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空間之中。
妖異男子看著這背影,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今日,我必要吐出心中不快,誰讓你是我最後一個對手。”
“熾火爆裂!狼奔!”
瞬間,悠揚的樂聲起!
絞殺一切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朝著妖異男子圍去。
“區區樂陣,看我一槍破之!”
火光爆裂,腳下蓮花燃起了熊熊烈火。
一匹火狼好似要衝破這樂殺之陣!
“不過爾爾。”
妖異男子話音一落,下一刻,樂聲高昂急促,宛如危機四伏!
樂殺!
妖異男子隻覺得有一股巨力壓來,破開了他的殺招,壓得槍尖不停顫抖。
腳下的蓮花竟也在這樂聲之中逐漸閉合。
此消彼長之道。
“不行,必須破之!”
火狼真身,驅星趕月!
一頭麵目猙獰的火狼虛影出現在了妖異男子身後,一聲驚嘯,竟隱隱壓住了這樂聲。
“神像,凝!”
虛影逐漸變實,代表著妖異男子打算直接耗儘這具投影的全部力量,隻在一擊斃命!
“破!”
星空之中,波紋陣陣,音波被這一槍斷滅,火焰猶如附骨之蛆般竟然能沿著聲音朝著碎風襲去。
感受著那恢複如初的槍尖,妖異男子冷聲道:“最後一槍,火神!”
隻是還沒踏出去幾步,耳邊樂聲變得更加急促,灌入耳中,刺痛精神。
碎風緩緩道:“請君入甕,四麵埋伏,殺!”
燎原一般侵襲而來的火焰瞬間消散,那頗具神意的槍尖不斷彎曲,直至到了極限!
嘣!
槍杆未斷,但妖異男子的雙手已經握不住的槍柄。
談起的槍杆狠狠抽在了他的身軀上,投影在音殺之下漸漸消散。
第十九戰,拿下!
……
一天。
兩天。
三天。
這三天,換誰都等不及了。
“怎麼還沒出來?”
素焉揉了揉晴明穴,等得都有困了,抱怨道:“那裝逼犯這麼持久的嗎?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完事?”
唯有出主意的許墨冉嘿嘿一笑,不過血戰百魂是開玩笑的,要是能血戰百魂,那之前的風頭就輪不到她去出了。
隻是算算時間,確實也挺久了。
相反,時間越長,王歌反倒是越不擔心了。
碎風的手段自己也知道一二,而且那陣法究竟是什麼門道自己也清楚,這麼久時間過去,隻要是正兒八經打,那三百六十火把估計至少也熄滅了四五十了。
緊接著,稷下學宮的小鎮之中,不少人也等不及了。
八魂而已,用的著打這麼久嗎?
而一則消息不脛而走。
“什麼?你說有人和稷下學宮有大仇,之前來稷下學宮求學,被侮辱之際,拒於門外,現在打算親手找回臉麵,血戰百魂?”
“真的假的,你哪裡聽來的?”
“都這麼久了,還沒結束,還能是假的嗎?”
“聽說血戰百魂是稷下學宮最高規格的考核,甚至昔日院長都會參戰?”
“沒錯,你是不知道剛剛那地獄考核,不少參賽者被地獄度化,入靈山贖罪,不少勢力都大發雷霆。”
“更何況,之前擂台賽,規則朝令夕改,狀況百出,是不把我們這些參賽者看在眼裡。”
“是極是極!”
流言飛速傳播,不出片刻,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位昔日稷下學宮看不上的參賽者,帶著一身實力前來踢館,豪言血戰百魂,這才導致這場血戰八魂的考核如今遲遲無法結束!
可悲可歎!
什麼“稷下學宮總會為了他們的傲慢付出代價”,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什麼“今日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雲雲,
成為了這小鎮之中廣為流傳的口頭禪。
很快,外麵浪回來的張三帶回了這個消息。
王歌瞬間反應過來,碎風這家夥在憋大招啊,自己都能想象出最後通天藤的時候,他必定會挑起矛盾,被萬人攻訐,後一句“我可戰稷下學宮百魂,還能怕了區區你等?”,再露出一個後背,供由他人分說。
這家夥,什麼時候有這腦子了?
白羌也意識到了怎麼回事,咂了咂嘴:“這一套,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
王歌看到了抱著齊詩詩在偷笑的許墨冉,嘴角一抽,不能是她出的主意吧?
席巴歪著腦袋:“白局,這不是你之前在世界賽上乾的事情嗎?”
“咳咳咳……”
白羌咳嗽兩聲,示意席巴不要再說了。
可席巴哪裡聽得懂這種暗示,繪聲繪色道。
“當初,咳咳,我沒參加,是聽人說的。”
席巴正色:“當初雲梯縱橫,邪道不公,一則……唔唔……”
白羌直接捂住了席巴的嘴,那時候他還年輕不懂事,說道:“過去的就都過去了,小事,小事。”
王歌偷偷拉了拉許墨冉,附在耳邊問道:“是不是你策劃的?”
“嘿嘿。”
許墨冉得逞一笑後,突然憂傷起來:“當初他找上我,我也沒什麼法子,就去找席巴嘮了嘮白局曾經為了裝……咳咳,人前顯聖做的事情,就想辦法模仿一二,可惜,當初白局不在,未得指點……”
王歌咂吧著嘴,豎起大拇指:“這波要是真被碎風裝到了,你就是最大功臣。”
齊詩詩在許墨冉懷裡“搔首弄姿”,但是王歌就是目不斜視,根本沒有想救它於水火的念頭。
四天。
五天。
直至第六天。
陣法空間中。
終於,來到了第一百場。
碎風感受著身體的空虛,雖然“碎骨”之後實力大增,但在六七十場的時候已然有些疲態。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
還是稷下學宮後續給的休息時間變長了些許。
從原本擂台賽簡單的考核,現在已經變成了稷下學宮真正的血戰百魂考核。
如果考核通過,稷下學宮會不遺餘力地將碎風拉攏過來,現在有關碎風的一切信息都已在張倀的手中。
一個不大的諸天圈子裡一個不大的家族。
唯一接觸過外麵的就是死亡之塔,而能夠順利通過死亡之塔的考核,還是和那位叫做王歌的奧術有關。
這種人最是好拉攏,沒背景,沒勢力,沒資源。
神字班已經很久沒人了,要求已經一降再降。
神字班是成為院長的前提要求,而成為院長,為的是能進入稷下學宮另一個層麵,和大贏王朝,和海量資源綁定的層麵。
可惜,當初的他也就隻能走到七十二戰,隻是矮個裡麵拔高個,無人可選,而院長任期不可變,才讓他頂上。
就算是這一輩之中,最看好的朝宋歌也不過是比他走的遠了那麼一點,離通過神字班的考核還有不遠的距離。
現在,居然又出現了一個血戰百魂之人,讓作為院長的他怎麼能不激動?
而第一百關,永遠都是同一個守關人。
稷下學宮的創辦者,第一任院長的意誌,早就被時間磨滅,隻倚靠著坐忘神樹而保留了一部分粗淺的意識。
陣法之中第一百個對手身軀緩緩凝聚。
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者。
“小娃娃,沒想到這麼久了,終於又有學子走到了這一步。”
碎風整理了一下發型和披風,這些可不能亂了,說道:“誰是你們稷下學宮的學子了。”
“不過,血戰百魂也太不給你們麵子了,九十九魂就足矣。”
“讓我出去吧。”
老者目瞪口呆,他好不容易蘇醒一次,每一次蘇醒都要耗費大量的資源。
這不是玩呢?
但碎風哪管這麼多,直接催動玉佩,離開了陣法空間。
隻留下老者一人在星空之中淩亂,手中的拐杖輕輕抬起,朝著陣法一頓,張倀的虛影瞬間就被拉到了陣法空間之中。
“你是本屆院長?”
張倀汗顏,為難道:“是。”
“可我為什麼沒見過你?”
“因為…因為……”
張倀隻能實話實說。
“學宮竟然衰弱至此,竟然百年都無法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張倀小心翼翼道:“那個,祖師爺,您,您還有什麼要吩咐嗎?”
“我關那小子,身附人骨,雖然初成,但已有百戰之姿,可為本次擂台賽第一?”
張倀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認認真真回憶了一番,搖頭:“不能。”
“嗯?可還有天才?”
張倀繼續補充道:“傳說實力,卻掌控遠超於此的機械等級,天賦卓絕,我觀她可能擁有傳說之中最耀眼的七大機械之心天賦其二,普普通通一槍之威,至少也具神像威能。”
“機械之心天賦……七大能占其二?”
張倀嚴肅點頭:“嗯,如果沒看錯的話。”
“不夠,這人骨的潛力你想象不到,逼至極限,規則顯現,應該不弱於她。”
張倀緩緩搖頭:“如果隻是這樣那就算了,她傳說之姿掌握機械神明,絕對的壓製,就算再多手段應該也無法展現。”
“有道理,但……”老者緩緩搖頭:“機械神明,就算是那個時代,此道鼎盛機械神明都不過爾爾,不算什麼,讓她拿第一,實在不該,所以,你覺得第一是她?”
張倀說道:“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