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心頭有些不安,她和秦九認識的時間不長,可印象裡他是個極守信用的人。
哪怕是有事來不了,也會派個小弟來告訴一聲,像這樣不打招呼就放鴿子的情況,可從來沒有過
她的心頭隱約生出一絲不安,擔心他出了什麼意外。
可這年頭,通訊並不像後世那樣方便,好在秦九之前給自己留下個地址,沈寧雖然擔心,可也隻能等到天亮按照地址找找看了……
淩晨一兩點鐘,沈寧突然被煤球的叫聲吵醒,她慌忙披著衣服起來。
秦九臉上掛著彩,渾身臟兮兮地從牆頭蹦了下來,一看就是和人打過架。
他一看見沈寧,立刻咧開一口大白牙,“沈寧!我給你帶了份大禮哦!”
沈寧見他笑得燦爛,心頭那點擔憂立刻散了大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生出幾分美夢被驚擾的怒氣,“秦九,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秦九刷的一聲打開了院門,路猛立刻將兩個捆成粽子似的男子推了進來。
那兩道黑影疊羅漢似的摔倒在地,要不是被堵住嘴,隻怕當場哀嚎出聲。
路猛還有些不忿,一腳踹了過去,“寧姐,這兩小子也太能跑了,我們可是追了大半夜呢!累得夠嗆,總算抓住了!
你們自己說,是誰派你來的!”
沈寧那點子睡意立刻散了個乾淨,“怎麼回事?”
陸猛立刻解釋道,“寧姐,九哥晚上來拿貨,瞧見你家門口有記號,便沒驚擾,一直守了大半夜,果然瞧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
這兩人還算機敏,察覺不對,立刻就跑了,我和九哥廢了好大功夫,才將他倆抓住!”
路猛說著還將從二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扔在了地上,“寧姐,你彆以為養隻大狗就能萬無一失了。
這兩人裝備齊全,什麼麻醉槍,麻繩,麻袋,還有浸了迷藥的手帕,一看就是慣犯!
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這麻醉槍裡的劑量十秒之內都能藥倒一隻大象,要是煤球中招了,根本來不及給你預警,就要昏死過去”
此時煤球正好奇地湊了上去,對著地上的那些東西東聞聞西嗅嗅
秦九噗嗤一笑,“果然是傻狗!”
沈寧這才反應過來,“誒!煤球彆聞!”
可已經來不及了,煤球的一雙狗眼一翻,露出大半個眼白,像是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扭了幾步,“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路猛有些慌,他隻是想邀功,可沒想藥倒寧姐家的狗啊,哪知道這大狗這麼虎,啥都敢聞!
沈寧嚇了一跳,“煤球!煤球!它沒事吧!這隻是迷藥吧?”
秦九輕笑,“沒事,睡個一天大概就能醒了,不過說不定醒來會更蠢些!”
沈寧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她這副緊張的模樣落在了秦九眼裡,竟有些不是滋味,暗暗啐了一聲,“嘖,真是人不如狗。”
見沈寧的注意力依舊放在那隻大笨狗上。
秦九更加不滿了,伸出腳狠狠地踩在那兩人背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手從腰間拔出一把軍工刀。
他的語氣十分不耐煩,“沈寧你那死狗能不能先放放,還是先處理下這倆畜生吧。
你說是扔進後山喂野狼比較好,還是扔進糞坑溺死比較解氣?
算了,還是我直接捅他個十刀八刀的,也好出出心頭這口惡氣。”
那兩道黑影同時驚恐的瞪大眼,原本已經做好了挨一頓打,再吃幾年牢飯的準備,可這人竟不按照常理出來,還打算直接滅口!實在太可怕了!
一定是嚇唬人的!
對!哪有把殺人說得像殺雞一樣輕描淡寫的,肯定就是嚇唬自己
他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不自覺地看向沈寧,畢竟這個柔弱的小姑娘看上去那麼乖巧漂亮,肯定也是最善良的。
果然昏黃的燈光下,那女同誌就像是九天下凡拯救世人的仙女,她微微蹙著眉頭,反對道,“這樣不好,實在是太血腥了。”
那被捆成粽子似的的兩人立刻點頭如搗蒜,嘴裡被塞得滿滿當當,下巴都要脫臼了,隻能“嗯嗯嗯”地表示讚同對!你說得太對了!
可緊接著沈寧又笑著建議道,“不如直接用麻繩絞死,一點一點收緊繩子,慢慢折磨,又能出氣,又沒有血跡也不會臟了我的院子。
等玩死了,就去後山找個荒墳,埋進去,保管神不知鬼不覺,絕不會有人發現”
沈寧的話音剛落,院子裡鴉雀無聲。
沈寧微微歪頭,似乎有些疑惑,“怎麼不說話,我這提議不好嗎?
那我這還有一個好主意,村支部剛好在擴建,正在打地基呢,現在打斷他們的四肢,扔進去,再灌上水泥,等水泥都乾透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回彆說地上躺著的兩人嚇得兩股戰戰,臉色煞白
就連路猛也覺得後脊發涼,陰風震震,不自覺地朝著秦九靠去,“九九哥,你覺得覺得呢?”
秦九的眼底滿是興奮,閃著奇異的光彩,一顆心如擂鼓震震,覺得既興奮又刺激,“我覺得甚好!”
沈寧本就是嚇唬嚇唬地上那兩人,她又不是真的變態殺人魔,拿虐殺取樂。
可秦九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她預料,看他眼底的興奮和激動都要溢出來了
沈寧的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壞了,她不會是遇見真變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