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這一切,路猛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九哥,這波咱也不虧!”
王麻子還沉浸在姚婆子被溺死在糞坑中的消息中,回不了神。
等他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那張印著自己手印的轉讓文書,驚恐地抱住路猛的大腿。
“路哥,路哥不行啊,這是我家祖宗留下來了的,我要是保不住這塊地,我死後……”
“你在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祖宗!”
秦九陰測測的,語調甚至沒有什麼起伏,卻嚇得王麻子一激靈,頹喪的鬆開手……
秦九嗤笑一聲,“明天之前,從我的地盤裡滾出去,否則,你知道後果……”
說完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還沒出了大院,就聽見王麻子那慘厲的哀嚎,“我滴娘誒!我滴老娘!”
路猛聽見這滲人的動靜,忍不住嘲諷,“倒沒看出來這個王麻子還是個大孝子。”
秦九冷嗤一聲,“什麼孝子?隻不過心疼損失一個供他使喚任打任罵的奴仆,害怕往後再也沒人給他兜底了。
剛才王麻子要賣他自己老娘時,可沒見他有半點心軟猶豫。”
路猛點頭如搗蒜,“九哥,真知灼見啊!”
秦九踹了他一腳,“拽什麼文化詞,去打聽打聽,我看王麻子說的不是假話。
本該去找沈寧晦氣的姚婆子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可不信這事沒有貓膩。”
“不不可能吧,九哥,你是懷疑那個嬌嬌弱弱的小知青,她她把姚婆子”
路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臉的震驚,隨即又搖搖頭,嘟囔著,“我不信。
那小知青手無縛雞之力的,又長得乖乖巧巧的,怎麼可能殺人呢”
幾人走了沒多久,王家村的大隊長長親自找上門來,看見王麻子的慘狀,心裡也是一激靈。
若是可以,他根本不想管王麻子他家這攤子爛事
可派出所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來催了,王麻子是姚婆子唯一的孩子,自然要他親自去收斂屍身。
王麻子可是村裡出了名的無賴,還有他那個娘,根本就是個潑婦。
平時無理也要攪三分,村裡的鄉親們都怕了她倆。
這大半夜的不好好在自己家睡覺,跑到隔壁何家村,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去乾好事的。
這下好了吧,遭報應了吧!
王家村的大隊長,隻覺得腦殼都疼,又覺得好似本該如此。
想到姚婆子之前乾的那些壞事,半夜不睡覺偷鄰居的家的菜,偷雞棚裡的雞蛋,被發現了,氣不過就將鄰居養的雞鴨全部毒死
看見路上走的小孩,也要欺負一把。好幾次被人抓了個現行,還倒打一耙,哭天抹地的撒潑打滾
說得直白點,這對母子倆簡直就是王家村的毒瘤。
因此得知姚婆子的死訊,王家村的眾人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去何家村做賊,卻意外失足掉進糞池。
更有可能,她就是去偷肥的,這才
誰聽見了不罵一聲,“活該!”
可畢竟人死了,還是以那麼不體麵不光彩又痛苦的方式死去了。
王家村的大隊長,歎了口氣,看著沒個人樣的王麻子,更愁了。
“王麻子快收拾收拾,等會我派人送你去派出所,把姚婆子的屍身帶回來安葬吧。
你好自為之吧。”
王麻子這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沫,“隊長,王順呢?他人呢!”
王家村的大隊長皺著眉頭,這王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天天的偷雞摸狗,不著五六。
不過這兩人倒是同宗兄弟,他以為王麻子隻是想要自己這個堂弟陪著,當即點點頭。
“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不過沒找著人,你也知道的,那小子一天天的滑不溜手,半點正事也不乾。
你還是彆耽誤時間了,早點去派出所,把你娘的後事安排下”
得知王順果然不在家,王麻子徹底瘋魔了,“報警!報警!報警!
我媽絕對是他害死的!這個喪儘天良的畜生!我要報警!讓他償命!讓他賠錢!”
大隊長倒吸一口涼氣,我滴乖乖啊,他這是聽到了什麼?
這這家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難道姚婆子不是失足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何家村
薑媛媛來找沈寧時,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上哪裡不一樣,可就是那種微妙的改變,好似沈寧變得更加亮堂,氣場不一樣了。
她看了看煥然一新的小院,被擦得纖塵不染,就連地板磚也仔仔細細的用水清洗過。
忍不住調侃道,“嘖嘖,也不知道以後哪個男人能有這麼好的福氣,將你娶回去。
做飯好吃,還勤快,關鍵是人長得還是頂頂漂亮”
沈寧輕笑,“我這麼優秀,乾嘛非要便宜哪個男人,就我自己過不好嗎?”
薑媛媛忍不住輕笑,“你真這麼想,那隻怕有人要紮心了,比如比如某個顧姓營長。
誒,說說嘛,你覺得那個顧營長顧長庚人怎麼樣,怎麼最近沒看見他人呢”
“彆胡說八道,他就是因為要照顧三丫才和我走得近了些。最近出秘密任務去了”
冷不丁從薑媛媛口中聽到顧長庚的名字,沈寧有些晃神,猛然想起那夜臨彆時,他的欲言又止
“誒喲喂,你連他出秘密任務去了都知道,還說你倆不來電。
他一個營長,又不是沒事乾的新兵蛋子,就算要給三丫找個靠譜的養父母,也不需要他親自跑這麼多趟吧,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聽著薑媛媛的打趣,沈寧有些慌亂,神色間滿是不讚同,“快彆胡說了。”
“砰砰砰!”
薑媛媛還想在笑話沈寧兩句,可小院門卻忽然被人敲響。
沈寧眼眸一顫,而薑媛媛已經打開了院門,“誰啊?
誒,民警同誌,你們……”