟練的動作,一看就是基層出身,還擅於總結。
沒過兩分鐘,手臂加大腿內側的傷口就都被包好了。
“謝謝你馬醫生,這是宏遠集團旗下所有餐飲娛樂酒店業等的聯合黑金卡,請你收下。”
蕭雅搶先開口,從包包裡拿出一張黑色鑲金邊的卡片,塞到馬馳手中。
馬馳哪能收這個,況且他也不知道這個卡有什麼用,作為一個物質欲比較低的人,從不追求什麼vip之類的東西。
“馬主任,收下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資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陳婉兒當然不滿蕭雅的行為,她作為顏卿的女朋友都沒說話,蕭雅算什麼關係。於是她借著這張會員卡,揶揄了幾句。
院長看馬馳將卡片又塞了回去,心都在滴血,他多麼想把卡接過來。對於宏遠集團,他十分熟悉,這是一個巨大的商業集團,不止剛才說的幾種行業,還有金融電子銀行汽車等等,是南江省數一數二的集團。
鐺鐺!
門被推開,剛才急診室的一個人走了進來。
“院長,黃副院長那邊有緊急情況。”
馬馳雖然話少,但不代表心眼少,他早就看出病房裡氣氛詭異,聽說樓下有急診要幫忙,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這裡,跟那二人走向急診大樓,絕不在這給顏卿分擔火力。
……
慶伊市看守所所長辦公室。
陳劍意坐在主位大發雷霆,用手啪啪拍著桌子。
“你們是怎麼搞的!啊?我頂著多大壓力,找了多少關係,才把這兩個嫌疑人從醫院弄回來,怎麼兩天就被打進醫院!石慶陽死了,孫宏源還在昏迷中,剛才市醫院的人說,許光頭情況十分糟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整個案件就剩一個嫌疑人,還查個幾把!”
也不怪陳劍意發火,一手好牌打個稀巴爛。本來他和顏卿二人商量的計劃是,想辦法把光頭二人弄進看守所,讓他對吳老大產生誤會,再找個機會讓他把消息傳遞出去。
這樣,胡八他們一定會自亂陣腳。哪曾想現在,顏卿又又受傷,修雲龍高燒不退,不知從哪裡冒出兩個警察,一個重傷昏迷在附近,一個要殺掉所有當事人,這是目前還捂的挺嚴實,如果傳出去,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眾人被劈頭蓋臉訓斥一頓,沒人敢說話,但內心都犯合計,不知道陳劍意抽的哪門子風。不就要死一個人嗎,市公安局哪年沒幾個指標,這是把邪火發到看守所來了。
等陳劍意火發的差不多後,將所長和鎮慶伊留了下來,這兩個人是知道陳劍意的計劃,留他們二人,是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鎮慶伊自從被陳劍意委以重任後,一直在琢磨怎麼將消息,“無意”之間透露給光頭,剛才他把麻子舉起來說的那些話,就是故意為之。
“局長,我已經無意間將消息透露給了光頭,他們應該聽明白了。”
“你是怎麼說的?”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我故意找茬接近麻子臉,本打算主動開口要他向我立功,沒想到光頭主動開口說,他們和吳殿祥是朋友,於是我借坡下驢說,你們也想立功?而且昨天我趁著他們出去放風時,當著光頭的麵,和吳老大聊天。”
陳劍意來了興趣,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傻大憨粗的鎮慶伊,竟有如此一麵。
“對方咋回答?”
“還沒等回答,就通知開大會,不過我一直盯著那兩個人,在劉所無意間宣布吳老大有重大立功表現時,光頭和麻臉小聲說了句什麼,後來麻臉趁所有人不注意,狠狠地打在光頭的後背槍傷處,事後我和周所調監控,也證實了這點,應該是他倆故意為之。”
陳劍意點頭,他已經明白了鎮慶伊的意思,這是在說,對方已經上鉤,現在正想辦法出去傳遞消息。
“嗯,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如來個將計就計,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